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當(dāng)年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嗎？”他看著她，像是在問她，又像是在問自己。

  夏清淺，沒有說話。

  只是，默默地，在他的身邊坐了下來。

  這是一個，無聲的回答。

  ——我在聽。

  那個下午，蘇哲將那段，被他壓抑了整整三年的秘密，第一次，對另一個人和盤托出。

  從他如何發(fā)現(xiàn)，戰(zhàn)隊的資金賬戶有不正常的，巨額流水。

  到他如何撞見教練，和菠菜網(wǎng)站的莊家，秘密會面。

  再到，比賽中那些匪夷所思的，“失誤”。

  以及賽后，他是如何被整個俱樂部，孤立打壓，甚至是，威脅。

  最終，被逼無奈只能以一種，最狼狽的姿態(tài)，“被退役”的全部過程。

  他講得很平靜。

  像是在，講述一個別人的故事。

  但夏清淺，卻能從他那平靜的語氣下，感受到，那足以將人焚燒殆盡的憤怒與不甘。

  她靜靜地，聽著。

  沒有插嘴。

  也沒有，發(fā)表任何評論。

  只是，當(dāng)蘇哲說到那個，他一直視若親兄弟的隊長最終，選擇了妥協(xié)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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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伸出手。

  再一次，輕輕地握住了他那只，已經(jīng)，冰涼的拳頭。

  蘇哲的身體，微微一震。

  他轉(zhuǎn)過頭，看向她。

  她也正看著他。

  那雙清冷的眸子里，盛滿了他從未見過的，溫柔和心疼。

  “你沒錯?！?br />
  她說。

  “錯的，是這個世界?！?br />
  蘇哲的心，狠狠地揪了一下。

  他張了張嘴似乎是想，說些什么。

  但最終卻只是化作了，一聲長長的，嘆息。

  “可是我沒有證據(jù)?！彼f，“那張照片是真的。我，百口莫辯。”

  “那就去找。”夏清淺看著他眼神，無比堅定。

  “去找能證明你清白的，證據(jù)?！?br />
  “去找，愿意站出來為你說話的，人?！?br />
  蘇哲，苦笑了一下。

  人？

  當(dāng)年，整個神啟戰(zhàn)隊上至管理層下至隊員，所有知道內(nèi)情的人都選擇了，沉默。

  他又該，去找誰？

  就在這時，他的腦海里，忽然閃過了一個人的名字！

  一個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聯(lián)系過的ID。

  ——老楊。

  楊樹。

  神啟戰(zhàn)隊當(dāng)年的，初代隊長！

  也是，唯一一個，在他之前就因為不愿同流合污，而“被退役”的老人！

  當(dāng)年，就是他，把自己親手帶進(jìn)了職業(yè)賽場！

  也是他在退役前曾對自己，說過一句，意味深長的話。

  ——“小子，這個圈子水深。如果有一天，你覺得，游不動了就上岸吧。別淹死自己?！?br />
  或許……

  他會知道些什么！

  蘇哲的眼睛瞬間，就亮了！

  那團(tuán)，在他心里，熄滅了整整三年的火焰在這一刻因為夏清淺那無條件的信任，和這個，突然出現(xiàn)的名字，再一次熊熊地燃燒了起來！

  他猛地，從沙發(fā)上站了起來！

  “你等我一下！”

  他沖進(jìn)臥室，從自己那個半舊的行李箱的，最底層翻出了一個早就已經(jīng)停機(jī)了的，舊手機(jī)。

  他插上充電器，開機(jī)。

  在一堆早已過時的聯(lián)系人里，找到了那個，備注為“老楊”的電話號碼。

  他看著那個號碼，深吸一口氣。

  然后，按下了撥通鍵。

  電話，響了很久。

  就在蘇哲，以為不會有人接的時候。

  電話那頭終于傳來了一個，有些滄桑的，卻又，無比熟悉的聲音。

  “喂？”

  “……是我?！碧K哲的聲音，有些發(fā)顫“老楊?！?br />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

  然后傳來了一聲，長長的，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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