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內(nèi)，光線柔和。

  柳箐月看著光幕上浮現(xiàn)的三個方案，手指在桌面上輕輕敲擊。

  第一個，霉運(yùn)纏身？

  小打小鬧，不解氣，只會讓對方下次更謹(jǐn)慎。

  【方案三（消耗50點(diǎn)源能）：血光之災(zāi)。目標(biāo)將在下一次執(zhí)行任務(wù)時，因意外死于非命，因果鏈模糊，無法追溯源頭?！?br />
  這個方案，干凈利落。

  但柳箐月略一思索，便放棄了。一個副將死得不明不白，必然會引起李綱的徹查，動用軍方力量，萬一查出什么蛛絲馬跡，反而后患無窮。

  殺雞，焉用牛刀。

  她的目光，落在了第二個選項(xiàng)上。

  【方案二（消耗10點(diǎn)源能）：東窗事發(fā)。目標(biāo)過往貪贓枉法、欺壓良善之事將被意外揭露，大概率身敗名裂，鋃鐺入獄?！?br />
  身敗名裂，鋃鐺入獄……

  這比直接死了，更讓人痛苦。

  而且，這只是一個引子，真正的好戲，還需要一位重量級的人物來親手拉開帷幕。

  柳箐月要的，不止是報(bào)復(fù)，更是震懾。

  她要讓那個高高在上的殿前都指揮使李綱，也嘗嘗被人打臉的滋味！

  “我選第二個。”

  意念確認(rèn)的瞬間，《萬界因果律賬本》上，【王副將】的名字后面，一個灰色的“索”字微微一亮，隨即隱去。

  【‘仇恨’債務(wù)已開始追索，請宿主靜候佳音?！?br />
  【當(dāng)前位面源能剩余：118.5點(diǎn)。】

  賬本化作流光消失。 ……

  天，已經(jīng)蒙蒙亮了。

  一輛看不出任何標(biāo)識的樸實(shí)馬車，悄無聲息地停在了端王府的側(cè)門。

  柳箐月一夜未眠，精神卻異常清明。她沒帶那些被捆成粽子的刺客，太張揚(yáng)，也太掉價(jià)。

  她只帶了一樣?xùn)|西。

  一份由刺客頭領(lǐng)畫押按印的供詞。

  王府書房里，檀香裊裊。

  柳箐月再次見到了端王趙佶。

  這位王爺剛起身，穿著一身月白色的寬松睡袍，長發(fā)松松地束著，正拿著一把小銀剪，呵欠連天地修剪著一盆名貴的墨蘭。

  他身上那股與生俱來的慵懶與貴氣，仿佛天塌下來都和他沒關(guān)系。

  “柳掌柜？”他眼皮都沒抬，懶洋洋地問，“這么早來，可是你的‘萬界奇珍’，又出了什么新奇玩意兒？”

  “回王爺，商行安好?！绷湓鹿硇卸Y，雙手將供詞遞了上去。

  “只是民女昨夜，宅中遇到了一些麻煩，怕污了王爺?shù)亩?。這里有份東西，想請王爺過目。”

  “哦？”

  端王這才來了點(diǎn)興趣，放下銀剪，接過供詞隨意掃了一眼。

  就是這一眼，他臉上的慵懶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徹骨的陰沉。

  他腰背不自覺地挺直，原本惺忪的睡眼瞇起，透出駭人的寒光。

  書房里溫暖的空氣，仿佛在這一刻被抽空，溫度驟降。

  “李綱的人？”

  “持刀闖入你的私宅，意圖行兇，還要將你擄走？”

  端王的聲音很平，卻讓一旁伺候的內(nèi)侍嚇得手一抖，茶盤差點(diǎn)掉在地上。

  柳箐月沒有添油加醋，語氣同樣平靜。

  “王爺，這已經(jīng)不是生意上的打壓了。”

  “他們要的，是民女的命?！?br />
  她頓了頓，抬起頭，直視著端王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眸，一字一句。

  “更重要的是，他們動的，是王爺您前幾日才親口說過，要護(hù)著的人?！?br />
  這句話，如同一根燒紅的鋼針，精準(zhǔn)地刺在了端王的逆鱗上。

  是??！

  他堂堂大宋端王，未來的官家！

  金口玉言，說要保柳箐月。

  話音剛落，他要保的人就在京城，就在他眼皮子底下，差點(diǎn)被人廢了手腳擄走！

  這打的哪里是柳箐月的臉？

  這打的是他端王趙佶的臉！

  是整個趙氏皇族的臉！

  “李綱！”

  “砰！”

  端王將那份供詞狠狠拍在紫檀木書桌上，眼中戾氣一閃而過！

  “他好大的膽子！”

  一個外臣，竟敢動王爺看重的人，這已不只是挑釁，而是僭越！是蔑視皇權(quán)！

  端王在書房里來回踱步，臉色陰晴不定。

  他是不愛摻和朝政，但這不代表他傻。他比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