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凡蹲下身，伸手想要去拿那枚斷裂的鑰匙。他的手指還沒有碰到鑰匙，斷劍突然在他手中震動了一下。他立刻停住動作，把劍橫在身前，仔細盯著托盤里的銹跡。

  那層銹跡不是自然形成的。表面泛著一層油膩的光澤，像是從內(nèi)部滲出來的。他記得在荒天帝留下的石碑上見過類似的痕跡，那是被污染的能量殘留。

  身后傳來輕微的腳步聲。汐月慢慢靠近，右臂貼著身體，手指微微發(fā)抖。

  “不要再往前走了?！彼f。

  她沒有停下，反而又向前走了一步?！拔腋杏X到了……這東西在拉扯我?！?br />
  葉凡轉(zhuǎn)身擋在她前面。斷劍的震動更加明顯了，劍脊上的“萬龍巢”三個字開始一閃一閃，像是在警告什么。

  他低頭看著鑰匙，用源毒丹田去感應(yīng)其中的能量波動。一開始很微弱，但持續(xù)幾息后，一股陰冷的氣息順著感知回傳過來。那種感覺不像普通的封印組件，更像是被人動過手腳，里面混進了別的東西。

  “它被改動過了?！彼f，“原本是封印用的鑰匙，現(xiàn)在成了通道的一部分?！?br />
  汐月的呼吸變得沉重?！八浴谖瘴业难?？”

  葉凡沒有回答。他從地上撿起一塊碎石，扔向托盤。石頭剛碰到邊緣，銹跡突然裂開一道細縫，一縷黑氣冒出來，瞬間被周圍的水流沖散。

  他立刻抬手，將斷劍插入沙地，用圣體神識鎖定那股氣息的流向。黑氣沒有擴散，而是沿著巖壁的紋路向深處去了，像是有固定的路徑。

  “這不是偶然發(fā)生的?！彼f，“有人故意把鑰匙留在這里，等待后來者觸發(fā)?！?br />
  汐月靠在石柱上，右手按著右臂。魔紋的顏色比剛才更深了些，皮膚下隱隱有跳動的感覺。

  葉凡拔出斷劍，換了個方式。他不再用手碰鑰匙，而是用劍尖輕輕挑起鎖鏈的一端。銹跡簌簌掉落，露出底下的青銅本色。鑰匙離開地面的瞬間，整條通道都響起一聲低鳴，像是某種機關(guān)被激活了。

  他緩緩后退，把鑰匙提到石門前。凹槽的位置正好匹配。他屏住呼吸，將鑰匙插進去。

  咔。

  九個龍頭同時轉(zhuǎn)動，嘴部對準中間的鑰匙，發(fā)出一陣沉悶的共鳴。石門開始下沉，速度很慢，但每下降一寸，空氣就變得更冷一分。

  等到門完全落下，后面露出一條狹窄的通道。巖壁很光滑，上面刻滿了扭曲的符號。那些線條不像海神族的文字，也不像龍宮通用的銘文，倒像是某種強行刻上去的印記。

  葉凡站在門口，斷劍橫在胸前。劍身還在震動，但頻率改變了，不再是警告，而是一種……呼應(yīng)。

  他回頭看了一眼汐月?！澳愀谖胰街?，不要碰任何東西?！?br />
  她點頭，腳步放得很輕。

  兩個人一前一后進入密道。剛走幾步，葉凡就察覺到不對勁。兩側(cè)的符文并不是靜止的，而是隨著他們的前進，一點點亮起來。那種光不是反射海水的微光，而是從石縫里自己透出來的，暗紅色，像干涸的血。

  他停下腳步，抬起左手，在離巖壁半尺的地方虛按。掌心傳來一陣拉扯感，像是有東西想要鉆進皮膚。

  “是陣法?！彼吐曊f，“在吸收生命力?！?br />
  汐月站在后面，突然悶哼一聲，單膝跪地。

  葉凡回頭，一步跨到她身邊，扶住她的肩膀。她的體溫很高，右臂的魔紋已經(jīng)變成深紫色，邊緣開始發(fā)黑。

  “是不是這些字符的影響？”他問。

  她咬緊牙關(guān)點頭?！八鼈冊诮形业拿帧皇峭ㄟ^聲音，是直接出現(xiàn)在腦子里?！?br />
  葉凡皺起眉頭。他松開她，轉(zhuǎn)身面對巖壁。右手握緊斷劍，左手在地上快速劃了幾道反向的符線。這是他在破解萬龍陣時用過的技巧，通過擾亂能量節(jié)奏來打斷陣法運轉(zhuǎn)。

  做完后，他抬頭看符文。亮度果然減弱了一些。再回頭，汐月的臉色也緩和了些。

  “能站起來嗎？”

  她扶著墻，慢慢起身?！翱梢浴也荒茉倥鲞@些東西?！?br />
  葉凡點頭，讓她退后三步。他自己貼著左側(cè)巖壁走，避開符文密集的區(qū)域。每一步都踩得很穩(wěn)，確保不會觸碰到任何凸起或凹陷的地方。

  通道越來越窄。走到一半時，前方出現(xiàn)一個拐角。轉(zhuǎn)過去后，光線更暗了。只有符文自帶的紅光映在水面上，照出一片詭異的波紋。

  就在他們快要接近盡頭時，汐月突然抓住他的衣角。

  “等一下?！?br />
  葉凡停下腳步。

  “那邊……有東西在動?！?br />
  他順著她的視線看去。通道盡頭是一座小祭壇，不高，由黑色石塊壘成。中央嵌著一顆拳頭大小的晶體，顏色暗紅，表面布滿裂痕。

  那顆晶體正在緩慢脈動，像心跳一樣。

  葉凡握緊斷劍，一步步靠近。越靠近，那種壓迫感越強。不只是來自晶體本身，還有周圍空氣中的氣息——冰冷、腐朽，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腥味。

  他停在祭壇前三步遠的地方，沒有再上前。斷劍在這時發(fā)出一聲刺耳的嗡鳴，整個劍身都在抖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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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源魔晶?！?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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