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四爺府的名聲鵲起
皇帝親賜“賢德”匾額,這榮耀跟長了翅膀似的,瞬間傳遍了京城。四爺府的門檻這幾天都快被道賀的人踏平了。連帶著舒蘭名下的“霽月軒”和“墨香閣”生意都更上一層樓,不少人都想來看看這位被皇上金口夸贊“佐夫有功”的四福晉,究竟經(jīng)營著怎樣神奇的產(chǎn)業(yè)。
舒蘭這幾天算是體會到了什么叫“頂流”的煩惱。應酬多了,連偷懶看賬本的時間都少了。不過,看著庫房里不斷增加的盈利,她還是痛并快樂著。
胤禛雖然依舊忙碌,但眉宇間那股常年不化的寒意,似乎也因這接二連三的“喜事”消融了不少。尤其是看到舒蘭雖然忙得團團轉,卻依舊神采飛揚、活力滿滿的樣子,他心底那點隱秘的驕傲感就抑制不住地往上冒。
這晚,他終于得空早些回正院,就見舒蘭正對著幾匹新送的蘇錦發(fā)愁。
“爺,您說這匹天青的給李側福晉做夏衣好不好?這匹石榴紅的給宋格格?還有耿格格那邊……”她拿著料子比劃,小眉頭皺著,像是在處理什么世紀難題。
胤禛走過去,很自然地拿起那匹天青的看了看,淡淡道:“李氏性子浮躁,壓不住這顏色。賞她那匹秋香色的吧。宋氏怯懦,石榴紅太扎眼,給她湖藍的。耿氏……尚可。”
舒蘭驚訝地睜大眼睛:“爺……您連這個都懂?” 她內心OS:老板,您的技能樹是不是點得太歪了?朝政、軍事、查案,現(xiàn)在連后院女人的衣料配色都門兒清?
胤禛被她那崇拜的小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輕咳一聲,別開臉:“見得多了,自然知道。” 他才不會承認是看她為這些瑣事煩惱,才特意留心了一下。
舒蘭心里甜絲絲的,湊過去挽住他的胳膊,笑嘻嘻地說:“那就聽爺?shù)?!爺最厲害了!?br />
她這帶著點撒嬌意味的親昵舉動,讓胤禛身體微微一僵,耳根又開始不受控制地發(fā)熱。他努力維持著面無表情,手臂卻任由她抱著,沒有推開。“嗯。” 他從喉嚨里擠出一個音節(jié)。
就在四爺府上下沉浸在一片欣欣向榮之中時,一股暗流,正借著這“名聲鵲起”的東風,悄然蔓延。
最先察覺到不對勁的是常順。
這日,他神色凝重地來回稟舒蘭:“福晉,奴才最近在外頭,聽到些不好的閑話?!?br />
“什么閑話?”舒蘭正在核對“文翰齋”的賬目,頭也沒抬。
“就是……就是說福晉您……”常順有些難以啟齒,“說您一個婦道人家,整天拋頭露面經(jīng)商,與三教九流打交道,有失體統(tǒng)……還說,還說您用的那些管理下人的法子,是什么‘奇技淫巧’,不合祖宗規(guī)矩……甚至……甚至有人說您‘牝雞司晨’,干涉外事……”
舒蘭執(zhí)筆的手頓住了,筆尖的墨滴在賬本上,暈開一小團污漬。
她抬起頭,臉上沒什么表情,眼神卻冷了下來。
果然來了。
樹大招風。她一個皇子福晉,行事風格與當下對女子的要求大相徑庭,之前因為有胤禛默許和皇帝褒獎,沒人敢明著說什么?,F(xiàn)在眼見著四爺府聲望越來越高,有些人坐不住了,開始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想從根子上敗壞她的名聲。
“知道源頭是哪兒嗎?”舒蘭聲音平靜。
“奴才查了,話頭最初是從幾個不得志的老學究和八爺府門下幾個清客那里傳出來的,現(xiàn)在……現(xiàn)在好像在一些命婦圈子里也傳開了?!背m槕n心忡忡,“福晉,這流言蜚語最是傷人,咱們得想個法子??!”
舒蘭放下筆,冷笑一聲:“法子?當然有?!?br />
她正準備吩咐常順去做些安排,胤禛就從外面走了進來。他顯然也聽到了風聲,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爺……”舒蘭站起身。
胤禛抬手制止了她的話,目光銳利如刀:“那些污言穢語,不必理會。”
他走到舒蘭面前,看著她,語氣斬釘截鐵,帶著不容置疑的維護:“你做的事,于國于家皆有功。皇阿瑪金口玉言‘佐夫有功’,便是最大的肯定。至于那些見不得光的鼠輩……”
他冷哼一聲,眼中閃過戾氣:“本王倒要看看,誰敢把這話說到明面上來!”
他這話,既是說給舒蘭聽,也是說給可能隱藏在暗處的人聽。這是一種赤裸裸的袒護和警告。
舒蘭看著他為自己動怒、為自己撐腰的樣子,心里那點因流言而生的不快瞬間煙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踏實感和被保護的暖意。
“爺,臣妾沒往心里去?!彼α诵Γ凵裰匦伦兊渺`動,“不過,咱們也不能光挨打不還手不是?”
胤禛挑眉看她:“你有主意?”
“嗯!”舒蘭點頭,眼中閃著狡黠的光,“他們不是說我不合規(guī)矩,用的是‘奇技淫巧’嗎?那咱們就讓他們看看,這‘奇技淫巧’到底有多好用!正好,‘文翰齋’那邊……”
她壓低聲音,將自己的計劃娓娓道來。
胤禛聽著,緊蹙的眉頭漸漸舒展,眼底甚至掠過一絲激賞。他發(fā)現(xiàn)自己這位福晉,不僅心思靈巧,遇事更是沉得住氣,懂得借力打力。
“可。”他聽完,只回了一個字,卻充滿了信任和支持。
流言的陰風未能吹散四爺府的暖意,反而讓夫妻二人更加同心。一場針對污蔑的反擊戰(zhàn),在胤禛的默許和舒蘭的策劃下,悄然拉開了序幕。四爺府的名聲,豈是幾句宵小之言就能撼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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