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絕境哀嚎，北京的抉擇
“我們……我們都會死在這里……”
格蕾塔看著那血腥而詭異的畫面，精神終于徹底崩潰。
“鐺啷”一聲，她扔掉了手中的武器，抱著頭蹲在地上，發(fā)出了野獸般的哭嚎。
她的崩潰，是會傳染的瘟疫。
絕望，在剩下幾個人的臉上，刻下了無法磨滅的痕跡。
士氣，在這一刻，蕩然無存。
……
北京，對策局總部。
巨大的指揮中心內(nèi)，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沉默地看著主屏幕上那地獄般的景象。
“死了七個。”王政委推了推眼鏡，嗓音發(fā)干，“十二個圓桌騎士，算上那個聯(lián)絡(luò)官，只剩五個?！?br />
“再不救援，他們會全軍覆沒?！?br />
李將軍的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
他打心底里瞧不起這群烏合之眾，但眼看人類的超凡戰(zhàn)力被如此輕易地消耗，依舊感到一陣憋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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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主任，我們真的不出手？”他望向從頭到尾一言不發(fā)的劉振國。
劉振國沒有回答。
他的視線，甚至沒有停留在那些騎士身上，而是鎖定在屏幕角落的一組數(shù)據(jù)流上。
那里，是神農(nóng)衛(wèi)指揮中心傳來的，對海獸的實時戰(zhàn)損分析。
“海獸傷亡率，不到百分之七?！眲⒄駠K于開口，聲音平靜得可怕。
“什么？”李將軍沒反應(yīng)過來。
“我說的是海獸?！?br />
劉振國的目光從數(shù)據(jù)上移開，變得幽邃而懾人。
“戰(zhàn)斗至今，騎士團擊殺三百四十二只海獸，自身陣亡七人。而海獸一方，投入的總兵力，預(yù)估超過五千?！?br />
“三百多，對于五千的總數(shù)，微不足道。但關(guān)鍵在于，它們的攻勢，從頭到尾，沒有一絲混亂，沒有片刻停滯?！?br />
“低級單位負責圍困消耗，精英單位負責遠程狙殺。”
“戰(zhàn)術(shù)目標明確，執(zhí)行堅決，不計傷亡?！?br />
劉振國的食指，在冰冷的桌面上，一下，一下，輕輕敲擊著。
“這說明兩件事?！?br />
“第一，這群海獸背后，有一個智慧極高的指揮官。它的指揮藝術(shù)，超過了我們?nèi)祟愜婈犞薪^大多數(shù)的將領(lǐng)?！?br />
“第二，也是最可怕的一點。”
劉振國的聲音壓得更低。
“這個指揮官，擁有絕對的權(quán)威。它能讓它的‘士兵’，悍不畏死地執(zhí)行任何命令，哪怕是必死的命令?！?br />
“一支數(shù)量龐大、悍不畏死、令行禁止，并且擁有一個高明指揮官的軍隊……”
劉振國的目光掃過全場，每一個與他對視的人，都感到一股寒意從尾椎骨直沖天靈蓋。
“你們覺得，這意味著什么？”
指揮中心里，落針可聞。
眾人終于明白，劉振國真正憂慮的，從來不是圓桌騎士的死活。
而是人類，可能已經(jīng)面對上了一個，前所未有的，來自深海的可怕智慧文明！
一個全新的敵人！
“所以我們更應(yīng)該救他們！”李將軍立刻反應(yīng)過來，聲音都大了一截，“多一個超凡者，就多一份力量！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們被消耗掉！”
“救，是要救?！?br />
劉振國點了點頭，視線重新落回屏幕。
畫面中，那幾個騎士已經(jīng)徹底放棄了反抗，被逼到最后一塊礁石上，僅僅是勉力支撐著不被拖下水。
“但不是現(xiàn)在。”
“他們的驕傲，還沒有被徹底打碎?！?br />
“他們心中，那份屬于西方的，高高在上的優(yōu)越感，還沒有被碾成粉末?！?br />
“我們現(xiàn)在出手，是‘救援’。在他們看來，是我們應(yīng)該做的，是理所應(yīng)當?shù)?。?br />
劉振國停頓了一下，讓這冰冷的話語在每個人的腦海中回響。
“可如果，等他們只剩下最后一口氣，在死亡的邊緣，在最徹底的絕望中，再看到我們的身影……”
他平靜地陳述著一個事實。
“那就不叫‘救援’了?！?br />
“那叫‘恩賜’?！?br />
“我要讓他們，讓整個西方世界，都清清楚楚地記住，是誰，在他們最絕望的時候，如神明般降臨，施舍給了他們活下去的權(quán)力?！?br />
“只有這樣，我們才能在這場未來的戰(zhàn)爭中，拿到絕對的話語權(quán)?！?br />
這番話，冷靜，冷酷，不帶一絲感情。
但指揮中心內(nèi)，沒有任何人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