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大媽和三大媽肚子一天天顯山露水，最受沖擊的，莫過于她們自家的兒女。

  這突如其來的“驚喜”，簡直比天上掉餡餅砸暈了頭還要讓人發(fā)懵。

  劉家。

  劉光天和劉光福哥倆看著自己母親那日益隆起的腹部，只覺得天旋地轉(zhuǎn)，腦袋里嗡嗡作響，像是被塞進了一團亂麻。

  他們那個暴躁官迷老爹劉海中還在精神病院不知歸期，家里就靠母親操持著那點微薄的收入和以前的積蓄。

  可現(xiàn)在……這肚子是怎么回事？

  “媽！”

  劉光天性子急，第一個憋不住，指著二大媽的肚子，聲音都變了調(diào)，“你這……你這到底咋回事?。?！爹……爹他還在里頭關著呢！您……您這……”

  他“這”了半天，也沒好意思把“搞破鞋”、“懷孕”這幾個字說出口，但意思已經(jīng)明明白白。

  劉光福也一臉難以置信，語氣帶著埋怨和羞憤：

  “媽，爹雖然不咋地，動不動就打我們，我們也不待見他，可……可您也不能……不能這樣?。∵@讓院里人怎么看咱們家？！”

  二大媽被兩個兒子當面這么質(zhì)問，只覺得臉上像是被火燒一樣，羞臊得恨不得地上有條縫能鉆進去。

  她低著頭，雙手不安地絞著衣角，嘴唇哆嗦著，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她能說什么？

  說這是許富貴那個死鬼的種？

  那不是更丟人？

  而且人都死了，說出來除了讓自家名聲更臭，還能有啥用？

  她這副默認般的沉默，更是激怒了劉光天和劉光福。

  “媽！你說話呀！到底是誰干的？！”劉光天急得直跺腳。

  “是不是易中海那個老王八蛋？！”劉光福腦子轉(zhuǎn)得快，立刻聯(lián)想到院里最近的流言，咬牙切齒地吼道，“肯定是他！那個老流氓！之前就調(diào)戲秦寡婦，現(xiàn)在又把手伸到您這兒來了！我操他祖宗！”

  二大媽聽到“易中海”這個名字，先是下意識地想搖頭，但隨即，一個念頭如同鬼火般在她心里冒了出來。

  許富貴死了，死無對證。

  易中海……雖然現(xiàn)在變得陰森可怕，頭上還瞎了一只眼，但他在廠里好歹還是八級工，有工資，家里應該還有點底子。

  而且最近關于他和自己、還有一大媽、三大媽的風言風語傳得那么厲害……

  反正屎盆子已經(jīng)扣上來了，不如……就認下？

  讓他背這個鍋？

  這樣……這樣說不定還能從他那里弄到點錢。

  劉海忠不在家，家里的存款確實快見底了，以后這肚子里的孩子生下來，又是一筆開銷……

  想到這里，二大媽心一橫，面對兒子們追問的目光，她既不承認，也不否認，只是把腦袋埋得更低，用幾乎微不可聞的聲音，含糊地“嗯”了一聲，算是默認了劉光福的猜測。

  這一聲“嗯”，在劉光天和劉光福聽來，無異于晴天霹靂，坐實了他們的猜測。

  “真是易中海那個老絕戶！王八蛋！欺人太甚！”劉光天眼睛都紅了，擼起袖子就要往外沖，“我他媽現(xiàn)在就去弄死他！”

  “對！打死那個老流氓！給爹出口氣，也給媽報仇！”劉光福也抄起了墻角的掃把。

  二大媽嚇了一跳，連忙伸手拉住兩個沖動的兒子，急聲道：“別！別去！不能這么做！”

  “為啥不能？！他都欺負到咱家頭上了！”劉光天梗著脖子。

  二大媽腦子飛快地轉(zhuǎn)著，壓低聲音說道：“你們把他弄死了，誰……誰養(yǎng)這個孩子？還有，咱們家這段時間錢都快花光了，以后日子怎么過？”

  她頓了頓，觀察著兒子的反應，小心翼翼地說出盤算好的主意，“依我看……咱們……咱們讓他賠錢！對，賠錢！他不是有工資嗎？讓他每個月給咱們家贍養(yǎng)費！直到孩子長大成人！這樣，既出了氣，咱家也有了進項，兩全其美！”

  劉光天和劉光福被母親這么一說，滿腔的怒火稍微冷卻了一些。

  他們互相看了看，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猶豫。

  是啊，打死人是痛快，可打死了人，自家也得吃槍子兒，啥也落不著。

  要是能弄到錢……易中?？墒前思壒?，工資高著呢！

  兄弟倆沉默了片刻，最后劉光天咬了咬牙：“行！那就按媽說的！找他要錢！他要是不給，或者給少了，咱們再跟他拼命！”

  ……

  閻家的情況則更加復雜。

  除了三大媽，家里還有大兒子閻解成和兒媳于莉，二兒子閻解放，三兒子閻解曠，以及最小的女兒閻解娣。

  一家五口（不算還在精神病院的閻埠貴），此刻都圍在挺著大肚子的三大媽身邊，氣氛凝重得能擰出水來。

  閻解成作為長子，臉色鐵青，率先發(fā)難：“媽！您……您這肚子……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您……您是不是……是不是做了什么不該做的事？！”

  他同樣難以啟齒“搞破鞋”三個字。

  于莉站在丈夫身邊，眼神復雜地看著婆婆的肚子，沒說話，但臉上寫滿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