特制的越野車引擎發(fā)出低沉的咆哮，如同掙脫牢籠的野獸，碾過廢墟間的積雪，朝著小區(qū)別墅的方向疾馳。車窗外，是飛速倒退的殘破街景和零星被引擎聲吸引、蹣跚追來卻又迅速被甩開的喪尸。

  車內(nèi)氣氛卻與外面的死寂冰冷截然不同。激戰(zhàn)后的腎上腺素逐漸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收獲的興奮和對自身變化的探討。

  林楓駕駛著頭車，冷虹坐在副駕，警惕地觀察著周圍環(huán)境。后排，夏嵐、楊雪見、馬莉莉擠在一起。夏嵐依舊處于興奮狀態(tài)，火爆的身軀隨著車輛顛簸微微晃動，擦拭著她的太阿劍；馬莉莉則有些蔫蔫地靠在窗邊；而楊雪見，清麗絕倫的臉上帶著一絲思索和難以掩飾的喜悅。

  “林楓，冷虹，”楊雪見率先開口，聲音如同清泉擊石，打破了車內(nèi)的沉默，“這次戰(zhàn)斗，特別是吸收了那個閻羅的‘氣’之后，我好像……有了一些新的感悟?！?br />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她身上。

  “哦？什么感悟？”林楓一邊操控著方向盤，靈活地避開路面上較大的障礙物，一邊感興趣地問道。

  楊雪見組織了一下語言，說道：“我感覺，我對‘氣’的掌控更加精細(xì)了。之前只是能引導(dǎo)其強化身體和劍招，但現(xiàn)在，我似乎可以將‘氣’更凝練地附著在龍泉劍上，甚至……可以短暫地離體激發(fā)?！?br />
  她伸出纖長的手指，指尖一縷微不可查的銀色氣流如同細(xì)小的游龍般纏繞，雖然微弱，卻帶著一股銳利的氣息?！半m然還很弱小，但這應(yīng)該就是傳說中的‘劍氣’雛形?！?br />
  她頓了頓，臉上露出一絲奇異的色彩，用手輕輕按在自己平坦光滑的小腹丹田位置：“而且，我感覺到這里，似乎不再只是虛無的氣感，而是……凝聚成了一小團實質(zhì)般的、溫?zé)岬哪芰繄F，自行緩緩旋轉(zhuǎn)，不斷吸納煉化著外界的能量。就好像……好像玄幻小說里描述的‘氣海’或者‘金丹’的雛形？”

  她這個比喻十分大膽，卻也形象地描述了她體內(nèi)發(fā)生的奇妙變化。

  車內(nèi)頓時安靜了一下，都在消化這個驚人的信息。

  然而，總有人擅長破壞氣氛。

  靠在窗邊的馬莉莉原本無聊地玩著手指，聽到楊雪見的話，尤其是“小腹”、“溫?zé)崮芰繄F”這些詞匯，她眨了眨畫著精致眼線的大眼睛，突然冒出一句，語氣帶著她特有的、不過腦子的“天真”：“氣海？雪見妹妹，你確定那是氣海，不是憋的尿嗎？或者……會不會是你懷孕了呀？我看電視劇里，懷孕了肚子才會感覺有東西動呢！”

  “噗——！”正在喝水的夏嵐差點一口水噴出來，劇烈地咳嗽起來。連一向冷靜開車的林楓，握著方向盤的手都微微抖了一下。

  楊雪見那張清麗的臉龐“唰”地一下變得通紅，一直紅到了耳根，又羞又氣，瞪著馬莉莉，一時竟說不出話來。她一個云英未嫁的姑娘，被當(dāng)眾這么說，簡直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jìn)去。

  “莉莉！胡說什么！”林楓眉頭一皺，出聲呵斥，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嚴(yán)厲。他知道馬莉莉有時口無遮攔，但這種話確實太過分了。

  馬莉莉被林楓一吼，委屈地扁了扁嘴，扭過頭看向窗外飛速掠過的廢墟，小聲嘟囔：“人家就是開個玩笑嘛……那么兇干嘛……”但終究不敢再亂說話了。

  車內(nèi)的氣氛一時間有些尷尬。

  這時，坐在副駕的冷虹開口了，她清冷的聲音如同冰泉，瞬間沖散了那絲曖昧和尷尬：“雪見的感覺，我似乎也有?！?br />
  眾人再次看向她。

  冷虹依舊目視前方，但語氣肯定：“擊殺了書生后，吸收了他的能量，我也感覺到丹田位置的能量更加凝聚，雖然還沒形成雪見那樣明顯的‘氣團’，但也比之前純粹、渾厚了許多。對莫邪劍的掌控，確實更加得心應(yīng)手?！?br />
  她的話印證了楊雪見的感受，說明這并非個例，而是吸收強大修煉者能量后可能帶來的質(zhì)變。

  林楓聽著兩人的描述，眉頭卻微微蹙起。他仔細(xì)內(nèi)視自身，雖然連續(xù)擊殺了多名敵人，也吸收了不菲的能量，實力穩(wěn)步提升，空間異能的運用也更加純熟，但無論是丹田還是身體其他部位，都沒有出現(xiàn)那種能量凝聚成“氣海”或者“氣團”的跡象。他的能量似乎更加分散，融入了四肢百骸，主要用來滋養(yǎng)肉身和驅(qū)動空間異能。

  林楓心中暗想:“難道……我的體質(zhì)特殊？或者說，因為主要能力是空間系，所以走的是不同的強化路線？就像網(wǎng)文小說里寫的，有的人是練氣修仙，有的人是覺醒異能？”

  他不由得半開玩笑半自嘲地說道：“聽你們這么說，我怎么感覺自己像個不能修煉的廢材體質(zhì)？殺了那么多人和喪尸，吸收了那么多‘氣’，除了力氣大點，異能強點，啥‘氣?！鸬ぁ挠白佣紱]看到?！?br />
  他這話讓車內(nèi)眾女都愣了一下。

  夏嵐立刻反駁道：“楓哥你開什么玩笑！你要是廢材，那我們成什么了？你那個空間屏障連子彈都能擋，收東西放東西跟玩兒似的，這還叫廢材？”

  楊雪見也從羞惱中恢復(fù)過來，認(rèn)真地說道：“林楓，你的能力非常特殊而且強大。或許正如你所說，不同的能力體系，強化和表現(xiàn)方式本就不同。你的能量可能更多地用于開發(fā)和維持你的空間異能，所以表現(xiàn)形式與我們不同。這絕非是什么廢材體質(zhì)。”

  冷虹也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林楓笑了笑，沒有再糾結(jié)這個問題。他清楚自己的實力，剛才不過是隨口一提。但他心中也明白，楊雪見和冷虹發(fā)現(xiàn)的“氣?！爆F(xiàn)象，無疑代表著古武修煉體系的一條康莊大道。而自己的空間異能，前路似乎更加未知，需要他自己去摸索，是否也能練出氣海，都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