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
msp;其實傅霆允是個長得很好看的男人。
那天晚上后,夏泠在洗衣機前緊緊攥著那張撕不動的黑色名片,暗想。
只是,壓迫感太強。
也太懾人了些。
他還是東方相的,英俊得簡直鋒利。
可和純正的國人比起來,鼻骨又太挺,眉眼也太深邃。冷冷的深灰色眼睛,透著些深沉又陰鷙的味道。
德意志——日耳曼的血統(tǒng)還是太強大了。
不肖說他還穿著深色的西裝,在如此熱的天氣戴著陰沉的黑色手套。
夏泠慌亂地垂下了亂顫的眼睫。
她能感覺到,男人也在打量自己,那目光她有點說不出。
嘴唇翕動,她想解釋一二的,或者求助——她能敏銳感知男人的眼神有點不同。
還不等她開口,
花蝴蝶先上前一步,一改包廂里的混世魔王做派,乖順地俯下身,超過90度,近乎痛哭流涕道,
“對不起傅叔,我不知道今天是那個日子……”
離得近,夏泠能感覺到男人今夜是喝了很多的酒,整個人氣息很都很沉,也很倦。
聽見那個日子后,他神色微冷。
花蝴蝶還不知死活地繼續(xù)道歉,簡直都要跪在地上——最后他也的確這么做了。
“抱歉,傅……傅先生,我是這里的服務生鈴鐺。要不我送您回包廂吧?!?br />
夏泠輕吸一口氣,試探抬手,輕輕攥住了男人西裝的一角。
見他沒有反對,她手指更隱晦地往上,極幽微地觸了下他的腰。
她看出來了,這個男人很危險。
保住母親的店面是一回事。
先能順利從這里走出去,是另一回事。
近乎她收回手的同時,她感覺到男人投來的極深沉目光,像一把刀將她剖析得無所遁形,還有一點……失望?
夏泠搞不懂其中的失望,但她能看懂其中壓抑的滾燙。
果然,聽見他沉沉地道:“走吧。”
夏泠是個很順桿爬的人,先低下頭,乖順地幫他理了理被自己攥皺的西裝,然后跟在他身后,朝包廂走去。
臨走前,她還朝蝴蝶哥招了下手。
“今天不是那個日子,”路過蝴蝶哥時,傅霆允將手中的酒瓶遞還給了他,“看在你兄長的份上,自己處理?!?br />
夏泠當時沒聽懂這句話里的意思,以為就是讓他自己解決這瓶酒的事。
直到她半途中離開包廂,才聽見樓梯間有鬼哭狼嚎的聲音。
守門的人告訴她,是傅先生的“家法”——花蝴蝶招惹的姑娘不止兩三個了,原是讓他自己受罰。
沒想花蝴蝶還想逃,這才有了“家法”。
回憶到這里戛然而止。
夏泠并不是很想回憶,后面他們談“交易”的過程。
她只記得。
他眼底的失望越來越濃,情欲之味卻越來越重。
夏泠當然也不會說什么為了母親留下的唯一店面,要跟父親繼母battle的問題。
這太奇怪了,聽上去就像是“好賭的爸,二胎的弟,破碎的她”這種劇本。
她只簡單說她需要錢,需要權(quán),和幾個哥哥姐姐妹妹爭來爭去太累了,她想做人上人。
當然她自認為這話說得委婉動人,楚楚可憐。
說完后,包廂里卻有長久的沉默。
沉默到她都覺得自己要被拉出去家法了。
傅霆允點了一支雪茄,又慢慢燃盡。
臨走前,他讓人將黑色名片遞給了她。
告訴她,他不需要一個夜晚床上的情婦,他現(xiàn)在需要的,是一個名正言順的太太,但需要后者,非常聽話。
——她長歪了,都不知道歪到哪里去了。
他要給她掰過來,所以必須聽話。
夏泠總覺得“非常聽話”這幾個字挺奇怪的。
而且想象是想象,真的遇見了這種人要開啟一段關(guān)系,夏泠還是有些不自抑的害怕。
更何況,傅霆允就是一個很讓人害怕的人,絕不僅是外表氣場。
她臨走前,還聽見蝴蝶哥被打得像野狗般的呻吟聲。
成為法律上的太太,要比成為自由的情婦,還讓她害怕。
但,如果店面就這樣被當作討好般輕易獻給了繼母——
無論如何,夏泠做不到。
算了。
來都來了!
想到這里。
她抱得更緊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