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腦，“馮陳褚衛(wèi)，蔣沈韓楊…”

  念到一半，卡住了：“朱秦尤許…何呂施張…孔曹嚴華…華后面是…是…”

  “金魏陶姜?！绷|娘淡淡道。

  “對對對！金魏陶姜！”唐世唐繼續(xù)，“戚謝鄒喻，柏水竇章…云蘇潘葛，奚范彭郎…”

  他又卡住了。

  小主，

  這次連柳蕓娘也接不上了——她雖然識字多，但《百家姓》背不全。

  船艙里陷入尷尬的沉默。

  “要不…”吳陽弱弱地說，“咱們還是聽李大哥講故事吧？”

  眾人一致同意。

  從此，唐世唐失去了“念書解悶”的資格，改去幫金燦燦研究“船上專用干糧”。

  第四幕：吳陽的“守夜驚魂”

  吳陽和唐成輪流守夜。本來很簡單的差事——就是在船頭坐著，注意周圍動靜。

  但吳陽…總能弄出點狀況。

  第一晚守夜，他坐在船頭打盹，夢見春蘭和夏荷給他捶腿，美得笑出了聲。

  “嘿嘿…春蘭姑娘…再重點…”

  “啪！”一瓢冷水潑在他臉上。

  吳陽驚醒，看見李大哥提著水瓢站在面前：“守夜睡覺？萬一有賊船怎么辦？”

  “我…我沒睡…”吳陽狡辯，“我在…在閉目養(yǎng)神！”

  “養(yǎng)神？”李大哥冷笑，“那剛才誰在喊‘春蘭姑娘’？”

  吳陽臉紅了。

  第二晚，吳陽不敢睡了，瞪大眼睛盯著水面?？粗粗鋈豢匆娝镉袀€白影…

  “鬼?。　彼饨兄苓M船艙，“有水鬼！有水鬼！”

  眾人被吵醒，跑到船頭一看——哪有什么水鬼，就是條大魚翻了個白肚皮。

  “那是魚！”唐成沒好氣。

  “可…可它白花花的…”吳陽心有余悸。

  “魚肚子不白難道黑？”柳蕓娘瞪他，“再大驚小怪，罰你去船底睡！”

  第三晚，吳陽學(xué)乖了，抱了床被子坐在船頭，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半夜，他忽然感覺有人拍他肩膀…

  “誰？！”他跳起來，抄起船槳就要打。

  “是我！”唐成趕緊躲開，“該換班了！”

  吳陽這才松了口氣：“唐兄…你走路怎么沒聲啊…”

  “我光腳走的！”唐成無奈，“你快去睡吧?！?br />
  吳陽哆哆嗦嗦回艙，一晚上沒睡好。

  從此，吳陽得了“守夜恐懼癥”，一說到守夜就腿軟。

  ---

  日子就這么一天天過去。

  船過蘇州、常州、鎮(zhèn)江…離京城越來越近。

  眾人的關(guān)系也在微妙變化：吳良雖然還是怕柳蕓娘，但偶爾敢開玩笑了；金燦燦和小桃紅越發(fā)親密；唐成四人雖然還是互相挖苦，但更像…兄弟了。

  直到第五天夜里，出了狀況。

  那晚是唐成守夜。他坐在船頭，忽然看見后方有一艘船，不緊不慢地跟著，已經(jīng)跟了半個時辰了。

  起初他以為是同路的商船，但仔細觀察發(fā)現(xiàn)——那船沒有燈火，黑漆漆的，像幽靈一樣。

  唐成心里一緊，趕緊去叫沈默。

  沈默到船尾看了半晌，臉色凝重：“是沖我們來的?！?br />
  “什么人？”

  “不清楚。”沈默搖頭，“但來者不善。你去叫醒所有人，做好應(yīng)對準(zhǔn)備?！?br />
  唐成趕緊去叫人。

  眾人被叫醒，睡眼惺忪地聚到船艙。

  “怎么了？”吳良揉著眼睛。

  “有船跟蹤?！鄙蚰喍痰溃按蟾乓焕锿?，跟了半個時辰了。我讓李大哥加速，他們也加速；我們減速，他們也減速?！?br />
  眾人緊張起來。

  “是鄭通的人？”柳蕓娘問。

  “不一定?！鄙蚰?，“也可能是水匪，或者…別的什么人?！?br />
  正說著，船身忽然一震！

  “砰！”

  像是被什么撞了一下。

  “怎么回事？”吳良嚇得抱住柳蕓娘。

  李大哥在船頭喊：“有船撞我們！”

  眾人跑到甲板上，只見那艘黑船不知何時已經(jīng)貼了上來，船頭正頂著貨船的側(cè)舷。

  黑船上站著七八個黑衣人，手里拿著鉤索、刀劍。

  為首的一人獰笑：

  “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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