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木卡卡西可不是李洛克那種神經(jīng)大條的性子，剛才那瞬間閃過的通靈獸虛影雖然模糊，卻透著一股不尋常的氣息，只是消失得太快，讓人來不及細(xì)想。他壓下心頭的疑惑，握緊短刀笑道：“好，那我們點到為止，點到即止?！?br />
  漩渦云沒接話，只是眼神變得銳利起來。他心里憋著一股勁——無論是體術(shù)、忍術(shù)還是劍術(shù)，都要做到第一。只有站在頂峰，才有足夠的力量完成復(fù)仇，保護(hù)想保護(hù)的人。陽光灑在兩人緊握武器的手上，一場無聲的較量，已然拉開序幕。

  訓(xùn)練場的沙礫被風(fēng)卷得打旋，漩渦云握緊長劍，指節(jié)因用力而泛白。劍柄上的紋路硌著掌心，熟悉又陌生——這是宇叔叔送他的第一柄劍，劍鞘上的雕花早已被磨得模糊，此刻卻像在提醒他那些被擱置的晨練時光。

  “開始吧。”卡卡西的聲音剛落，漩渦云已率先出招。他腳尖在地面一碾，身形如離弦之箭竄出，長劍自腰間陡然翻出，寒光直劈卡卡西面門。這招“破空斬”本該帶著撕裂空氣的銳響，可他手腕轉(zhuǎn)動的速度慢了半拍，風(fēng)聲竟有些滯澀。

  卡卡西頭微偏，短刀貼著劍脊擦過，“噌”的一聲迸出火星。他借力旋身，短刀反撩，刀風(fēng)掃向漩渦云的手腕——這是要卸他的劍。漩渦云急忙收劍回?fù)?，劍刃與刀面碰撞的剎那，他清晰地感覺到手臂傳來的震顫，比記憶中要劇烈得多，虎口發(fā)麻。

  “當(dāng)年你練這招‘流云繞’時，手腕要像纏絲一樣轉(zhuǎn)?！笨ㄎ骱鋈婚_口，短刀卻沒停，借著碰撞的反力向后飄出丈許，穩(wěn)穩(wěn)落地時，刀尖正對著漩渦云的咽喉。

  漩渦云心頭一緊，足尖點地向后急退，長劍在身前劃出半圓，試圖用“弧月防”格擋?？墒滞蠓D(zhuǎn)到第三圈時，忽然卡住了——太久沒練，小臂的肌肉竟有些僵硬，本該圓潤的弧線硬生生折了個角。

  “破綻?！笨ㄎ鞯穆曇糍N著耳畔響起。漩渦云只覺后頸一涼，短刀的刀刃已輕輕貼上皮膚，帶著金屬特有的涼意。他猛地旋身，長劍回刺，卻被卡卡西用刀背一格，劍勢瞬間潰散。

  汗水順著下頜滴落，砸在沙地上洇出深色的小坑。漩渦云深吸一口氣，強(qiáng)行壓下紊亂的呼吸，腦海里翻涌出宇叔叔的話：“快劍要藏勢，慢劍要蓄力。”他忽然變招，長劍垂在身側(cè)，身形沉如磐石，正是“蓄勢式”的起手式。

  卡卡西挑眉，沒有主動進(jìn)攻。

  三息過后，漩渦云動了。不是迅猛的劈砍，而是極緩地向前遞劍，劍尖仿佛拖著千斤重物，軌跡卻穩(wěn)如靜水。這是“水磨劍”，靠的是手腕寸勁，最磨基本功?？删驮趧饧磳⒂|及卡卡西衣襟時，他的手腕忽然一抖——是長期練忍術(shù)導(dǎo)致的發(fā)力習(xí)慣，竟在此時打亂了劍勢。

  “就是現(xiàn)在！”卡卡西手腕翻轉(zhuǎn)，短刀如靈蛇鉆縫，精準(zhǔn)地卡在劍刃與劍柄的銜接處，猛地向上一撬！漩渦云只覺一股巧勁順著劍身爬上來，手指再也握不住，長劍“哐當(dāng)”落地，插進(jìn)沙地里，劍柄還在微微顫動。

  短刀的刀尖再次抵住他的咽喉，這一次，漩渦云沒有再動。他看著插在地上的劍，劍身反射著刺眼的陽光，忽然想起小時候，宇叔叔握著他的手練“水磨劍”，一遍遍地說：“劍術(shù)和忍術(shù)不一樣，它認(rèn)手感，一天不練，自己知道；三天不練，對手就知道?！?br />
  “承讓了?！笨ㄎ魇栈囟痰?，看著他泛紅的手腕，“你的劍招骨架還在，只是……得撿起來多練了。”

  漩渦云彎腰拾劍，指尖觸到冰涼的劍身時，忽然握緊了——是啊，有些東西，不能因為走得急，就丟在半路。

  卡卡西望著漩渦云，心里揣著個疑問——之前托付他打聽的那個人，現(xiàn)在到底怎么樣了？他幾次想開口，話都到了嘴邊，又被硬生生咽了回去，總覺得在這種時候問起，似乎有些不合時宜。

  漩渦云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嘴角勾起一抹淺笑：“你是不是想問什么事？看你這表情，藏著話呢?！?br />
  卡卡西剛要點頭回應(yīng)，旁邊突然傳來凱爽朗的聲音：“云，剛才看你練劍的樣子，真是沒料到，你的劍術(shù)竟然也這么厲害！出劍又快又準(zhǔn)，比上次見你時精進(jìn)了不少??！”

  漩渦云轉(zhuǎn)頭看向凱，笑著擺了擺手：“厲害什么，跟卡卡西比起來還差得遠(yuǎn)呢。他那把‘白牙’傳承的短刀，我可接不住幾招?！?br />
  凱拍了拍漩渦云的肩膀，哈哈大笑：“你啊，總是這樣，做什么事都想著爭第一。不過也難怪，旗木家族的實力在木葉確實是一流的，尤其是劍術(shù)，那可是出了名的厲害，你想追上也得下點苦功?！?br />
  漩渦云挑了挑眉，話鋒一轉(zhuǎn)，看向凱：“說起來，你的任務(wù)是不是還沒做完？這時候不去準(zhǔn)備，反倒在這里閑聊，小心耽誤了時辰?！?br />
  凱撓了撓頭，臉上露出幾分不好意思：“這次算你贏了——確實得趕緊走了。明天怕是沒時間比試了，等我執(zhí)行完任務(wù)回來，咱們再好好比一場，到時候我可不會手下留情！”

  “行了，我知道了。”漩渦云笑著應(yīng)道，“你安心去執(zhí)行任務(wù)，回來之后隨時找我，我奉陪到底?！?br />
  凱又轉(zhuǎn)向卡卡西，拍了拍他的胳膊：“卡卡西，這段時間你有空的話，多陪云練練。他這股好勝心，可得有人好好打磨打磨才行?！?br />
  漩渦云立刻看向卡卡西，眼里閃過一絲期待：“正好，我也想跟你討教討教劍術(shù)。有時間的話，我們好好比試一場，怎么樣？”

  卡卡西心里還惦記著那件事，想著正好可以借著比試的機(jī)會問清楚，便點了點頭：“好啊，等我處理完手頭的事，就去找你?！?br />
  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下來，落在三人身上，帶著幾分暖意。凱又叮囑了幾句“青春就是要不斷挑戰(zhàn)”，才轉(zhuǎn)身朝著火影辦公樓的方向跑去，綠色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街角。漩渦云和卡卡西對視一眼，默契地笑了笑——一場新的比試，似乎已經(jīng)在無形中約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