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趙美姬所想，那場關乎以后發(fā)展的會議還沒有停止。

  “‘盤古計劃’是遠水，解不了近渴。”

  會議室里，煙灰缸已經滿了。劉振國掐滅了第三根煙，一開口就給這宏偉計劃定了性，“陣法聚變聽著是那么回事，但沒個十年八年，恐怕連個響都聽不見?？涩F在，我們連一個月都等不起了。”

  “所以，除了‘開源’，‘節(jié)流’和‘勘探’必須同步進行?！苯|敲了敲桌子，將所有人的注意力拉回來。她調出一張布滿光點的全國地圖，“這是我們的靈氣監(jiān)測網。就在剛才，數據組發(fā)現了一些……異常?！?br />
  一個額角冒汗的年輕分析員被叫了進來，他幾乎是小跑著將手里的平板電腦接上投影。因為緊張，鼻梁上的眼鏡幾次滑下來。

  “各、各位首長，我們追蹤了過去十天的數據，發(fā)現全國有17個監(jiān)測點，靈氣濃度出現了極其微弱，但……持續(xù)的增長?！?br />
  大屏幕上，十幾條曲線幾乎和水平線沒什么兩樣。

  “增長率……十萬分之一?！狈治鰡T的聲音越說越小。

  “什么？”一個性子急的上校沒忍住，“十萬分之一？你管這叫增長？我眨下眼都比它動得快?！?br />
  會議室里響起幾聲壓抑的低笑，旋即又沉寂下去，失望的情緒比笑聲更明顯。

  “但是！”分析員猛地拔高音量，像是用盡了全身力氣，“這17個點，全都在人跡罕至的原始自然區(qū)！長白山天池、神農架、納木錯……它們的共同點是，生態(tài)系統幾乎沒被破壞過！”

  他用力點了下屏幕，將那17個點放大：“這個趨勢非常穩(wěn)定，像心跳一樣。這說明靈氣真的進入了恢復期！這些并不是通過人力制造出的東西，表明地球終將進入靈氣全盛時代?！?br />
  “靈氣全盛時代……”劉振國喃喃道。

  “是的，主任?！狈治鰡T受到鼓舞，膽子也大了些，“所以‘盤古計劃’才更重要！我們就在想，如果我們能造出一個高濃度靈氣源，就像在一堆濕柴火里，丟進去一顆燒紅的火星……會不會，一下子就把整堆柴火都點燃了？”

  這個問題，讓煙霧繚繞的會議室，瞬間安靜得能聽見心跳。

  “等等?！?br />
  一直沒說話的蒙展，將手里的搪瓷茶缸“當”的一聲放在桌上，聲音不大，卻讓所有人都看了過去。

  他沒站起來，環(huán)視一圈，沉聲道：“我不管數據圖表，我只說我的肉身體會?！?br />
  “這次去歐洲，我們在阿爾卑斯山脈超低空飛過。那里的空氣……不一樣?！?br />
  蒙展皺著眉，似乎在努力尋找一個準確的詞?！霸趺凑f呢，就像你從干燥的北方，一下子到了南方的梅雨天。空氣里的靈氣，是‘潤’的，吸一口，肺里都是清甜的。雖然沒有怪物，但那股能量濃度，體感上，比我們國內任何地方至少高三成，甚至五成?！?br />
  姜蕓的筆尖瞬間停在紙上，她猛地抬頭：“你的意思是，歐洲的靈氣復蘇，比我們快？”

  “我不敢說‘復蘇’，”蒙展搖頭，“但濃度確實更高。結合剛才分析員說的，我有個不成熟的想法?！?br />
  他伸出一根手指，在桌上點了點。

  “有沒有可能，靈氣的增長，存在一個‘臨界點’？”

  “在線下面，就像我們國內大部分地方，靈氣只能靠地球自己一點點‘造血’，速度慢得像烏龜?！?br />
  “可一旦濃度過了那條線，”蒙展的聲音壓低了，帶著一種令人心悸的揣測，“靈氣本身，就會變成‘火種’，它會主動‘點燃’周圍的一切，把普通物質和能量轉化成更多的靈氣！就像貧瘠的沙地只能長幾根草，可一旦把它變成沃土，它自己就能長出森林，然后制造出更多的沃土！”

  蒙展的“沃土理論”，像一塊巨石砸進池塘，整個會議室死一般寂靜。

  如果這是真的……

  那未來爭的就不是石油，不是礦產，而是哪塊地皮更“肥”！誰能先養(yǎng)出一片能自己“長”出靈氣的國土，誰就能把其他人死死踩在腳下！

  “這不是科技競賽……”劉振國的后背竄起一股涼氣，他死死盯著墻上那副巨大的世界地圖，眼神里第一次出現了類似恐懼的情緒，“這是……新時代的圈地運動?！?br />
  他忽然想到了那份給了西方的“白皮書”。

  半真半假，欲蓋彌彰。

  他們本想用它來拖延和誤導，但現在看來……

  他們可能親手遞給了那群餓狼一張藏寶圖，告訴了他們，黃金就埋在腳下。

  劉振國不敢想，當大洋彼岸那些人也想明白這一點時，這個世界會變成什么樣。他只知道，當他們在這里開會的時候，別人，或許已經在磨刀霍霍，準備“開荒”了。

  那么現在，唯一的運用關一定要卡死！所有泄露修煉方法，訣竅等信息的一律要按叛國罪處理。

  必須讓那些大鼻子就算知道了大勢也無法運用，就算讓他們找到了運用方法，也要被我們甩八條……不！八十條街才安全。

  而留給他們的時間，是以天，甚至是以小時來計算的。

  “各位！還有個隱藏的風險點大家注意沒有?！泵烧褂职l(fā)言。

  “說說看！”

  “靈氣的復蘇帶來的必然是各種變異野獸，就像現在的歐洲，就像故事里的精怪，那么我們如此大的國土，就必須有對應能解決問題的力量。”

  張鼎玉不由的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