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張?zhí)鞄煟?/h1>

  高杰那一聲帶著血腥氣的誓言還在暖閣里回蕩，朱由檢親手將他扶起，兩人在昏黃油燈下低聲密議，敲定了一些關(guān)于糧餉調(diào)配、防區(qū)協(xié)防的具體事宜。黃軒趴在旁邊，耳朵豎得像兩個小雷達(dá)，將窗外夜蟲的鳴叫、遠(yuǎn)處巡更的梆子聲，乃至高杰因激動而略微粗重的呼吸都納入監(jiān)聽范圍。

  他總覺得，剛才似乎有一道極其輕微的、不屬于這暖閣內(nèi)任何人的氣息，在窗外一閃而逝。是錯覺嗎？還是……這皇城之內(nèi)，早已被滲透得如同篩子？

  高杰不敢久留，再次叩首后，披上黑斗篷，如同來時一般，悄無聲息地消失在夜色中。

  暖閣內(nèi)恢復(fù)了寂靜，只剩下燈花偶爾爆開的噼啪聲。

  朱由檢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身體晃了晃，被一直緊繃著神經(jīng)的王承恩連忙扶住。

  “陛下，您快歇歇吧！”王承恩聲音帶著哭腔。

  朱由檢擺了擺手，目光卻投向蹲坐在原地、依舊警惕地望著窗外的黃軒?！吧袢?，方才……你是否也察覺到了什么？”

  “汪。”（窗外有人。）黃軒肯定地在腦海里回應(yīng)，同時將自己剛才捕捉到的那絲微弱異樣感傳遞過去。

  朱由檢眼神一凜，疲憊之色被銳利取代?！肮弧@南京皇城，也非鐵板一塊。馬士英、韓贊周……他們的手，伸得比朕想的還要長。”

  他沉吟片刻，對王承恩道：“王伴伴，明日一早，你去見史可法，讓他暗中加派人手，清查武英殿周圍，尤其是夜間。記住，要隱秘?！?br />
  “老奴遵旨?！?br />
  【新階段任務(wù)：穩(wěn)固帝位，初掌權(quán)柄——完成度2/3】

  【獎勵預(yù)發(fā)放：能量點 100點（總計245點）！“洞察術(shù)”升級為“明察秋毫”！（可更清晰感知目標(biāo)情緒意圖，小幅預(yù)知短期吉兇）】

  系統(tǒng)的提示讓黃軒精神一振?！懊鞑烨锖痢?？這能力來得正是時候！

  他立刻嘗試運用這項新能力，將感知集中在剛才窗外異動傳來的方向。一種奇妙的感受涌上心頭，仿佛那里的空氣還殘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陰冷和窺伺之意，帶著點焦躁和……怨毒？這感覺極其微弱，若非新能力加持，根本無法捕捉。

  “汪嗚——”（那人帶著惡意，而且……有點著急。）黃軒將自己的感知結(jié)果告知崇禎。

  朱由檢點了點頭，臉色陰沉?！翱磥恚廾芤姼呓苤?，怕是瞞不住了。他們……要狗急跳墻了?！?br />
  接下來的兩天，表面風(fēng)平浪靜。朱由檢依從太醫(yī)（表面上是馬士英推薦來的）的建議，在武英殿“靜養(yǎng)”，并未臨朝。但暗地里，史可法派出的心腹如同梳子般，將皇城內(nèi)外細(xì)細(xì)梳理了一遍，果然揪出了幾個身份可疑、行蹤詭秘的小太監(jiān)和侍衛(wèi)，都是與馬士英、韓贊周等人有千絲萬縷聯(lián)系的耳目。處理得悄無聲息，卻足以敲山震虎。

  馬士英那邊果然有些坐不住了?；实鄯Q病不朝，暗中卻清理了他們安插的眼線，再加上高杰那邊隱約傳來的、態(tài)度轉(zhuǎn)變的風(fēng)聲，讓他們感到前所未有的危機。必須盡快采取行動，在皇帝徹底站穩(wěn)腳跟、掌握兵權(quán)之前，給予致命一擊！

  他們的目標(biāo)，再次鎖定在了那條被傳得神乎其神的“護(hù)駕神犬”身上。無論是真是假，這條狗的存在，本身就是皇帝“得天眷顧”的象征，是凝聚人心的重要旗幟。若能將其除掉，或證明其“妖異”，便能重挫皇帝剛剛建立的威信！

  這一日午后，天空陰沉，悶熱無風(fēng)。朱由檢在殿內(nèi)小憩，王承恩在一旁打著瞌睡。黃軒照例趴在殿門口的回廊上，享受著穿堂而過的、僅有的一點涼風(fēng)，同時運用“明察秋毫”的能力，監(jiān)控著四周。

  忽然，他感覺到一股極其隱晦的、帶著冰冷殺意的視線，從遠(yuǎn)處假山石的方向投射過來！那殺意并非針對殿內(nèi)的皇帝，而是……直指他這條狗！

  來了！黃軒瞬間警醒，渾身肌肉繃緊，但外表依舊維持著慵懶打盹的姿態(tài)，只是耳朵幾不可查地轉(zhuǎn)向了殺意傳來的方向。

  透過“明察秋毫”的感知，他“看”到假山后藏著一個人，氣息收斂得極好，心跳緩慢，是個高手。那人手中似乎拿著一個吹管狀的東西，正瞄準(zhǔn)了自己。

  是毒針？還是迷藥？

  黃軒大腦飛速運轉(zhuǎn)。不能躲，一躲就暴露了自己非同尋常的警覺性，可能打草驚蛇。硬抗？不知道那玩意毒性如何，風(fēng)險太大。

  電光火石間，他有了主意。

  就在那假山后之人即將發(fā)動襲擊的剎那，黃軒仿佛被一只路過的蝴蝶吸引了注意力，猛地抬起頭，好奇地朝著蝴蝶飛走的方向望去，同時極其“自然”地站起身，向前小跑了兩步，正好避開了吹管瞄準(zhǔn)的原本位置！

  “咻——”

  一聲微不可聞的破空聲！一枚細(xì)如牛毛的藍(lán)色小針，擦著黃軒剛才趴臥位置的后腿皮毛，悄無聲息地釘入了回廊的木地板里，針尾輕輕顫動，泛著幽藍(lán)的光澤。

  劇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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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軒心中冷哼，動作卻毫不停滯，繼續(xù)追著那根本不存在的蝴蝶，在回廊上歡快地（假裝）跑了幾步，還故意撞翻了一個擺在角落的花盆。

  “哐當(dāng)！”花盆碎裂的聲響在寂靜的午后格外清晰。

  殿內(nèi)的王承恩被驚醒，連忙跑出來：“哎呦，神犬，你怎么又把花盆打翻了！”

  假山后的那股殺意瞬間消失，氣息遠(yuǎn)遁。

  黃軒停下腳步，沖著王承恩無辜地?fù)u了搖尾巴，然后走到那枚毒針釘入的地方，用爪子小心翼翼地扒拉了幾下，將毒針掩蓋在碎土和花盆碎片下。

  “汪汪！”（有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