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亮拎著帆布包，剛走進四合院前院，就感覺一道精光四射的目光黏在了自己身上。

  不用回頭他也知道，是三大爺閻埠貴。這老算計精，肯定又琢磨著怎么從他這兒摳點好處。

  果然，閻埠貴正拿著個小噴壺，假裝給他那幾盆半死不活的花澆水，眼睛卻時不時地往韓亮手里的包瞟。那鼻子還微微抽動了兩下，似乎聞到了點什么。

  韓亮心里暗笑，面上卻不動聲色，甚至故意放慢了腳步，還把帆布包的開口扯得大了點，露出里面用油紙包著的一角——正是他中午沒吃完的那塊醬牛肉。

  閻埠貴的眼睛瞬間亮了！肉！是肉的味道！還是好肉！這韓亮小子，最近是真闊綽了！

  他立刻放下噴壺，臉上堆起自以為和藹可親的笑容，迎了上來：“喲，韓亮回來了？下班挺準時的嘛?！?br />
  “三大爺，澆花呢？”韓亮停下腳步，笑得一臉純良。

  “啊，是啊，陶冶情操，陶冶情操?！遍惒嘿F敷衍著，眼神卻像鉤子一樣扎在那油紙包上，“嘖嘖，韓亮啊，你這是……改善生活了？買的什么好東西啊？聞著真香！”

  韓亮心里門兒清，這老家伙要上鉤了。他本來還在猶豫要不要整閻埠貴，畢竟這老摳門雖然算計，但還沒直接惹到自己頭上?？涩F(xiàn)在他主動湊上來，那就別怪自己不客氣了。整完劉海中，下一個就是你！

  他心里盤算著，臉上卻露出恰到好處的“不好意思”和“分享欲”：“嗨，沒什么，就一點醬牛肉。三大爺您鼻子真靈！”

  “醬牛肉？！”閻埠貴喉結(jié)劇烈滾動了一下，聲音都提高了八度，隨即又趕緊壓低，湊近一步，小眼睛里滿是渴望，“這可是稀罕物！好東西??！韓亮你小子可真會享受！”

  他搓著手，話鋒一轉(zhuǎn)，開始慣常的哭窮表演：“唉，不像我們家，人口多，開銷大，日子緊巴巴的，一年到頭也見不著幾回葷腥……孩子們正長身體呢，看著都可憐……”

  韓亮心里冷笑，臉上卻配合地露出同情之色：“三大爺您也不容易。”他像是經(jīng)過一番“艱難”的思想斗爭，一咬牙，從包里拿出那油紙包，塞到閻埠貴手里，“三大爺，這肉您拿回去，給孩子們添個菜！我一個人也吃不了多少！”

  閻埠貴沒想到韓亮這么“上道”，驚喜得差點跳起來！他一把攥住那還帶著點溫熱的油紙包，感覺像是攥住了金元寶，嘴里卻還在假意推辭：“這……這怎么好意思？這太貴重了！使不得使不得！”

  “您就拿著吧！”韓亮語氣誠懇，“遠親不如近鄰嘛！平時還得靠您三位大爺多照顧呢！”

  “哎喲！那……那我就厚著臉皮收下了？”閻埠貴笑得見牙不見眼，飛快地把肉揣進懷里，生怕韓亮反悔，“韓亮啊！你真是個好同志！思想覺悟高！三大爺沒看錯你！以后院里有什么事，盡管找我！”

  又說了幾句毫無營養(yǎng)的感謝話，閻埠貴揣著“天降橫財”，心花怒放地溜回屋了，估計是急著跟家人顯擺去了。

  韓亮看著他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吃吧，好好吃。等你嘗到了甜頭，算計失靈符的效果發(fā)作起來，才會更痛苦。

  送走了閻埠貴，韓亮正要回中院，卻看見月亮門那邊走進來一個熟悉的身影。

  是個姑娘，穿著時興的列寧裝，梳著兩條黑亮的麻花辮，身段苗條，臉蛋清秀，眉眼間帶著一股這個時代少有的颯爽之氣。

  是何雨水。傻柱的妹妹，也是他這具身體原主的中學同學。兩人關(guān)系以前確實不錯，算是院里少有的能說得上話的人。不過何雨水后來上了中專，分配了工作，好像還交了個警察男朋友，很少回院里了。

  “雨水？今天怎么回來了？”韓亮笑著打了個招呼。他對這姑娘印象不壞，至少比院里那些禽獸強多了。

  何雨水聞聲抬頭，看到韓亮，明顯愣了一下，臉上閃過一絲驚訝，隨即也笑了起來：“韓亮？哇！你變化好大?。∥也铧c沒認出來！變得……這么精神了！”

  她打量著韓亮，眼神清澈，帶著純粹的老友重逢的欣喜，沒有絲毫雜質(zhì)。

  “還行吧，人總得有點長進不是？”韓亮笑了笑，“吃飯沒？沒吃的話，我這兒剛得了點好東西，一起吃點？”

  他這話半真半假。給閻埠貴的那包是小的，他系統(tǒng)倉庫里還有的是。

  何雨水眼睛一亮，她哥傻柱今天不知道跑哪去了，家里肯定冷鍋冷灶的。她也沒客氣：“真的？那我可不客氣了！正好餓了呢！你還會做飯了？”

  “湊合能吃?！表n亮笑著把她讓進自己屋。

  一進屋，何雨水更是驚訝。屋里收拾得干干凈凈，雖然家具舊，但擺放整齊，和她印象中那個懦弱邋遢的老同學截然不同。

  韓亮讓她先坐，自己走到那個破衣柜前，假裝翻找，實則意念一動，從系統(tǒng)倉庫里又取出一包更大、醬得更入味的牛肉，還有幾個白面饅頭。

  “嚯！醬牛肉！還有白面饃！”何雨水看到韓亮拿出來的東西，驚訝地捂住了嘴，“韓亮，你這真是發(fā)達了??！”

  “朋友給的?！表n亮含糊道，“光有肉也不行，雨水，你手藝好，幫忙整個菜？我這兒還有點青菜。”

  “沒問題！”何雨水爽快地答應(yīng)下來，擼起袖子就忙活起來。她性格開朗，手腳也麻利，很快就在韓亮那小煤爐上炒了個青菜，又把牛肉切好，饅頭熱上。

  兩人就著那張小桌子，邊吃邊聊。何雨水說了些她工作上的趣事，也問了問韓亮的情況，對他當上廠醫(yī)表示祝賀。氣氛輕松愉快，仿佛又回到了學生時代。

  何雨水看著韓亮談笑風生的樣子，心里由衷地為他高興：“韓亮，你真的變了，變得開朗自信了，真好?！?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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