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帝心初試,劍指北冥
陳羽自地脈遺跡歸來,帝心與太虛冰魄本源徹底歸一,雖未直接破境,但一身道基已然發(fā)生脫胎換骨般的蛻變。他并未急于出關(guān),而是繼續(xù)坐鎮(zhèn)觀星臺,以新得之無上傳承,重新梳理自身所學,鞏固暴漲的力量,并更深層次地溝通周天寒寂大陣。
數(shù)日間,觀星臺光華內(nèi)斂,卻隱隱與整個北境的冰脈本源、周天星斗產(chǎn)生著一種前所未有的和諧共鳴。寒淵城上空,時而晴空萬里,時而星輝如晝,時而大雪紛飛,天地異象頻現(xiàn),皆因陳羽一念引動。城中修士雖不明所以,卻能感受到那股日益厚重、仿佛與天地同呼吸的威嚴帝氣,敬畏之心日盛。
這一日,陳羽正于觀星臺頂,以神念推演一門結(jié)合了太虛冰魄本源與意劍精髓的新神通,眉頭微蹙,似遇瓶頸。忽然,他心有所感,目光如電,驟然射向北方極遠的天際線。
幾乎同時,一道急促的傳訊流光破空而至,被守候在臺下的冰無涯接住。冰無涯神識一掃,臉色頓時大變,急忙登上觀星臺。
“尊上!緊急軍情!”冰無涯聲音帶著一絲驚惶,“北冥城……失聯(lián)了!”
北冥城,位于北境最北方,毗鄰傳說中的“北冥死?!保堑钟鶚O北異動和監(jiān)視幽冥沼澤的前哨重鎮(zhèn),亦是北境盟的重要成員。城主冥寒老人,乃是一位資深的玄靈境后期強者,性格沉穩(wěn),絕非冒失之輩。
“何時之事?具體情況如何?”陳羽語氣平靜,但周身氣息卻驟然冷冽了幾分。
“據(jù)最后傳回的零星訊息判斷,約在三個時辰前!傳訊法陣被一股極其陰邪的力量強行中斷,北冥城方向有沖天的幽冥死氣爆發(fā),隱約伴有……萬鬼哭嚎之音!我們派去的三波斥候,皆如石沉大海,無一返回!”冰無涯語速極快,“如今北冥城方圓千里,已被一片詭異的灰黑色鬼霧籠罩,神識難入,生機絕跡!恐怕……是那幽冥鬼母動手了!”
陳羽眼中寒芒一閃。幽冥鬼母果然不甘寂寞,選擇了一個遠離寒淵城大陣核心、且相對孤立的目標下手,既能剪除羽翼,又能試探他的反應(yīng)與實力。
“狼煞與風清云何在?”陳羽問道。
“狼谷主已集結(jié)雪狼騎,正在待命!風堡主亦傳訊,冰風堡精銳隨時可動!”冰無涯立刻回道。
陳羽緩緩起身,衣袍無風自動。他望向北方那片仿佛被墨汁浸染的天空,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不必興師動眾。傳令狼煞、風清云,嚴守各自領(lǐng)地,啟動最高戒備,提防調(diào)虎離山。北冥城之事,我親自去一趟?!?br />
“尊上!萬萬不可!”冰無涯大驚,“那幽冥鬼母詭計多端,北冥城如今已成龍?zhí)痘⒀?,您孤身前往,太過兇險!不如集結(jié)盟內(nèi)高手,穩(wěn)扎穩(wěn)打……”
“無妨?!标愑鸫驍嗨Z氣不容置疑,“正好借此機會,試試這幽冥鬼母,究竟有幾分斤兩。也讓我這新得的傳承,見見血光?!?br />
他一步踏出,身形已出現(xiàn)在觀星臺邊緣。沒有驚天動地的氣勢爆發(fā),只是簡單的一步,整個人卻仿佛融入了天地之間,與腳下的寒淵城、與遠方的北境凍土連為一體,氣息縹緲而浩瀚。
“我離去期間,寒淵城交由你全權(quán)執(zhí)掌,依托大陣,固守待援。若有強敵來犯,不可力敵,便全力防守,等我歸來?!?br />
話音未落,陳羽的身影已然模糊,如同融入虛空的水墨,下一刻,便徹底消失在觀星臺上空,只留下一縷若有若無的冰寒道韻,緩緩消散。
冰無涯望著空蕩蕩的觀星臺,心中震撼難言。尊上的速度,比之前更快了!而且那種與天地相融、無跡可尋的感覺,更是深不可測!他不敢怠慢,立刻按照陳羽的吩咐,下達一連串指令,整個寒淵城如同上緊發(fā)條的機器,迅速進入最高戰(zhàn)備狀態(tài)。
北境高空,罡風凜冽。
陳羽并未選擇撕裂空間進行遠距離瞬移,而是御風而行。他需要這段時間,讓自身氣息與北境的天地法則進一步磨合,也讓帝心與本源核心的融合更加圓融無暇。他的速度看似不快,實則每一步踏出,都暗合空間脈絡(luò),縮地成寸,千里之遙,不過彈指。
越往北,空氣中的溫度越低,靈氣也越發(fā)稀薄,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令人不適的死寂與陰寒。天地間彌漫著淡淡的灰黑色霧氣,越是靠近北冥城方向,霧氣越濃,其中蘊含的幽冥死氣也越發(fā)精純濃郁,甚至開始侵蝕生靈的生機。
尋常修士在此,恐怕玄力運轉(zhuǎn)都會滯澀,神魂也會受到壓制。但陳羽身負太虛冰魄本源,這等陰寒死氣,對他而言,非但無害,反而如同回到了主場。他周身自然流轉(zhuǎn)著一層無形的太虛領(lǐng)域,將一切幽冥死氣隔絕在外,甚至隱隱將其中的精純陰寒能量煉化吸收,補充自身消耗。
不過小半個時辰,北冥城的輪廓已然在望。
那是一座完全被濃稠如墨汁的灰黑色鬼霧籠罩的巨城!鬼霧翻滾,遮天蔽日,其中仿佛有無數(shù)怨魂厲鬼在嘶嚎掙扎,形成一道道扭曲的鬼影。城池原本的冰晶城墻已然看不見,護城大陣的光幕早已破碎,城內(nèi)外死寂一片,感受不到任何生命氣息,只有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陰冷與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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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霧之上,虛空之中,一座由白骨壘砌、纏繞著漆黑鎖魂鏈的幽冥鬼宮虛影,若隱若現(xiàn),散發(fā)出滔天的邪惡威壓!鬼宮王座之上,那道模糊的黑袍女子身影,正用那雙幽綠色的鬼火眸子,隔著重重鬼霧,冷冷地“注視”著御空而來的陳羽。
“咯咯咯……帝心傳承者,你終于來了……本母可是等你多時了……”幽冥鬼母那縹緲而陰冷的聲音,直接穿透鬼霧,響徹在陳羽的識海,“這座城,以及城內(nèi)十萬生靈的血肉魂魄,便是本母為你準備的……見面禮!喜歡嗎?”
聲音中充滿了惡毒的戲謔與挑釁。
陳羽懸停于鬼霧之外千丈虛空,目光平靜地掃過那死寂的城池和空中的鬼宮虛影,臉上無悲無喜。
“藏頭露尾,玩弄這等下作手段,也配稱玄王?”他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入鬼霧深處,帶著一種毫不掩飾的輕蔑,“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