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死寂。

  紅姐的呼吸聲都消失了。

  過了足足半分鐘，她才重新開口，聲音里再?zèng)]有一絲玩笑，只剩下冰冷的凝重。

  “柳箐月，你到底……惹上了什么人？”

  “不是人?！绷湓驴粗巴馄岷诘囊股澳憔彤?dāng)我，撞上不干凈的東西了?！?br />
  紅姐又沉默了，柳箐月甚至能聽到電話那頭，她用指甲敲擊桌面的聲音，一下，又一下，敲在人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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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西，我或許能幫你搞到。但價(jià)格，不是用錢能衡量的?！?br />
  她一字一句地開口，“你需要拿別的東西來換。”

  “什么？”

  “你手里的那種‘太陽石’，再給我一塊。”

  紅姐的聲音壓得極低，透著一股不加掩飾的渴望。

  “不，我要兩塊！我知道你肯定還有！”

  柳箐月沒說話。紅姐的消息，遠(yuǎn)比她想象的要靈通。

  “可以?！彼龥]有絲毫猶豫，“東西什么時(shí)候能到？”

  “三天?！奔t姐的回答斬釘截鐵，“三天后，晚上十點(diǎn)，京郊七號鋼鐵廠。記住，你一個(gè)人來?！?br />
  掛斷電話，柳箐月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她走到別墅的落地窗前，看著院子里那棵在夜風(fēng)中搖曳的老槐樹。

  三天。

  她能感覺到，靈魂上那縷黑氣，似乎比昨天又濃郁了一絲，一股若有若無的寒意，正從骨子里慢慢滲出來。

  ……

  三天后的深夜。

  京郊，七號鋼鐵廠。

  巨大的廠房在月光下像一頭鋼鐵巨獸的骸骨，銹跡斑斑，死氣沉沉。

  風(fēng)吹過破敗的窗戶，發(fā)出嗚咽般的怪響。

  一輛“樸實(shí)無華”的五菱宏光，提前半小時(shí)就悄無聲息地滑入了廠區(qū)。

  車子沒有停在空曠地帶，而是藏在一排廢棄集裝箱的陰影里，車頭正對著唯一的出口，方便隨時(shí)沖撞出去。

  柳箐月坐在駕駛座上，早已換了一身行頭。

  黑色的緊身作戰(zhàn)服，腳踩軍用作戰(zhàn)靴，長發(fā)高高束成馬尾。

  她沒化妝，臉在手機(jī)屏幕的微光下顯得有些蒼白。

  她沒有玩手機(jī)，只是靜靜地坐著，手指有節(jié)奏地敲擊著方向盤，耳朵卻捕捉著周圍的一切動(dòng)靜。

  十點(diǎn)整。

  遠(yuǎn)處，兩道雪亮的車燈劃破黑暗，一輛黑色的防彈越野車，伴隨著輪胎碾壓砂石的細(xì)碎聲響，滑入廠區(qū)，停在五菱宏光前方不遠(yuǎn)處。

  那輛車，像一頭蟄伏的猛獸。

  柳箐月的手指停止了敲擊。

  車門打開，一個(gè)高大的黑影從駕駛座上下來。

  根本不是紅姐。

  那是一個(gè)男人。

  柳箐月的心跳漏了一拍，右手不動(dòng)聲色地滑向駕駛座下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