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太牛了！三言兩語，就把這幫大佬拿捏得死死的！”

  趙茜茜跟在柳箐月身后，一雙大眼睛里全是崇拜的小星星，激動得臉頰都紅了。

  “剛才他們站那一排，大氣都不敢喘，跟我們高中時候教導主任訓話似的！”

  柳箐月只是扯了扯嘴角，沒接話。

  應付那幫人精，比她在異界跟巨獸搏斗都耗費心神。

  她隨手拿起自己的手機，解鎖。

  屏幕亮起的瞬間，手機像是被高壓電擊中，開始瘋狂震動嗡鳴。

  屏幕頂端的通知欄，微信、短信、未接來電、網(wǎng)店后臺的圖標，跟開了閘的洪水一樣往下刷，根本看不清具體內(nèi)容。

  “叮咚！”

  “叮咚！”

  “叮咚！”

  后臺消息提示音密集得連成了一片，像是急促的警報，在安靜的套房里顯得格外刺耳。

  她勉強點開“萬界奇珍異寶閣”的后臺，只看了一眼，太陽穴就突突地跳了起來。

  那條長得看不到頭的“待發(fā)貨”列表，像一條貪吃蛇，瘋狂地吞噬著屏幕空間。

  訂單數(shù)量，已經(jīng)從昨晚的幾百，直接跳到了一個讓她眼暈的數(shù)字——五萬多單！

  而且，這個數(shù)字還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每秒鐘幾十單地往上蹦！

  留言區(qū)更是徹底淪陷，成了一片歡樂的海洋。

  【主播！我看了美食大賽的直播！那塊什么的草龍肉還有嗎？我愿意出一百萬買一斤！別不識抬舉！】

  【神仙螃蟹！神仙豆腐！求上鏈接啊！孩子要饞哭了！我給你磕一個行不行？砰砰砰！】

  【我不管！我不管！今天就算把鍵盤敲碎，我也要搶到一顆跟足球一樣大的茄子！誰也別攔我！】

  【主播你人呢？再不發(fā)貨，信不信我們組團順著網(wǎng)線爬到你家去??！地址我們都快人肉出來了！】

  看著這些熱情到近乎癲狂的留言，柳箐月第一次，真切地感覺到了什么叫“甜蜜的煩惱”。

  她側(cè)頭看了一眼趙茜茜，小姑娘正舉著自己的手機，一臉呆滯。

  趙茜茜的微信，已經(jīng)被各種好友申請和留言轟炸到徹底卡死，屏幕停留在了一個加載中的菊花圖標上，一動不動。

  其中，大部分都是通過魏師傅他們，拐彎抹角要來的聯(lián)系方式。

  “姐……”趙茜茜看著自己那變成板磚的手機，小臉垮了下來，剛才的興奮勁兒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她用一種帶著哭腔的、顫抖的聲音問：“我們……這是不是……又要回去打包了？”

  那語氣，充滿了對即將到來的“流水線地獄”的恐懼和絕望。

  柳箐月看著窗外燈火璀璨的滬市夜景，又看了看手機上那恐怖的訂單數(shù)量，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走吧?！?br />
  “啊？去哪？”趙茜茜一臉茫然。

  “回京城?！绷湓抡酒鹕恚焓峙牧伺谋砻玫募绨?。

  “回去當我們的牛馬。”

  ……

  第二天，京城。

  當柳箐月開著她那輛忠實可靠的銀灰色五菱宏光PLUS，載著一臉生無可戀、靈魂仿佛已經(jīng)出竅的趙茜茜，慢悠悠拐進槐樹胡同時。

  兩人都被眼前的景象，驚得踩住了剎車。

  只見別墅那寬敞的院子里，堆滿了小山一樣高的各種型號的快遞紙箱、泡沫箱、真空袋和膠帶。這些物資被分門別類，碼放得整整齊齊，像一座座等待檢閱的方陣。

  一個穿著黑色西裝，戴著金絲眼鏡的男人，正背著手，指揮著十幾個同樣穿著黑色西裝，但個個身材壯碩、氣息彪悍的“工作人員”，有條不紊地進行著最后的整理。

  那些“工作人員”動作劃一，沉默高效，搬運幾百斤的物資連眉頭都不皺一下，行動間充滿了軍人特有的利落氣質(zhì)。

  那人，正是秦哲。

  看到柳箐月的五菱宏光停下，秦哲臉上露出溫和的笑容，迎了上來。

  “柳小姐，歡迎回家?？茨銈兊木W(wǎng)店生意這么火爆，我想，這些東西，你們應該用得上?！?br />
  柳箐月看著那堆積如山的包裝材料，又看了看那些堪比特種兵的“搬運工”，嘴角扯了扯。

  “秦先生，有心了。”

  “應該的。”秦哲推了推眼鏡，鏡片后的目光意味深長，“畢竟，我們現(xiàn)在是合作伙伴了。后勤保障，也是合作的一部分。”

  柳箐月沒再多說什么，心領(lǐng)神會。

  這是在示好，也是在提醒她，她的一舉一動，都在“組織”的關(guān)注之下。

  她帶著已經(jīng)麻木的趙茜茜走進了別墅。

  推開門的瞬間，一股濃郁到幾乎化為實質(zhì)的生命氣息撲面而來，混雜著各種果蔬的清香和泥土的芬芳，讓人精神為之一振。

  為了趕工發(fā)貨，柳箐月在回來的路上，就已經(jīng)開始從別墅的儲物空間里清庫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