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鐵片藏秘,初露鋒芒
夜幕徹底籠罩了黑風鎮(zhèn),但鎮(zhèn)子的喧囂并未完全平息,反而多了幾分夜晚特有的躁動與危險。各家店鋪門前掛起了燈籠,昏黃的光線在泥濘的街道上投下斑駁搖曳的影子。酒館里的喧鬧聲更大了,間或夾雜著兵器碰撞和粗野的叫罵,偶爾還有一兩聲短促的慘叫,旋即又被更大的噪音淹沒。
陳羽懷揣著那塊花了五個銅幣買來的黑色鐵片,以及用最后幾個銅幣換來的一小瓶最低階的“止血散”和兩顆“回氣丸”,快步走在返回住處的路上。他租下的,是鎮(zhèn)子邊緣最便宜的那種木板搭成的簡陋小屋,一個月租金只需二十個銅幣,環(huán)境嘈雜,但勝在不起眼。
推開吱呀作響的木門,一股霉味混合著灰塵的氣息撲面而來。屋內(nèi)只有一張破木床,一張歪腿的桌子,別無他物。陳羽也不在意,反手插上門栓,走到床邊坐下,長長舒了口氣。
今天經(jīng)歷的事情太多,從瀕死覺醒到小鎮(zhèn)求生,信息量巨大,讓他精神上感到一絲疲憊。但他不敢放松,強打精神,先取出止血散,小心地涂抹在額角和身上其他已經(jīng)結(jié)痂但依舊隱隱作痛的傷口上。藥粉觸及傷口,帶來一陣清涼,伴隨著輕微的刺痛感,效果雖然緩慢,但確實在起作用。
隨后,他吞下一顆回氣丸。丹藥入腹,化作一股微弱的暖流,緩緩滋養(yǎng)著干涸的經(jīng)脈和疲憊的身體。原主那可憐的玄徒三重天修為,經(jīng)過這次重創(chuàng),幾乎跌落殆盡,現(xiàn)在能感受到的玄力微乎其微。
“這身體,真是弱得可以?!标愑鸶惺苤w內(nèi)那絲若有若無的暖流,無奈地搖了搖頭。在地球上,他好歹也是個能熬夜加班的“壯勞力”,到了這里,卻成了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病秧子——當然,是表面上的。
處理完傷勢,陳羽的注意力立刻集中到了懷中的黑色鐵片上。他將其取出,放在掌心,借著從木板縫隙透進來的微弱月光,仔細端詳。
鐵片觸手冰涼,上面布滿了暗紅色的銹跡,邊緣粗糙,看不出任何特別之處。無論怎么看,都像是一塊廢棄鐵器的殘片。
但識海中那縷意念劍光的微弱共鳴感,卻真實不虛。
“這玩意兒……到底有什么名堂?”陳羽集中精神,嘗試將一絲意念探入鐵片之中。
起初,鐵片毫無反應(yīng),如同死物。但當他將心神完全沉靜下來,引導著識海中的那縷劍意之光,緩緩接觸鐵片表面時——
“嗡!”
一聲遠比在識海中初醒時更加清晰、更加古老的震鳴,從鐵片內(nèi)部傳出!緊接著,鐵片上的銹跡仿佛活了過來,開始如同潮水般褪去,露出下方漆黑如墨、光滑如鏡的質(zhì)地。一道道極其復雜、細如發(fā)絲的銀色紋路,在鐵片表面浮現(xiàn)、流轉(zhuǎn),構(gòu)成了一幅充滿玄奧意味的圖案。
與此同時,一股龐大、晦澀、帶著蒼涼遠古氣息的信息流,順著陳羽的意念,猛地涌入他的腦海!
這股信息流沖擊力極強,讓陳羽悶哼一聲,額頭瞬間見汗。他咬牙堅持,全力接收和理解著這些信息。
信息并非文字,而更像是一種直接的意念傳承,包含了幾個部分:
首先,是一門名為《基礎(chǔ)鍛神訣》的修煉法門。這并非玄脈修煉功法,而是專門錘煉精神、凝聚意念的法門!法門并不復雜,但立意極高,講究的是“觀想凝神,淬煉識?!?,最終目的是讓精神力變得無比凝練、堅韌、磅礴。這正是“意念化劍”能力最需要的基礎(chǔ)!
“太好了!”陳羽心中狂喜。他正愁如何系統(tǒng)性地提升意念之力,這《基礎(chǔ)鍛神訣》簡直是雪中送炭!
其次,信息流中還包含了一幅殘缺的地圖,地圖指向的方位,似乎就在黑風山脈深處,與那“七彩霞光”出現(xiàn)的區(qū)域大致吻合。地圖旁邊,還有幾個古老的、陳羽不認識的符文標記。
最后,是一段極其模糊的影像碎片:仿佛是一片無盡的虛空,一口古樸的、布滿裂痕的石棺靜靜懸浮,石棺周圍,有九道模糊的光影環(huán)繞,散發(fā)出令人心悸的氣息。影像一閃而逝,快得讓人抓不住細節(jié),卻給陳羽留下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沉重與神秘感。
信息傳輸完畢,鐵片表面的銀色紋路漸漸黯淡,重新被一層薄薄的銹跡覆蓋,恢復了之前毫不起眼的樣子。但陳羽知道,這鐵片內(nèi)部,定然隱藏著更大的秘密,只是他目前的能力,還無法完全揭開。
“《基礎(chǔ)鍛神訣》,殘缺地圖,神秘石棺……”陳羽消化著這些信息,心跳加速?!斑@鐵片,來歷絕對不簡單!五個銅幣,簡直是撿了天大的漏!”
他不再猶豫,當即按照《基礎(chǔ)鍛神訣》的法門,盤膝坐在床上,五心向天,開始第一次修煉。
法門要求他觀想自身識海如一片混沌未開的宇宙,而那縷意念劍光,則是開天辟地的第一縷光。他需要引導這縷光,在混沌中按照特定的軌跡運行,滌蕩“塵?!保s念),開辟“疆域”(擴展識海)。
一開始,雜念紛沓而至,前世的記憶、今生的遭遇、對未來的擔憂……各種念頭如同頑皮的猴子,上躥下跳,難以集中。但陳羽的意志力本就不弱,加上生死邊緣走過一遭,心性更為堅韌。他努力摒棄雜念,將全部心神都沉浸在對意念劍光的引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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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漸地,識海中的混沌似乎真的在劍光的照耀下,變得清晰了一絲。那縷劍光也似乎比之前凝實了微不可查的一點點。一種難以形容的寧靜和充實感,取代了精神上的疲憊。
不知過了多久,陳羽從修煉狀態(tài)中醒來,只覺得神清氣爽,雖然身體依舊虛弱,但精神上的疲憊感一掃而空,意念感知似乎也敏銳了一分。他甚至能隱約“聽”到隔壁屋子里的鼾聲,以及遠處街道上更輕微的腳步聲。
“這《基礎(chǔ)鍛神訣》,果然神效!”陳羽欣喜不已。照這個速度,他的意念之力很快就能得到顯著提升,意念化劍的威力、距離和持久性都將增強。
就在這時,他敏銳的感知捕捉到小屋外傳來幾聲極其輕微的、刻意壓抑的腳步聲,正朝著他的屋子靠近。不止一個人,而且?guī)е黠@的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