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他不是我爹
得嚇人的嬌軀,禁錮在自己的胸膛前,不留一絲縫隙。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每一次用盡全力的捶打。
能感受到她因極度恐懼和激動而引發(fā)的、無法抑制的顫抖。
能感受到她衣衫下透出的、那種深入骨髓的冰冷。
更能感受到,她那顆被殘酷真相碾過、已經(jīng)破碎成齏粉的心。
這一刻,段譽自己的心,也像是被一把鈍刀反復(fù)切割,痛得無法呼吸。
強烈的悔恨與憐惜,幾乎要將他淹沒。
他將下巴,輕輕地、帶著無限憐愛地抵在她散亂而冰涼的秀發(fā)上,貪婪卻又心碎地嗅著那記憶中帶著淡淡茉莉花香的、獨屬于她的氣息。
他的聲音,因極力壓抑的情緒而變得異常沙啞,充滿了痛楚與歉疚。
“對不起?!?br />
“阿朱,對不起,是我來晚了?!?br />
“都是我不好?!?br />
這聲充滿悔意的“對不起”,非但沒有讓阿朱平靜下來,反而像是往熊熊燃燒的烈火上,又潑下了一瓢滾油。
徹底點燃了她心中所有的委屈、憤怒與自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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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掙扎得更加瘋狂了,幾乎是在用生命反抗。
“你沒有對不起我!”
她嘶吼著,聲音里充滿了尖銳的自嘲與刻骨的恨意,既是恨他,更是恨自己。
“你風(fēng)流快活,左擁右抱,有什么對不起我的?”
“是我!是我不知廉恥!是我犯下了彌天大錯!是我罪該萬死!”
“段譽!我們這樣是不對的!是違背天理人倫的!要下十八層地獄的!”
“我娘都告訴我了!我爹是鎮(zhèn)南王段正淳!我是你的親妹妹??!”
最后那“親妹妹”三個字,她幾乎是用盡了靈魂所有的力氣,從齒縫之間,一個字一個字地、帶著血和淚地擠壓出來。
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刀,先捅穿了她自己,再試圖去刺傷他。
喊出這石破天驚的事實,她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脊梁骨,全身的力氣瞬間消散殆盡。
先前劇烈的掙扎戛然而止。
整個人如同斷了線的木偶,徹底軟倒在了段譽的懷里,只剩下細(xì)微的、絕望的、如同小動物哀鳴般的抽泣。
完了。
一切都完了。
自己親手將這層最不堪、最丑陋的窗戶紙捅破了。
將這血淋淋的、無法回避的現(xiàn)實,擺在了兩人面前。
接下來,他會怎樣?
是像推開一件骯臟的垃圾一樣推開自己?
還是會用那種看待妖孽般的、充滿了鄙夷和厭惡的眼神看著自己?
她已經(jīng)做好了承受最壞結(jié)果的準(zhǔn)備。
然而。
預(yù)想中的、那決絕的推開和冰冷的斥責(zé),并沒有到來。
身后那個男人的懷抱,非但沒有松開,反而收得更緊!更用力!
緊得讓她幾乎窒息。
緊得勒得她骨骼都有些發(fā)疼。
緊得仿佛要將她整個人都揉碎,然后深深地嵌入自己的骨血之中,永不分離。
緊接著,頭頂上方,傳來了他平靜得近乎詭異、卻又帶著一種斬釘截鐵、不容置疑力量的聲音。
那聲音,清晰地穿透了她絕望的抽泣聲,傳入耳中。
“那又怎么樣?”
什么?
阿朱猛地一愣,連哭泣都瞬間停滯了,大腦一片空白,懷疑自己是不是因為過度悲傷而出現(xiàn)了幻聽。
那又怎么樣?
他……他怎么能說出這種話?
如此輕描淡寫?
如此……大逆不道?
難道在他段譽的眼里,這兄妹亂倫、為人倫大防所不容的滔天罪孽,也只是一件可以輕飄飄地用“那又怎么樣”來帶過的小事嗎?
巨大的荒謬感,以及隨之而來的、更深沉的、如同深淵般的絕望,瞬間攫住了她全身的血液。
她正要積聚起最后的力量,再次爆發(fā),用最惡毒的語言去詛咒這命運,去刺痛他。
卻聽見段譽的聲音,清晰無比地、一字一句地、如同宣告某種真理般,再次響起。
那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石破天驚、足以顛覆她整個世界的力量,狠狠地、毫無保留地砸在了她那顆已經(jīng)破碎不堪的心上。
“段正淳是你的爹,沒錯?!?br />
“這一點,阮夫人沒有騙你?!?br />
他的語氣篤定,先承認(rèn)了這個讓阿朱痛苦萬分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