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說越無奈，“你聽聽，清虛子、清靈子、清箐子、清云子……跟一串糖葫蘆似的，除了最后一個字不一樣，前面都一樣，誰聽得出來是誰？”

  凌霖：“……”好像是有點像。

  鐘廣萍笑得直不起腰：“哈哈哈！還真是！你們天虛觀取道號的是不是偷懶了？就不會換個前綴？不過，男道士不也都叫青什么子嗎？”

  “誰說不是呢?！绷皦魢@了口氣，“有一次師父叫清虛子，結(jié)果清靈子、清箐子全回頭了，場面別提多尷尬了。”

  周婧瑤也忍不住笑了：“確實有點容易混淆，不過習(xí)慣了應(yīng)該就好了吧？”

  “好什么好。”柳馨夢哼了一聲，“有一次我去藏經(jīng)閣找本書，清云子道姑以為我是清靈子，非拉著我去給她幫忙曬被子，說好了曬完給我塊靈糖，結(jié)果忙了一下午，靈糖也沒給我，還說我干活不利索。”

  眾人聽得哈哈大笑，沒想到毒舌的柳師姐還有這么委屈的時候。

  “從那以后，我就不愛用這個道號了。”柳馨夢叉著腰，“誰愛用誰用去，我還是覺得柳馨夢好聽，又好記，還不容易跟別人弄混?！?br />
  “我覺得柳師姐這個名字挺好的?！绷枇卣J真地說，“又響亮又好記，比那些什么子好聽多了。”

  “算你有眼光?！绷皦舭琢怂谎?，嘴角卻忍不住往上揚。

  “那以后我們還叫你柳師姐？”鐘廣萍問道。

  “不然呢？”柳馨夢挑眉，“難道你們想叫我清虛子，然后每次都把清靈子她們也叫過來？”

  “不了不了。”鐘廣萍趕緊擺手，“還是柳師姐好聽，就叫柳師姐?！?br />
  周婧瑤也點了點頭：“柳師姐這個稱呼確實更合適?！?br />
  不可理喻道長看著這一幕，笑得胡子都翹起來了：“其實啊，當年給她們?nèi)〉捞柕臅r候，我是想著，‘清’字輩的弟子，要清心寡欲，潛心修行，所以才都用了‘清’字?！?br />
  “結(jié)果呢？”鐘廣萍好奇地問。

  “結(jié)果啊……”不可理喻道長摸了摸胡子，“清靈子最愛偷偷下山買零食，清箐子總愛跟人比誰的藥草長得好，清云子道姑……咳咳，她確實挺清心寡欲的?！?br />
  眾人聽得又是一陣笑。

  青禾子不知什么時候又湊了過來，在小本子上寫著什么，嘴里還念念有詞：“清虛子，不喜道號，偏好柳師姐之稱……記錄完畢?！?br />
  柳馨夢瞪了他一眼：“你記這個干嘛？閑得慌？”

  青禾子嚇了一跳，趕緊合上本子：“我……我就是覺得有趣，記錄下來，以后說不定能用得上?！?br />
  “趕緊去巡邏你的，少在這兒湊熱鬧?！绷皦魮]了揮手，像趕蒼蠅似的。

  青禾子不敢多說，一溜煙跑了。

  太陽慢慢升了起來，金色的陽光灑在天虛觀的院子里，暖洋洋的。胖龜大概是睡夠了，伸了個懶腰，慢悠悠地爬到凌霖的包袱旁邊，似乎在檢查有沒有落下什么好吃的。

  “差不多了，該出發(fā)了?！辈豢衫碛鞯篱L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柳馨夢，家里就交給你了，別出什么岔子?！?br />
  “放心吧師父?！绷皦酎c點頭，“保證等你們回來，天虛觀還是好好的，一個人都不少，一根草都不多。”

  “還有啊，”不可理喻道長像是想起了什么，“看好王師兄，別讓他再把丹房給點了?！?br />
  王師兄：“……”能不能別提這茬了？

  “知道了?！绷皦羧套⌒Γ拔視春盟模瑢嵲诓恍?，我就把他的丹爐鎖起來?！?br />
  王師兄：“……”

  凌霖背起自己的包袱，胖龜很自覺地鉆了進去，只露出個小腦袋，好奇地四處張望。

  “柳師姐，我們走了。”凌霖揮了揮手。

  “路上小心點?！绷皦舻恼Z氣難得溫柔了些，“遇到打不過的，別硬撐，趕緊跑，知道嗎？”

  “知道了。”凌霖笑著點頭。

  鐘廣萍和周婧瑤也跟柳馨夢道了別，雖然平時總吵架，但真要分開了，還是有些舍不得。

  不可理喻道長最后叮囑了青禾子和青郁子幾句，讓他們好好配合柳馨夢，看好天虛觀。

  一切準備就緒，五人一龜（胖龜在凌霖的包袱里）踏上了前往西荒靈域的路。

  走出老遠，凌霖回頭一看，柳馨夢還站在天虛觀的門口，手里揮著她的鞭子，像是在給他們送行。陽光灑在她身上，給她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暈，看起來格外溫暖。

  “看什么呢？快走啊?！辩姀V萍拍了拍他的肩膀。

  “沒什么?！绷枇鼗剡^頭，笑了笑，“就是覺得，柳師姐其實挺可愛的?！?br />
  “可愛？”鐘廣萍像是聽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事，“你是說那個拿著鞭子追得你繞著院子跑三圈的柳馨夢？”

  “不然呢？”凌霖挑眉，“難道你覺得她不可愛？”

  鐘廣萍想了想，好像還真有那么點可愛，尤其是剛才說起道號時，那氣鼓鼓的樣子，像只被惹毛了的小貓。

  “還行吧。”她嘴硬地說，“比某些冷冰冰的冰塊強點?！?br />
  周婧瑤：“……”她覺得自己又被內(nèi)涵了。

  胖龜在包袱里“咔噠”叫了一聲，像是在表示贊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