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天策上將單刀赴會
野狼谷,李元昊大帳。
氣氛詭異,帳內(nèi)酒肉陳列,兩側卻立著數(shù)名孔武有力的西夏悍將,手皆按于刀柄之上。
李元昊高坐主位,努力維持著“夏王”的威嚴,但眼神閃爍不定。
李世民僅帶盧、伍二人入帳。
盧俊義身高九尺,面如冠玉,不動如山;伍云召亦是九尺壯漢,銀甲白袍,顧盼生威。
二人如同門神,立于李世民身后,帳內(nèi)本就壓抑的空氣仿佛又沉重了三分。
李世民坦然入席,目光平靜地看向李元昊,仿佛只是來參加一場尋常宴飲。
那份自然流露的威儀與掌控感,竟讓帳中許多西夏將領不敢直視。
李元昊按照“計劃”,強笑道:“李長史少年英雄,用兵如神,元昊佩服。今日設宴,一為賠罪,二為結盟。來人,舞劍助興!”
一名早已安排好的西夏戰(zhàn)將應聲出列,拔劍起舞。
此人本想借舞劍之機靠近李世民,但腳步移動間,目光觸及李世民那深邃平靜、仿佛洞悉一切的眼眸,又感受到盧俊義、伍云召身上散發(fā)的無形壓力,心神竟為之所奪。
一個旋身之后,手中劍“當啷”一聲,脫手掉在地上!
帳內(nèi)一片死寂。那將領面紅耳赤,呆立當場。
李世民卻撫掌大笑,聲震帳篷:“夏王!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連舞劍的壯士都餓得手軟無力,拿不住劍了么?苛待部下至此,如何能讓人為你效死?”
李元昊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尷尬無比。
李世民笑容一斂,對伍云召道:“云召,既然主人安排了節(jié)目,我們也當回敬。讓諸位見識見識,何為真正的劍術。”
伍云召抱拳:“遵命!”他大步走到帳中空處,也不取劍,只將腰間佩劍連鞘摘下。
下一刻,眾人只覺眼前一花,伍云召身形已動!
那連鞘長劍在他手中,竟似活了過來,化作一團令人眼花繚亂的銀光!
劍風呼嘯,刮面生疼,明明未出鞘,卻仿佛有萬千劍氣縱橫帳內(nèi),將燭火逼得明滅不定。
一套劍舞畢,收勢之時,更是一劍刺向帳中支撐的一根碗口粗木柱,“噗”一聲輕響,竟深深沒入木中近半!
帳內(nèi)所有西夏將領,包括李元昊,皆看得目瞪口呆,背生冷汗。他們自恃勇力,此刻方知天外有天。
方才那掉劍的西夏勇士,更是面如土色。
李元昊手中緊握酒杯,指節(jié)發(fā)白,這“擲杯為號”的暗號,卻是無論如何也摔不出去了。
帳內(nèi)殺氣,早已被李世民三人的氣場沖得七零八落。
就在這僵持時刻,帳簾忽然被掀開,謀士張元匆匆闖入,看也不看李元昊,徑直走到李世民席前,深深一揖,聲音清晰傳遍大帳:“啟稟李長史!漢軍黃巢、方杰將軍已率部接管谷口,孫禮將軍正在營中宣慰部眾,言李元昊已降,放下兵器者既往不咎,并按人頭發(fā)放牛羊為賞!如今營中大半部眾已棄械,正排隊領取犒賞!”
“什么?!”李元昊霍然站起,驚怒交加,指著張元,“你……你竟敢……”
張元轉過身,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大王,大勢已去。負隅頑抗,唯有族滅身死。漢軍天威,非我等可抗。長史仁德,予我部生路,此乃天恩?!?br />
他手中捧出一卷羊皮地圖,“此乃隴西、河湟諸部聯(lián)絡圖及倉廩位置,張元,愿獻于李長史,以贖前罪,并為向導!”
李世民接過地圖,看也未看,遞給身后的盧俊義,目光卻落在面如死灰的李元昊身上,聲音平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決斷:“李元昊,你的‘夏國’,今日亡了。是自縛請罪,還是讓我麾下將士,請你出帳?”
帳外,漢軍整齊的腳步聲與“降者不殺”的呼喊聲已如潮水般涌來。
李元昊看著帳中諸將躲閃的目光,看著張元平靜卻決絕的臉,又看向穩(wěn)坐席間、仿佛掌控一切的李世民,最后一絲狂氣終于消散,雙腿一軟,癱坐回胡床之上。
洮陽一戰(zhàn),野狼谷一宴,李世民以五千破數(shù)萬,復以孤身入營懾服敵酋,隴西“夏國”,頃刻煙消云散。
就在帳內(nèi)氣氛凝固,所有人都以為塵埃落定之際,癱坐著的李元昊卻像被最后一點火星點燃的枯草,又躥了起來!
他雙目盡赤,額頭青筋暴跳,指著李世民,用盡全身力氣嘶吼,聲音因極度的不甘與怨毒而扭曲變調:
“不服!老子不服!李世民!你算什么英雄?不過仗著漢軍器械精良,詭計多端!若非贏無翳那廝誆我,若非張元這狗賊叛我,憑我氐族男兒的勇武,豈能敗于你手?你這是陰謀!是詭計!勝之不武!老子做鬼也不服你!這隴西天地,本該是我大夏……”
他歇斯底里的叫罵聲在帳內(nèi)回蕩,充滿了窮途末路的瘋狂。然而,“服你”二字尚未完全出口,異變陡生!
一直如同背景般沉默侍立在帳門附近、一個毫不起眼的黨項部眾,突然動了!
他動作快得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在所有人,包括近在咫尺的盧俊義和伍云召,都因李元昊突如其來的爆發(fā)而微微分神的剎那,已撲至李元昊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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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怒吼,沒有預兆,只有一道冰冷決絕的寒光,從下而上,刺入李元昊的胸膛,直沒至柄!
李元昊的怒罵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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