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李乾倒吸一口冷氣，渾身汗毛都豎起來了！他難以置信地看著兒子，仿佛第一次認識他。

  這已經(jīng)不是囂張了，這是……這是要造反的念頭??！

  李斯看著李乾那副被皇權(quán)思想禁錮的窩囊樣，不耐煩地罵了一句：

  “行了！看你那點出息！那趙玉堂想給老子戴綠帽子，我沒當場把他剁碎了喂狗，已經(jīng)算是給皇帝老兒面子了！”

  “你以為誰都跟你似的，被人扣了綠帽還能忍氣吞聲十幾年？”

  這話如同尖刀，狠狠戳中了李乾的痛處，他臉色瞬間漲紅，卻又無力反駁。

  李斯不再理會他，閉上眼睛養(yǎng)神。他深知李乾乃至這個時代絕大多數(shù)人，都將皇權(quán)視為天經(jīng)地義、不可撼動的存在。

  但對他而言，皇帝不過是一個強大陣營的首領(lǐng)罷了。

  忠誠？那是對自己有利時的選擇。

  若皇帝真要他的命，他不介意換個老板，甚至……自己當老板！皇帝死了，天下大亂，憑他的手段和系統(tǒng)，忽悠一批人，未嘗不能攪動風云！

  馬車在沉默中駛回永安侯府。

  與此同時，皇宮御書房。

  只剩下皇帝和榮親王兩人，氣氛壓抑得如同暴風雨前的死寂。太監(jiān)宮女早已被屏退，連呼吸聲都清晰可聞。

  榮親王跪在地上，終究是喪子之痛占了上風，他抬起頭，帶著哭腔和不甘，顫聲問道：

  “皇兄！難道……難道玉兒的事，就這么算了？！他死得那么慘，那么冤?。　?br />
  “算了？！”

  皇帝猛地轉(zhuǎn)過身，積壓的怒火如同火山般爆發(fā)，抓起御案上的一個鎮(zhèn)紙狠狠砸在榮親王腳邊，碎片四濺！

  “不算了你還想怎樣？！”皇帝的聲音因極致的憤怒而顫抖，指著榮親王的鼻子厲聲斥罵，

  “你是不是要朕賠上整個江山社稷，給你那個不成器的兒子陪葬，你才滿意？！”

  榮親王被皇帝的暴怒嚇得一哆嗦，但還是梗著脖子：“臣弟不敢！可是……”

  “不敢？朕看你敢得很！”皇帝根本不給他說話的機會，步步緊逼，眼神冰冷如刀，

  “你真當朕是聾子瞎子？！不知道趙玉那個混賬東西在外面都干了些什么好事？！”

  “堂堂皇室宗親，陛下的親侄子！不思報國，整天飛檐走壁，干些采花淫掠的下賤勾當！”

  “把皇家的臉面都丟盡了！朕的案頭，彈劾他、狀告他的奏章能堆滿這間屋子！”

  皇帝越說越氣，胸口劇烈起伏：“他有今天的下場，全都是你！”

  “是你這個當?shù)囊晃犊v容、包庇袒護的結(jié)果！你還有臉來跟朕要交代？！”

  “朕沒追究你教子無方、縱子行兇之罪，已經(jīng)是看在死去的母后和兄弟情分上，對你網(wǎng)開一面了！”

  榮親王被罵得臉色慘白，啞口無言。

  皇帝的話句句屬實，如同鞭子抽在他臉上，將他最后一點僥幸和依仗抽得粉碎。

  皇帝眼見榮親王被自己罵得腦袋都快塞進褲襠里，渾身散發(fā)著頹喪絕望的氣息，知道火候差不多了。

  打一棒子，得給個甜棗，這才是御下之道。

  他嘆了口氣，語氣緩和下來，帶著一種痛心疾首的意味：

  “唉，皇弟，玉堂有今天的結(jié)局，說起來，無論是你這個做父親的，還是朕這個做伯父的，都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疏于管教，一味縱容……如今他死了，對他自己，對皇室聲譽，或許……反倒是一件好事，至少不會再釀出更大的禍事。”

  榮親王猛地抬起頭，臉上還掛著淚痕，眼神里充滿了難以置信和委屈：

  “皇兄！您……您這是什么話？臣弟可就這一個兒子?。∧遣皇钱斄嘶实?，就……就忘了我們兄弟之情了？”

  皇帝心中冷笑，面上卻露出更加真摯的表情，上前一步，親手將榮親王扶起，拍著他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

  “皇弟這是說的哪里話！你我兄弟之情，血濃于水，朕何時敢忘？正因如此，朕才更要為你長遠考慮！”

  他壓低了聲音，仿佛分享一個天大的秘密：“不瞞你說，朕早已暗中為你尋訪了天下第一神醫(yī)，又物色了一位號稱‘天下第一易孕體質(zhì)’的奇女子！”

  “只等你心情稍平，便接入府中，好好調(diào)養(yǎng)一番身體。”

  “以皇弟你龍精虎猛的底子，加上神醫(yī)調(diào)理，易女相助，朕保證，用不了一兩年，你就能抱上十個八個大胖小子！”

  “到時候，還愁沒有兒子承歡膝下，繼承香火嗎？”

  榮親王原本死灰般的眼神，瞬間爆發(fā)出驚人的光彩，他一把抓住皇帝的胳膊，激動得聲音都變了調(diào)：“皇兄！此話……此話當真？！”

  皇帝佯裝不悅：“朕乃一國之君，金口玉言，何時騙過你？”

  “哎呀！皇兄！您真是我的好皇兄??！”

  榮親王瞬間變了一副嘴臉，剛才的悲痛欲絕仿佛從未存在過，他捶胸頓足，對著空氣罵道：

  “趙玉堂那個小王八蛋！死得好！死得活該！整天就知道給皇室蒙羞！差點讓你我兄弟反目，攪得朝堂不寧！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