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集來的拐棗一束一束捆好，倒掛晾在屋檐下。

  妍兒把背簍底部掉落的撿出來用小碗裝著，跟少年們分享。

  每當(dāng)山頂有人不在時，留下的人就會吃的很簡單。

  比如今天晚上，昨天魚雜剩下的湯加水，簡單煮一鍋雜糧菘菜面疙瘩。

  吃完飯，趙暖在火把下做針線活，之前買的帶棉籽的棉花她做了幾床薄被，還剩下些。

  她平分給每個少年，做成薄棉衣。

  “哇嗚…哼哼，釀釀嗯嗯……”周寧煜哼哼唧唧的。

  妍兒聽到弟弟哼唧，跑過去就聞到臭屁味：“娘，弟弟要拉粑粑了?！?br />
  “哎，娘來了?！壁w暖放下手里的衣裳，起身去抱周寧煜。

  雖是小孩兒屎，但也惡心。

  趙暖跟往常一樣，抱著周寧煜就往遠(yuǎn)處的樹下走。

  妍兒、十四跟在后面，三個孩子嘰嘰喳喳的逗周寧煜。

  十三勤快的打了一盆溫水，端給趙暖洗周寧煜屁屁。

  “妍兒，你有沒有聞到什么味道？”趙暖聳動鼻子。

  “哈哈哈，娘，是弟弟的粑粑臭吧?！卞麅焊奈嬷亲樱?。

  “是嗎？”趙暖把周寧煜弄干凈后，翻過來聞了聞。

  這味道不對，她聞過，但想不起來。

  “好了，走吧。”趙暖心有些慌，連忙招呼孩子們進(jìn)院子。

  吃完晚飯，飯沈明清帶其他少年去山腰了。

  他說趁現(xiàn)在天氣好，多燒炭些總沒錯。

  所以現(xiàn)在山上就趙暖帶著倆孩子，還有十四，十三兩個最小的少年。

  火把很亮，走在最后的趙暖突然感覺好像有喘氣聲。

  她在回頭前，下意識先喊前面的妍兒：“快點進(jìn)院子關(guān)上門！”

  然后她驚恐回頭，發(fā)現(xiàn)從山邊上來幾道影子。

  她想起來，剛剛聞到的那種味道是豬圈里的那種臭味，還夾雜著一股類似羊膻味。

  “快進(jìn)院子關(guān)門！野豬來了！快點！”

  聽到趙暖叫喊，前面十三反應(yīng)還算快，他扔掉手里的木盆，一把抱起妍兒。

  趙暖本來就距妍兒幾丈遠(yuǎn)，她又回頭看耽擱了時間。

  再加上地面厚厚落葉，抱著周寧煜的她無法很好的掌握平衡，跑起來多少有些吃力。

  野豬是夜行動物，一路聞著拐棗的甜香味，就到山頂。

  它們本來就受到了食物誘惑，還被趙暖的尖叫嚇到，頓時不樂意了。

  領(lǐng)頭的‘哼哧，哼哧’喘著氣，發(fā)出沉悶威脅聲，蹄子刨幾下地上的落葉，開始沖鋒。

  “娘！娘?！?br />
  “趙姐姐跑快點！”

  妍兒、十四、十三已經(jīng)跑進(jìn)周家院子，三個孩子扒著門，焦急的呼喚趙暖。

  趙暖咬緊嘴唇往前跑，周寧煜感受到危險哭起來。

  趙暖的小腿還沒完全好透，平日里看不出什么，可跑的時候會腿骨會一股一股的痛。

  沒跑幾步，趙暖聞到到了身后帶著熱氣的豬臭味。

  她腦子快速轉(zhuǎn)動，想對策。

  野豬皮厚，她身上的剪刀未必能傷到它們。

  野豬還擅長挖土，沖撞，所以院子的籬笆并不能阻擋它們很久。

  路過一支火把，趙暖覺得應(yīng)該跟孩子們分開。

  “十三，接??！”

  她說完，將手里的周寧煜拋出去。

  周家門口有一堆今早從院子里掃出來的樹葉，周寧煜穩(wěn)穩(wěn)的落在上面。

  “十四，看好妹妹，關(guān)門！”

  趙暖邊吩咐，邊轉(zhuǎn)身拔出身邊的火把，對著野豬揮舞。

  動物都怕火光，野豬也不例外，它們紛紛停下，與趙暖對峙。

  “嗚嗚，娘……”

  “哥哥放我出去，我有匕首，我要救我娘?！?br />
  妍兒大哭，她掙扎起來讓十四都有些吃力。

  趙暖沒有回頭：“十三，關(guān)門！”

  十三從枯葉堆里扒拉出咬著樹葉哭的周寧煜，狠心扯開妍兒扒著門的手，關(guān)上周家院子門。

  趙暖聽著妍兒的哭聲，安慰道：“妍兒，你跟弟弟哥哥們安全，娘才能專心收拾野豬懂嗎？”

  說完，她揮動火試圖把野豬嚇走。

  妍兒淚水像斷線的珠子，跟著門縫回應(yīng)：“嗚嗚……娘，妍兒懂?！?br />
  野豬們怕火，但又受到食物引誘，不退也不進(jìn)。

  它們原地踏著四蹄，用嘴把土翻起來一堆。

  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