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驚中回過神來，更讓他頭皮發(fā)麻的一幕發(fā)生了。

  凌伊殤似乎覺得很有趣，掌心的火焰，沒有絲毫征兆地……熄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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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取而代之的，是一顆不斷旋轉(zhuǎn)，內(nèi)部甚至有微小漩渦的清澈水球。水球表面折射著燈光，散發(fā)著絲絲涼意。

  從極致的火到極致的水，兩種截然相反的元素，整個轉(zhuǎn)化過程，連千分之一秒都不到！沒有能量的沖突，沒有絲毫的凝滯，就好像火焰本就是水，水本就是火焰，兩者之間根本不存在任何壁壘！

  “這……”沐行野的嘴巴微微張開，卻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而凌伊殤的表演，才剛剛開始。

  他似乎也玩上了癮，第一次如此隨心所欲地操控能量，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新奇。他掌心的能量形態(tài)開始飛速切換。

  一根翠綠的藤蔓破肉而出，纏繞上他的指尖，藤蔓上甚至凝結(jié)出了一顆晶瑩的露珠，散發(fā)著濃郁的生命氣息。

  ——木！

  藤蔓瞬間沙化，化作一捧厚重的棕黃色土壤，穩(wěn)穩(wěn)地托在他手心，帶著大地的沉凝。

  ——土！

  土壤中，一點寒芒閃現(xiàn)，迅速凝聚成一柄鋒利無比的金屬短刃，刃口閃爍著森然的寒光，寒氣逼人。

  ——金！

  五行輪轉(zhuǎn)，生生不息！

  每一種元素的出現(xiàn)，都代表著一種極致的純粹。每一種形態(tài)的切換，都代表著一種對能量法則的無情踐踏！

  沐行野只覺得自己的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攥住，幾乎要停止跳動。

  他見過所謂的天才，見過所謂的妖孽，甚至見過一些身負奇遇，能夠勉強雙系同修的怪胎。

  可那些人和眼前這個少年比起來，簡直就是螢火與皓月的差距！

  不！連螢火都算不上！

  就在沐行野以為這就是極限時，凌伊殤似乎想到了什么，將掌心的五行能量散去，然后緩緩握緊了左拳。

  嗡——

  一層淡薄到幾乎看不見的光暈，籠罩在了他的拳鋒之上。

  那光暈無形無色，卻帶著一股無堅不摧的鋒銳之意！讓周圍的空氣都發(fā)出了輕微的撕裂聲！

  沐行野的身體，如同被雷電劈中，猛地僵直！

  罡氣！

  那是武者體系獨有的罡氣！

  雖然微弱，雖然只是薄薄的一層，但那股能量的本質(zhì)，絕對是罡氣無疑！

  從魔法體系的魔源，到武者體系的罡氣！

  兩種完全不同源頭，不同性質(zhì)，不同運行方式的能量，竟然在同一個人身上，實現(xiàn)了無縫切換！

  完了。

  沐行野的腦子里，只剩下這兩個字。

  這個世界的規(guī)則，修煉體系的鐵律，在這一刻，被徹底撕得粉碎。

  他踉蹌著向后退了兩步，后背重重地撞在了身后的藥架上，一排瓶瓶罐罐被撞得叮當作響，摔碎了一地。

  他卻渾然不覺。

  他只是死死地盯著凌伊殤，那張邋遢的臉上，第一次褪去了所有的慵懶與不羈，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混雜著狂喜、驚恐、茫然，甚至……還有一絲濃濃的，仿佛在看一個絕世珍寶即將被砸碎的憐憫與絕望。

  凌伊殤也被自己師父的反應(yīng)搞懵了。

  他收起拳頭上的罡氣，有些不知所措地看著沐行野，“師父，你……你沒事吧？”

  沐行野沒有回答他。

  死寂。

  小小的店鋪里，是死一般的寂靜。

  半晌，沐行野深吸一口氣，那口氣息仿佛抽干了他全身的力氣，他指著凌伊殤，發(fā)出了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

  那聲音里，沒有贊許，沒有激動，只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憤怒與痛心！

  “蠢貨！你這個天字第一號的蠢貨?。　?br />
  凌伊殤徹底懵了。

  “誰讓你覺醒這么多亂七八糟的能量的？！”沐行野指著他的鼻子，氣得渾身發(fā)抖，“你是不是覺得這很威風(fēng)？很了不起？”

  “我告訴你！你這不是天才！你這是在找死！是在自毀前程！”

  沐行野的聲音越發(fā)嚴厲，如同寒冬的冰錐，一字一句地砸在凌伊殤的心上。

  “你知不知道，等到了十級，所有修煉者都要在神恩系統(tǒng)的見證下進行轉(zhuǎn)職，從而確定自己一生的道路！系統(tǒng)會根據(jù)你的能量屬性，賜予你唯一的職業(yè)！”

  “可你呢！五行魔源，外加武者罡氣！你讓神恩系統(tǒng)怎么判斷？它會把你當成什么？一個數(shù)據(jù)溢出的錯誤！一個無法被識別，也無法被賜福的……廢物！”

  “到時候，別人都能順利轉(zhuǎn)職，獲得強大的職業(yè)技能，從此一飛沖天！而你，在擇業(yè)的時候?qū)⒊霈F(xiàn)巨大的難題！”

  “你！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