漩渦舞子瞅著綱手那紅得快要滴血的臉頰，眼底漾著促狹的笑意，故意拖長了語調(diào)打趣：“你這傻小子，還沒看明白？綱手這臉紅得跟熟透的櫻桃似的，八成是有身孕了。這么說吧——你呀，馬上要做爸爸了，而我，眼看就要升格做奶奶咯?！?br />
  “哐當(dāng)”一聲脆響，漩渦云手里的木筷沒拿穩(wěn)，掉在矮桌上，滾了兩圈才停下。他張著嘴，眼睛瞪得溜圓，半天沒合上——這消息來得太突然，像一道驚雷在腦子里“轟隆”炸開，震得他嗡嗡作響，一時竟忘了該作何反應(yīng)，只是直勾勾地盯著綱手。

  綱手被他看得越發(fā)不好意思，頭埋得更低了，幾乎要抵到胸口，耳根紅得能滴出血來。手指緊張地絞著衣角，布料都被捏出了褶皺，嘴角卻忍不住微微上揚(yáng)，藏著一絲連自己都未察覺的羞澀與期待。

  餐桌旁的空氣瞬間變得暖融融的，帶著股說不清道不明的甜意，連窗外灑進(jìn)來的陽光都像是鍍上了一層蜜糖，落在人身上，甜得讓人心尖發(fā)顫。

  過了好一會兒，漩渦云才猛地回過神，聲音都帶著發(fā)顫的喜悅，看向綱手：“綱手，母親說的……是真的嗎？”

  綱手輕輕搖了搖頭，臉頰泛著健康的紅暈，聲音細(xì)若蚊蚋：“我也不知道……只是最近總覺得身子沉，沒什么力氣，還不愛吃東西，聞著油膩味就犯惡心……”

  漩渦云又急切地轉(zhuǎn)向漩渦舞子，眼里亮得像落滿了星辰：“母親，您說的是真的嗎？我……我真的要做爸爸了？”

  漩渦舞子笑著點(diǎn)頭，眼角的皺紋都盛滿了笑意，可笑著笑著，那笑意卻淡了些，眼神飄向窗外，帶著幾分悵然：“傻孩子，還能騙你不成？只是……這時候要是你父親也在，能親眼看著云兒你要當(dāng)?shù)耍摱嗪冒　?br />
  漩渦云心里的狂喜被這聲嘆息輕輕敲了敲，他雖仍難掩喜悅，卻還是握住母親的手，語氣鄭重：“母親，我知道您想父親了。以后這個家，就交給我吧。我會好好照顧您和綱手，還有……我們的孩子?！彼f著，目光轉(zhuǎn)向綱手，兩人相視一笑，眼里的暖意驅(qū)散了那片刻的悵然。

  漩渦舞子用繡著紫藤花的帕子輕輕按了按眼角，方才被綱手那句“我有身孕了”驚出的淚意還未散盡，臉頰上因激動泛起的紅暈也沒褪下去。她望著綱手微微隆起的小腹，聲音帶著顫：“這可真是……天大的喜事啊。”做婆婆的心思翻涌，既為即將抱孫輩而激動，又忍不住想起云兒小時候蹣跚學(xué)步的模樣，轉(zhuǎn)眼竟也要當(dāng)父親了，一時間感慨萬千。

  一旁的玖辛奈眼睛亮得像淬了光的黑曜石，幾步跑到漩渦云身邊，拽著他的袖子使勁晃：“哥哥，哥哥！綱手姐姐有寶寶了？那我是不是要有小侄子了？”尾獸的查克拉在她體內(nèi)雀躍，連帶著聲音都比平時脆了幾分。

  漩渦云笑著抬手，揉了揉她蓬松的紅發(fā)，指尖觸到發(fā)絲的柔軟，眼底的溫柔幾乎要溢出來：“還早著呢，現(xiàn)在可說不定是侄子還是侄女。萬一是個像玖辛奈一樣可愛的小姑娘呢？”

  “不要不要！”玖辛奈把嘴一撅，轉(zhuǎn)身跑到綱手身邊，拉著她的胳膊左右搖晃撒嬌，“綱手姐姐，我不管，我就要個侄子！到時候我教他練漩渦一族的封印術(shù)，肯定比哥哥還厲害！”她說著，還得意地?fù)P了揚(yáng)下巴，仿佛已經(jīng)看到小侄子跟著她喊“玖辛奈老師”的模樣。

  綱手被她逗得笑出聲，抬手刮了下她的鼻尖，指尖帶著暖意：“好，都聽你的。要是真生個小子，就讓你當(dāng)他的小老師，保管比你哥哥當(dāng)年還皮實(shí)。”

  漩渦云站在一旁看著，陽光透過窗欞落在她們身上，綱手臉上的笑意溫柔，玖辛奈的撒嬌鮮活，母親眼里的期盼真切，心里像被溫水細(xì)細(xì)泡過似的，暖洋洋的?！约阂惨霭职至?。這個念頭剛冒出來，嘴角就忍不住往上揚(yáng)，胸腔里像是揣了顆溫軟的糖，又甜又脹。他忽然覺得，自己有了軟肋，也有了更堅硬的鎧甲。那些藏在心底的計劃，關(guān)于守護(hù)，關(guān)于未來，似乎也該提上日程了。

  他漸漸覺得，這里不再是當(dāng)初剛來時以為的一場虛幻游戲。木葉街頭飄著的味增湯香氣，家人圍坐時的笑語，肩上沉甸甸的責(zé)任，一切都真實(shí)得觸手可及。這里，或許就是他真正要扎根的世界，是值得用生命去守護(hù)的歸宿。

  他轉(zhuǎn)頭看向綱手，語氣瞬間認(rèn)真起來，帶著不容置疑的篤定：“你現(xiàn)在可得好好歇著，隊(duì)里的任務(wù)什么的都別想了，往后家里的事、族里的事，有我呢?！?br />
  漩渦舞子也跟著點(diǎn)頭，手指無意識地絞著帕子，已經(jīng)開始琢磨起孩子的名字：“要是生個男孩，叫高橋怎么樣？聽著就結(jié)實(shí)，像棵能擋風(fēng)的大樹；要是女孩，叫美子，溫柔又好聽，跟花兒似的?！?br />
  漩渦云覺得這兩個名字確實(shí)普通了些，少了點(diǎn)特別的寓意，但看著母親眼里閃著的期待光芒，還是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行，都聽您的。我先去訓(xùn)練了，早去早回?！?br />
  “今天就別去了吧?！变鰷u舞子連忙拉住他的胳膊，語氣帶著挽留，“剛知道這么大的事，在家多陪陪綱手多好，一家人在一起說說話?！?br />
  漩渦云心里何嘗不想留下？他也還是個半大的孩子，誰不貪戀這份闔家團(tuán)圓的暖？可他還是輕輕掙開母親的手，對綱手投去一個安撫的笑：“等我訓(xùn)練回來，就一直陪著你?，F(xiàn)在真的不能偷懶——偷懶這東西，就像繃著的弦松了勁，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再想繃緊，可就難了?！?br />
  說完，他轉(zhuǎn)身拿起掛在門邊的訓(xùn)練服，大步往外走。晨光落在他挺直的背影上，勾勒出少年初長成的硬朗輪廓。

  誰也沒看到，他攥緊的拳頭上，指節(jié)因用力而微微泛白。他太清楚自己面對的是什么了——國境線上虎視眈眈的敵國忍者，暗處窺伺著漩渦與千手血脈的野心家，還有木葉內(nèi)部那些藏在溫和面具下的算計與權(quán)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