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助的嘴皮子和腦子都挺快的。

  雙方就于之前沒談攏的合作闡述了一下緣由——主要是季江嶼闡述。

  秦席昭看起來并不介意，一邊說他們公司沒有和盛庭合作過，有顧慮很正常，他理解，一邊倒酒。

  說幾句話就得碰一杯干了。

  徐助自然頂上，絲毫不在意烈酒穿腸，裴逐舟覺得這位下屬挺能處的。

  可是秦席昭的助理沒上來喝酒，一直在邊上添，手里拿著文件，一邊講解一邊叫季江嶼在哪里哪里確認(rèn)，哪里哪里可以再商量，哪里簽字。

  幾乎沒有人關(guān)注裴逐舟在干什么。

  他在邊上看了會，對商業(yè)術(shù)語免疫，也失去好奇心，決定不能餓肚子，但領(lǐng)導(dǎo)不發(fā)話，強行不ooc的少爺忍著不碰酒杯。

  這空調(diào)足，季江嶼把袖子微微卷起，露出精壯的手腕，燈光下那塊表的表面閃耀著細(xì)鉆的光。

  他用余光看了兩眼小助理，起先他還有股記錄學(xué)習(xí)的勁，當(dāng)旋轉(zhuǎn)桌轉(zhuǎn)來熏魚，裴逐舟決定動筷子，把所有的精力放在菜品上。

  桌上的菜都是招牌，道道色香味俱全，小助理大吃特吃，一點沒有壓力過大食欲不振的模樣。

  季江嶼一開始喜歡他的模樣，現(xiàn)在對裴逐舟多了一層好奇。

  深海還有一些藝人，秦席昭見他有心合作，推薦了幾個，并且詢問盛庭最近有沒有投資娛樂圈項目的想法。

  比如綜藝、網(wǎng)劇什么的。

  季江嶼謹(jǐn)慎，沒有把話說滿，但有意向再合作幾個藝人。

  他強調(diào)了一下，盡量需要有些名氣的。

  裴逐舟嚼著熏魚，挑了一下嘴角。

  系統(tǒng)疑惑：［你笑什么？］

  裴逐舟：“笑我進公司的第一個業(yè)務(wù)會很順利。”

  旁邊的老板們在商量面試藝人的時間，挺和洽，裴逐舟最后還是沒忍住，秦席昭招招手，酒桌上輪轉(zhuǎn)過，很默契。他也加入了推杯換盞的行列。

  系統(tǒng)還是不解：［為什么會順利？我看那個藝人不會同意五五分成。］

  裴逐舟分析：“確實，畢竟盛庭先過不去，但我們是合作，不是打感情牌的，季江嶼再在深海挑一些比她好、和她一個賽道的藝人，雖然不競爭，但會制造壓力。”

  上層的人當(dāng)然不會給藝人細(xì)說這些，但能制造“合作代言候選也不一定鐵定是你，商人永遠(yuǎn)有planb的準(zhǔn)備”的架勢。

  ［天吶，你們太可怕了……］系統(tǒng)感嘆。

  “小裴也來學(xué)一下，你是饞鬼嗎？”徐助的顴骨已經(jīng)紅了，過來扒拉裴逐舟，“正好在這呢，秦總，游青酌的合作叫小裴做，他剛來，日后有什么多擔(dān)待，我們會好好教的?！?br />
  秦席昭也喝得面紅耳赤，被酒精泡過的眼睛看人有股朦朧感。

  他是喜歡裴逐舟的模樣的，連說“和盛庭合作我放心”。

  裴逐舟的臉上被蒙上一層紗后，更顯得要做藝人。

  他眨眨眼，臉上堆滿笑意：“年輕人多鍛煉一下，我是深海脾氣最好的老板了，有什么不懂的隨便問。你要是在公司干累了，也可以……”

  徐助趕緊幫忙倒酒，把話擋回去：“鍛煉怎么會累呢，快謝謝秦總?！?br />
  這讓裴逐舟想起小時候的某些宴席場景，有時候，自己父母領(lǐng)著他去給叔叔阿姨敬酒，也有時候，被走過來的長輩們摸頭。

  他完全不露怯，禮貌：“我會做好的?！?br />
  大家都顯得十分滿意。

  季江嶼卻有些不合群了，他喝酒不上臉，依舊冷冰冰的，坐在稍微遠(yuǎn)一點的椅子上看裴逐舟笑起來的模樣。

  他手上拿著“毛坯”合同和藝人們的身份信息，緩慢且安靜地碰碰桌面。裴逐舟一杯接一杯的喝，很快耳根到脖子就紅起來，看著像被人親過揉過。

  季江嶼忽覺手癢，把杯子捏緊。

  徐助摟著裴逐舟的肩膀，表情有些驚喜：“你酒量不錯?！?br />
  秦席昭喜歡酒量好的人，也拽著裴逐舟喝。

  從業(yè)務(wù)談到藝人待遇，繼續(xù)畫餅企圖籠絡(luò)，也是把徐助兜來兜去，說得口干舌燥。

  剛才在門口，裴逐舟表現(xiàn)得毫無興趣，現(xiàn)在幾杯酒下肚，開始問“是嗎”“真的嗎”“能有這么多錢啊”的問題。

  眼睛亮晶晶的，全是渴望了解。

  季江嶼想起來，這小助理才被房東趕出門。

  什么樣的人會被趕走？他只能想到?jīng)]錢付房租的弱小畢業(yè)生，生活拮據(jù)。

  大老板在協(xié)議上寫出自己的需求，又勾選了幾個藝人，交給秦席昭的助理，去薅自己的兩個助理。

  徐助已經(jīng)喝麻了，正是亢奮說合作前景的時候。

  他看裴逐舟也是，話也多起來，看人的時候完全不設(shè)防，別人說什么信什么，甚至還抱怨自己現(xiàn)在剛找到工作，居無定所，還要忙生存。

  “好慘哦……”裴逐舟是瞟到季江嶼起身才說的這句話評價自己。

  他說話的時候帶著無奈和可憐，秦席昭都為之動容，按著酒杯口說他“小可憐”：“我可從來沒吃過這種苦，來我公司的，最糟糕的藝人，都沒有這么難過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