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對許富貴被殺一案的調(diào)查仍在緊鑼密鼓地進(jìn)行，胡同里時不時能看到穿著制服的公安人員走訪詢問，氣氛依舊帶著幾分緊張。

  但人死不能復(fù)生，總要入土為安。

  許大茂強(qiáng)忍著悲痛，和他那哭天搶地的老娘一起，為許富貴操辦了一場還算體面的葬禮。

  葬禮上，許大茂和他媽哭得撕心裂肺，尤其是許母，捶胸頓足，聲音凄厲地嚎哭著：“富貴?。∧阍趺淳瓦@么走了??！你留下我們孤兒寡母的可怎么活啊……”那悲切的場面，讓一些心軟的鄰居也忍不住跟著抹眼淚。

  盡管院里大多數(shù)人對許富貴沒什么好印象，但畢竟人死為大，基本的禮節(jié)還是要講的。

  大家紛紛前來吊唁，送上一點(diǎn)微薄的份子錢，說幾句節(jié)哀順變的場面話。

  易中海也混在人群中，坐在安排給賓客的餐桌旁。

  他冷眼看著許大茂母子悲痛欲絕的模樣，聽著那凄慘的哭聲，心中非但沒有絲毫同情，反而涌起一股扭曲的快意。

  看到仇人家破人亡，讓他感覺自己付出的代價是值得的，復(fù)仇的火焰在他心中燃燒得更加熾烈。

  他已經(jīng)開始盤算下一個目標(biāo)，賈張氏和許大茂都排在他的名單前列。

  至于韓亮，那個讓他感到深不可測的“邪魔”，他決定暫時放一放，等解決了眼前這些“小角色”再說。

  不過眼下風(fēng)聲緊，警察查得嚴(yán)，他得耐心等待，等這陣風(fēng)頭過去再動手。

  另一邊，賈張氏和秦淮茹婆媳倆，交了區(qū)區(qū)幾毛錢的份子錢，就理直氣壯地坐到了席面上。

  葬禮的席面本就簡單，只有四張桌子，菜品也算不上豐盛。

  但這婆媳倆一上桌，就如同餓虎撲食，風(fēng)卷殘?jiān)瓢銓⒋蟀氲牟穗榷紥哌M(jìn)了自己的碗里，那狼吞虎咽的架勢，仿佛幾百年沒吃過飯似的。

  賈張氏是完全不在乎許富貴死不死，她現(xiàn)在的“情郎”是許大茂，許富貴以前還跟她有過節(jié)，死了她只覺得痛快。

  秦淮茹雖然覺得這樣吃相不太好看，但她如今性子變得豪邁，胃口也大，再加上家里確實(shí)缺油水，也就默許了婆婆的行為，自己也是埋頭苦干。

  同坐一桌的鄰居們看得目瞪口呆，紛紛側(cè)目，低聲議論。

  “這賈家婆媳，是餓死鬼投胎嗎？”

  “我的天，那紅燒肉一盤子她一個人扒拉走半盤！”

  “給我們留點(diǎn)啊，真是的，一點(diǎn)臉面都不要了。”

  “嘖，許富貴尸骨未寒，他們倒吃得歡實(shí)……”

  各種鄙夷和嘲諷的話語，如同細(xì)針般飄過來，但賈張氏臉皮厚如城墻，充耳不聞，秦淮茹則假裝沒聽見，只是吃飯的速度稍微放緩了一點(diǎn)。

  就在賈張氏將最后一塊肥肉塞進(jìn)嘴里，滿足地打了個油嗝時，她突然臉色一變，猛地捂住了自己那異常隆起的、如同懷胎十月般的大肚子。

  “哎呦！哎呦喂！我的肚子！疼死我了！”她發(fā)出一聲夸張的慘叫，肥胖的身軀直接從凳子上滑了下來，癱倒在地，雙手死死按著肚子，來回打滾，嘴里還不忘嚷嚷，“天殺的！這飯菜有問題！有毒！賠錢！必須賠錢！”

  她這突如其來的“中毒”表演，把周圍的人都嚇了一跳。

  然而，她剛喊完“賠錢”，腦子突然轉(zhuǎn)過彎來——這是許富貴的葬禮，辦喪事的是她的“心肝”許大茂。

  這訛錢訛到自己人頭上了？

  她頓時語塞，后面的話卡在喉嚨里，只剩下因?yàn)樘弁炊l(fā)出的、更加真實(shí)的“哎呦哎呦”聲。

  秦淮茹見婆婆又開始作妖，還是在這種場合，頓時覺得臉上臊得慌。

  她雖然是豪爽性子，但也知道丟人現(xiàn)眼。她放下筷子，站起身就想把這個丟人現(xiàn)眼的老虔婆拖回家去。

  可她的手剛碰到賈張氏，自己的肚子也毫無征兆地傳來一陣劇烈的、如同刀絞般的疼痛。

  “呃！”秦淮茹悶哼一聲，那魁梧的身軀晃了晃，竟然也支撐不住，捂著同樣碩大的肚子，噗通一聲栽倒在地，額頭上瞬間冒出豆大的汗珠，“哎呦……我的肚子……疼……疼死我了……”

  婆媳二人先后倒地，捂著肚子痛苦呻吟打滾，這場面頓時讓整個葬禮現(xiàn)場亂成了一團(tuán)。

  圍觀的人群炸開了鍋。

  “怎么回事？真中毒了？”

  “不能吧？我們都吃了，沒事??！”

  “你看他們那肚子，大成那樣，肯定不是中毒，是吃撐了吧？”

  “吃撐能疼成這樣？我看那肚子大得不正常，比懷雙胞胎的肚子還大！”

  “難道是……要生了？可賈張氏都多大年紀(jì)了……”

  各種猜測、議論和驚疑不定的目光，紛紛投向在地上打滾的賈家婆媳。

  坐在另一桌，正和劉家兄弟碰杯喝酒的韓亮，將這一幕盡收眼底。

  他嘴角微微上揚(yáng)，露出一絲了然又有趣的笑容。

  他心中暗道，看來不是中毒，也不是吃撐，是時候到了。

  那山寨版的葫蘆籽，在她們肚子里孕育了這些時日，吸收了足夠的養(yǎng)分，如今終于要“瓜熟蒂落”了。

  只是不知道，這賈張氏和秦淮茹，會生出個什么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