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被神明偏愛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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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事已至此,先吃飯吧?!?br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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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庫斯拖著沉重的步伐,回到了特使團(tuán)的臨時住所。
她沒有理會哭泣修士們投來的驚疑目光,徑直走進(jìn)自己的房間,反手將門鎖上。
“哐當(dāng)。”
厚重的木門隔絕了外界的一切,也隔絕了她臉上那副強(qiáng)撐的鎮(zhèn)定。
背靠著冰冷的門板,馬庫斯終于支撐不住,緩緩地滑坐在地。
劇痛如同潮水般再次涌來,從斷裂的右手手腕,到被重創(chuàng)的頭顱,再到全身各處因強(qiáng)行催動力量而撕裂的肌肉。
但這些肉體上的痛苦,與她內(nèi)心的驚濤駭浪相比,簡直不值一提。
她低頭看著自己那只已經(jīng)完全變形的右手,又想起了羅伊身上迸發(fā)出的那片璀璨而溫暖的圣光,想起了那句直接響徹靈魂的、母親般的悲憫嘆息。
一切都不是幻覺。
馬庫斯不是因為皇帝的命令來到這里,她也不是皇帝的眼睛。
對她來說,她來到這里,不是偶然,而是神啟。
………
……
…
一個月前,帝鷹都城,納多澤大教堂。
穹頂?shù)牟世L玻璃將午后的陽光切割成斑斕的光帶,投射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營造出一種神圣而肅穆的氛圍。
空氣中彌漫著高級熏香與舊羊皮卷混合的味道。
馬庫斯獨自一人,跪在宏偉的哭泣圣母像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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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卸下了那身厚重的黑色板甲和哭泣面具,只穿著一身樸素的灰色修士袍。
沒有了甲胄的遮掩,她身上的舊傷新痕更顯猙獰,那張飽經(jīng)風(fēng)霜的臉上,此刻卻寫滿了疲憊與迷茫。
她已經(jīng)數(shù)不清她是多少次跪在地上,看著那巨大高聳慈悲的圣像流下淚水。
這些年來,她南征北戰(zhàn),為帝國剿滅過盤踞山脈的匪幫,鎮(zhèn)壓過蠢蠢欲動的異教徒,與迪爾自然聯(lián)邦的法師無數(shù)次交鋒。
她見過太多的死亡,太多的苦難。
她以為自己的心早已堅如鐵石,可每當(dāng)夜深人靜,那些在戰(zhàn)火中逝去的無辜面孔,那些被毀滅的家園,都會像鬼魅一樣纏繞著她。
她開始懷疑,自己所做的一切,真的能減輕這個世界的苦難嗎?
她緊握著胸前的圣徽,抬起頭,凝視著那尊流著淚、眼中卻充滿無盡慈悲的神像。
“仁慈的母親啊……”
她的聲音沙啞而干澀:
“我追隨您的腳步,揮舞刀劍,守護(hù)您的子民。
我將苦難加于吾身,只為換取片刻的安寧。
可為何……這世間的苦難,卻如野草般,燒之不盡,吹之又生?”
“請告訴我,我究竟該如何做,才能讓苦難不再如此猖狂?
才能讓您的淚水,有停止的一天?”
神像靜默無言,只有那雙永遠(yuǎn)悲憫的眼睛,靜靜地注視著她。
馬庫斯得不到答案,一如既往。
她苦笑一聲,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無力感?;蛟S,神明也無法回答這個問題。
她垂下頭,準(zhǔn)備結(jié)束這場毫無結(jié)果的祈禱。
但就在她準(zhǔn)備放棄時,一個念頭鬼使神差地冒了出來,讓她問出了一個截然不同的問題。
“母親啊……如果我所做的一切都無法改變什么,那么,請告訴我,我該做什么?”
這個問題不再是質(zhì)問,不再是尋求宏大的答案,而是一個迷路的孩子,在向母親尋求最簡單的方向。
一個聲音,并非通過耳朵,而是直接在她的靈魂深處響起。
那聲音不似神諭般威嚴(yán)浩渺,反而像一個普通的、帶著一絲憂愁與溫柔的母親,在與朋友輕聲交談。
【馬庫斯,我的孩子……】
【我有一個……不情之請?!?br />
馬庫斯渾身一震,愕然抬頭。
【北方,有一片繁星之地。那里,有一個即將失去父親的孩子……】
【原本那孩子只祈求父親平安,如果是那樣的話,他的父親還能生存。】
【但他卻順了他父親的意,祈求他父親完成使命?!?br />
【我只能遂了那孩子的意愿,他父親……完成了他的使命之后,被安黛因投入灰河中?!?br />
那聲音頓了頓,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嘆息。
【他很善良,也很勇敢,但他未來的道路,會很辛苦?!?br />
【我無法直接干預(yù),只能拜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