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楓沉默地站著，肩膀微微下垂，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氣。自來也看著他這副樣子，突然笑了——不是平時那種輕佻的笑，而是帶著豪杰傲氣的笑，笑聲里有股子不服輸?shù)膭艃海癖┯昀锏捏@雷。

  “喂喂，別擺出這副哭喪臉啊?！彼?，用指節(jié)輕輕敲了敲林楓的額頭，力道不重，卻讓林楓瞬間回過神，“你以為我是誰？我可是自來也！是妙木山的蛤蟆仙人！當(dāng)年我跟大蛇丸、綱手一起，在雨隱跟半藏打了三天三夜，都沒輸；當(dāng)年我一個人闖過霧隱的‘血霧之里’，還把霧隱的情報帶了回來——區(qū)區(qū)一個佩恩，還能把我怎么樣？”

  他說著，突然抬手，做了一個通靈術(shù)的起手式。指尖的查克拉瞬間涌動起來，淡藍(lán)色的光暈在他掌心流轉(zhuǎn)，空氣中隱約傳來妙木山特有的蛤蟆油味。“你看，”他笑著說，“我要是打不過，一個通靈術(shù)就能召喚蛤蟆健，或者蛤蟆文太——他們可是妙木山最能打的蛤蟆，佩恩想留住我，還得問問它們同意不同意?！?br />
  林楓看著他掌心的查克拉，看著他眼底的自信，心里卻更難受了——他知道，自來也說的都是真的，可佩恩不是半藏，不是霧隱的忍者，佩恩的能力，是連妙木山的蛤蟆都未必能擋住的。

  自來也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收起了通靈術(shù)的查克拉，語氣慢慢沉了下來。他從懷里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照片，照片邊緣已經(jīng)卷了邊，上面是鳴人——大概是鳴人十歲的時候，穿著橙色的外套，舉著一個比臉還大的冰淇淋，笑得露出了兩顆小虎牙。照片的背景是木葉的商業(yè)街，旁邊還有卡卡西的半張臉，正舉著一本《親熱天堂》擋著臉。“你看這小子，”自來也的聲音很溫柔，手指輕輕拂過照片上鳴人的臉，“以前總愛跟在我屁股后面，吵著要學(xué)螺旋丸，吵著要當(dāng)火影?，F(xiàn)在長大了，卻還是那么沖動，上次跟角都打架，差點把自己的命搭進去。”

  他把照片塞回懷里，又拍了拍林楓的肩膀：“我是他的師父，就得護著他。就像你當(dāng)年護著我愛羅，護著阿斯瑪一樣——我們都是忍者，都有想護著的人。為了這些人，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也得走過去?！?br />
  “林楓，”他的目光變得認(rèn)真起來，像在托付一件重要的東西，“你很聰明，也很有天賦。你的冰遁，不僅能凍結(jié)敵人，還能保護同伴——上次你用冰遁擋住角都的雷遁，我都看到了。木葉的未來，需要你這樣的年輕人。所以，你得好好活下去，好好練忍術(shù)，等我回來，我還想看看你的冰遁，能不能凍住佩恩的忍術(shù)呢。”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記住，忍者的責(zé)任，不是只想著自己活下去，而是讓更多人活下去。有些黑暗，我們這些老家伙不先去闖一闖，難道要讓你們這些年輕人去嗎？那我們這些前輩，還有什么用？”

  這番話，像一塊石頭，砸在林楓的心里。他看著自來也眼底的認(rèn)真，看著他紅色褂子上沾著的、從澡堂飄來的水汽，突然覺得鼻子發(fā)酸。他知道，自來也說的“自負(fù)”，不是驕傲，而是對自己能力的信任，對責(zé)任的擔(dān)當(dāng)。這是屬于三忍的豪杰氣概，是經(jīng)歷過無數(shù)生死，才沉淀下來的堅定。

  他再也說不出勸阻的話，只是點了點頭，聲音有點哽咽：“……我知道了，自來也大人。您……您一定要回來?！?br />
  自來也笑了，這次的笑里，滿是豪氣：“放心吧！我還等著看鳴人當(dāng)上火影，等著喝綱手的清酒，等著看你的冰遁呢！怎么會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