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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時心情好的時候能一笑了之,心情不好的時候就回懟幾句,這回她原是不想搭理的,但她們實在太聒噪了,擾人清凈不說還污染空氣。
只是,還未等她開口,在人群中站得最遠(yuǎn)的祝吟率先不悅地皺起眉。
“我自己的事用不著別人操心,我看你們還是少在背后說別人閑話吧,免得遭報應(yīng)?!?br />
說完便端著酒杯氣匆匆走了。
留下其余的人在原地面面相覷,有說她不識好人心的,也有嘆她還是太年輕不知道人心險惡的,七嘴八舌,跟成日蹲在村口嚼舌根的大媽們差不多。
傅聞意忽然覺得沒意思,也懶得再跟這些人多費(fèi)唇舌。
她從陽臺旁邊的樓梯下去,恰好碰見在花圃外坐著的祝吟,她雙手撐在膝蓋上托著臉,視線不知道落在何處出神,心情不太好的樣子。
傅聞意到旁邊的空位處坐下,“剛才多謝你幫我說話?!?br />
“她們故意在背后講別人的壞話本來就不對,一邊偷偷摸摸的,一邊又好像巴不得被當(dāng)事人聽見,裝模作樣的太矯情了,我討厭這樣?!?br />
祝吟說到這里頓了頓,撐著臉轉(zhuǎn)頭看她,眼里露出一點期盼。
“對了姐姐,你真的是晉年哥哥之前的未婚妻嗎?”
“嗯,不過那都是過去的事了?!备德勔庑α诵ΓX得這個姑娘還挺可愛的,有什么就說什么,喜怒哀樂全放在臉上。
跟商場上那些八面玲瓏的人打交道久了,這樣的交流反倒很輕松。
只不過,對面這個小姑娘好像把她當(dāng)成戀愛導(dǎo)師了。
“那你能不能教教我,你到底是怎么讓晉年哥哥喜歡上你,還跟你有婚約的呀?”
祝吟一臉求知欲爆棚的表情。
她毫不顧忌地問出這個問題,反倒讓傅聞意覺得有些訝異,“你為什么想來問我?”
“我只是覺得能讓晉年哥答應(yīng)訂婚的對象,一定是他非常非常喜歡的人。”
祝吟癟了癟嘴,又說:“可是我努力了很久,也追了他很久,但他對我卻總是淡淡的,所以我就在想你能不能教教我,給我一點成功的經(jīng)驗?”
“嗯”傅聞意其實很想說她并沒有什么成功的經(jīng)驗可言。
畢竟那場婚約從頭到尾都是她自己的一廂情愿。
可是她不想打擊到祝吟,更不想看到她這樣內(nèi)耗,所以這短暫的沉默里,傅聞意在斟酌著該怎么樣婉轉(zhuǎn)一點告訴她。
見她不說話,祝吟又再度湊近幾分,退而求其次道:“姐姐,要不你就告訴我他喜歡什么,或者不喜歡什么,我能大概有個方向。”
那話音剛落,手機(jī)忽然在掌心里震了震。
傅聞意低頭去看,是江渡發(fā)了消息過來:【我到門口了?!?br />
她合上手機(jī)往前走了兩步,又覺得把她一個人晾在這里不太好,回頭時再度對上祝吟充滿期盼的眼神,雙腿卻怎么都邁不開步子。
傅聞意嘆了口氣,看著她認(rèn)真的問:“如果你總是在考慮別人喜歡什么不喜歡什么,考慮他是不是討厭你又為什么討厭你,那么你呢,你的想法誰來考慮?”
大概是她說得太深奧了,祝吟的神情變得有些迷茫,“姐姐,我不太明白”
“我是想告訴你,不管你有多喜歡他,都不要為了他變得不像自己?!?br />
“一個人如果喜歡你就會喜歡你的全部,但如果他不喜歡,你再怎么努力他也只會覺得厭煩,這也是我經(jīng)過了很長時間才明白的道理?!?br />
祝吟獨自消化了一會兒那些話,末了懵懂地點點頭。
傅聞意不知道她到底聽進(jìn)去多少,很多時候外人再苦口婆心的規(guī)勸,也不如自己去撞一回南墻。言盡于此,她同祝吟告別,“來接我的人到了,先走咯?!?br />
“那個,姐姐”祝吟跟了幾步,叫住傅聞意。
“以后有機(jī)會的話,我能再約你出來聊聊天嗎?總覺得跟你在一起說話能學(xué)到好多東西?!?br />
傅聞意笑起來,“當(dāng)然可以,隨時歡迎?!?br />
她回頭繼續(xù)沿著花圃往大門處走,眼底的笑意還未完全散去,抬眸時恰好撞見幾步開外正朝她走來的人,腳步頓時又輕快了不少。
“不是說好在大門口等我?”話雖這樣說,可聽她的語氣并沒t有半點責(zé)怪。
江渡把掛在臂彎處的外套給她披上,神情透著一貫的冷淡,手上動作卻很輕柔,唇角微微揚(yáng)起的弧度泄漏了他的真心,“等不及想見你了?!?br />
“渡總這么會說話啊?!?br />
傅聞意笑意漸深,墊腳在他唇側(cè)輕輕吻了一下,“獎勵你的?!?br />
江渡也低下頭親了親她,傅聞意害怕被人看見,讓他點到即止,“有人,快走啦?!?br />
正說著,身后一道輕快干凈的女聲響起:“晉年哥!”
傅聞意停住腳步,看見江晉年從陽臺旁的樓梯上陪同客人走下來。
石凳旁祝吟的表情頓時多云轉(zhuǎn)晴,跟在他身后像個怎么都甩不掉的小尾巴,少女的心思完全暴露在空氣中。
傅聞意看著祝吟,忽然很想知道,當(dāng)時在其他人眼里,她是不是也在這樣放低姿態(tài)地討好,哪怕得到的回應(yīng)寥寥,也要將破碎的一顆心重新粘連好捧給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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