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士英、韓贊周等一干國賊下獄，南京城內(nèi)的陰霾為之一清。朱由檢借勢整肅朝綱，提拔忠良，一時間，抗敵氣象為之一新。史可法得以全力統(tǒng)籌防務(wù)，黃靈兒帶著“龍淵”小隊日夜巡防，沈宛的醫(yī)藥坊也源源不斷為守軍提供著救命的傷藥。

  然而，黃軒卻輕松不起來。那塊深藍色碎布上的徽記，如同一根刺，扎在他的狗腦子里。他動用【明察秋毫】反復(fù)研究，甚至讓朱由檢調(diào)閱宮內(nèi)典籍，都一無所獲。這徽記仿佛不屬于這個時代，透著一股子邪性。

  “必須從馬士英或者韓贊周嘴里撬出點東西！”黃軒下定決心。正式的審訊由刑部和錦衣衛(wèi)負責(zé)，但那幫老油條肯定問不出這種核心秘密?？磥?，又得本神犬出馬了！

  是夜，詔獄最深處的單獨牢房。馬士英披頭散發(fā)，蜷縮在角落里，早已沒了往日閣老的威風(fēng)。腳步聲響起，他驚恐地抬頭，卻看到王承恩引著一只金毛犬走了進來。

  “你……你這妖畜！來看本官笑話嗎？！”馬士英色厲內(nèi)荏地吼道。

  黃軒沒理他，先是繞著牢房溜達了一圈，這里嗅嗅，那里聞聞，然后停在馬士英面前，歪著狗頭，用一種極其無辜又帶著點探究的眼神看著他。

  馬士英被看得心里發(fā)毛。

  突然，黃軒后腿撓了撓耳朵，然后用那只剛撓過耳朵的爪子，在地上開始……畫畫？

  他畫得很抽象，歪歪扭扭，但大概能看出是一個圓形的、內(nèi)部結(jié)構(gòu)復(fù)雜的圖案——正是那個徽記的簡化版！

  畫完，黃軒抬起頭，用爪子點了點那個圖案，又點了點馬士英，然后做了個“？”的表情（如果狗能做表情的話）。

  馬士英瞳孔猛地一縮，臉上瞬間血色盡褪，比聽到被判死刑時還要驚恐！“你……你怎么會知道這個？！不！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他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尖叫起來，身體拼命向后縮，仿佛那地上的圖案是噬人的惡鬼。

  有戲！黃軒心中一動。馬士英這反應(yīng)，絕不是簡單的害怕，而是某種深入骨髓的恐懼！

  黃軒決定加把火。他湊近馬士英，【氣息模擬】再次發(fā)動，這次不再是威嚴，而是模擬出一種極其陰冷、詭譎、仿佛來自九幽地獄的氣息，同時喉嚨里發(fā)出低沉的、意義不明的嗚嚕聲。

  這招“裝神弄鬼·恐怖片專場”效果拔群！馬士英本就心神崩潰，被這詭異的氣息一沖，頓時屎尿齊流，精神徹底瓦解，抱著頭語無倫次地哭喊：“我說！我說！是……是‘他們’！是‘幽冥使者’給我的火藥配方！也是‘他們’指點我聯(lián)絡(luò)清虜！那徽記……是‘他們’的信物！別找我！別讓‘他們’找我啊！”

  幽冥使者？信物？黃軒記下這幾個關(guān)鍵詞，還想再問，馬士英卻已經(jīng)翻著白眼，口吐白沫，暈了過去。

  “嘖，心理素質(zhì)真差。”黃軒嫌棄地用爪子扇了扇空氣，退出了牢房。雖然沒問出“幽冥使者”的具體來歷，但至少確認了背后確實有第三方神秘勢力，并且提供了優(yōu)質(zhì)火藥和“指導(dǎo)”。

  接下來是韓贊周。這老太監(jiān)更是慫包，黃軒只是把那個圖案在他面前晃了晃，還沒開始模擬氣息，他就嚇得磕頭如搗蒜，一股腦全交代了。內(nèi)容與馬士英大同小異，都指向一個名為“幽冥”的神秘組織，但他層次更低，只知道對方神通廣大，能弄到緊俏物資（如優(yōu)質(zhì)火藥），并且許諾事成之后給他巨大好處，至于組織具體架構(gòu)、人員，一概不知。

  線索似乎又斷了。這個“幽冥”組織，藏得比想象中還深。

  帶著一絲郁悶，黃軒溜達回乾清宮。剛進殿門，就聞到一股熟悉的、讓他垂涎欲滴的香味！只見沈宛正端著一個食盒，從里面取出一碟碟精致的小菜和……一大碗堆得冒尖的紅燒肉！

  朱由檢笑著解釋道：“沈卿見朕與你連日操勞，特意下廚做了些小菜送來?！?br />
  黃軒的眼睛瞬間直了！穿越過來這么久，整天不是啃骨頭就是吃御膳房那些中看不中用的“營養(yǎng)餐”，他都快忘了紅燒肉是啥味兒了！他一個箭步?jīng)_上去，圍著食盒直轉(zhuǎn)圈，尾巴搖得像螺旋槳。

  “神犬大人，這是特意給您做的，加了糖，燉了很久?！鄙蛲鹈蜃煲恍?，將那碗紅燒肉放在他面前。

  黃軒感動得差點哭出來！還是沈宛妹子貼心??！他立刻埋頭苦干，吃得滿嘴流油，哼哼唧唧，什么“幽冥使者”，什么神秘徽記，暫時都被拋到了九霄云外。

  朱由檢看著黃軒的吃相，無奈地搖了搖頭，對沈宛道：“辛苦沈卿了。”

  “陛下言重了，此乃臣分內(nèi)之事。”沈宛柔聲道，目光卻不自覺地被黃軒那狼吞虎咽的樣子吸引，嘴角帶著溫柔的笑意。

  就在這時，一名小太監(jiān)急匆匆進來，遞給王承恩一份插著羽毛的緊急軍報。

  王承恩看了一眼，臉色微變，立刻呈給朱由檢：“陛下，江北急報！清軍……清軍正在大規(guī)模調(diào)動，主力似有南渡之意！而且……據(jù)前線了望哨回報，清軍陣中出現(xiàn)了數(shù)十門前所未見的巨炮，體型遠超紅衣大炮，炮管黝黑，樣式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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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由檢聞言，猛地站起身，臉色凝重。黃軒也停下了啃肉的動作，抬起了沾滿醬汁的狗頭。

  巨炮？樣式古怪？遠超紅衣大炮？

  黃軒心中那股不祥的預(yù)感再次升起。他瞬間聯(lián)想到“幽冥使者”提供的優(yōu)質(zhì)火藥……難道，這巨炮也……

  他三兩口扒拉完剩下的肉，也顧不上擦嘴，通過心神交流急道：“老朱！不對勁！清軍哪來的這么多新式巨炮？我懷疑跟那個‘幽冥’組織脫不了干系！必須立刻搞清楚那是什么炮！射程、威力如何！”

  朱由檢深吸一口氣，看向沈宛：“沈卿，你精通格物，對火器亦有涉獵。依你之見，何種巨炮能遠超紅衣大炮之威？”

  沈宛凝眉思索，片刻后搖頭道：“陛下，臣所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