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窺伺之眼
金色的光罩如同一座風雨飄搖中的孤燈,頑強地抵御著外界永不停歇的黑暗潮汐。林默強忍著腦海中殘留的刺痛和身體的虛弱,再次引導著李軒四人的信念念力,艱難地維持著與地下節(jié)點的微弱共鳴循環(huán)。
每一次循環(huán)都如同在透支他本就所剩無幾的生命力,經(jīng)脈的刺痛和精神的疲憊如同跗骨之蛆,不斷啃噬著他的意志。但他不敢停下。他知道,一旦光罩消散,他們所有人瞬間就會被外面無盡的惡意吞噬。
西北方向那短暫的、來自爺爺?shù)臍埲毙畔?,如同投入心湖的石子,激起了滔天巨浪,卻也被隨之而來的、更加濃重的迷霧所籠罩。
“勿信……燈非燈……藏于……”
這 cryptic 的警告到底意味著什么?爺爺在暗示第七盞魂燈有問題?它并非真正的“燈”?它被藏起來了?藏在哪里?西北方向嗎?
還有那個冰冷的“觀測者”系統(tǒng),它對這信息的激烈反應(yīng)和強行中斷,更是證明了這信息的重要性遠超想象。它似乎在害怕林默接觸到這些?
無數(shù)疑問盤旋,卻找不到答案。當務(wù)之急,依舊是活下去,恢復力量。
時間在煎熬中緩慢流逝。光罩的光芒在微弱的補充和持續(xù)的消耗間,維持著一種令人心驚肉跳的平衡,緩慢但堅定地……黯淡下去。
林默的心也隨之一點點沉下去。節(jié)點的反饋越來越弱,似乎那殘存的力量也即將油盡燈枯。而李軒四人的信念念力,在長時間的集中和恐懼的消耗下,也開始變得散漫和微弱。
希望如同沙漏中的細沙,正在無可挽回地流逝。
就在林默幾乎要絕望之際——
一種全新的、極其微弱的感應(yīng),忽然通過他手中的碎片,順著與節(jié)點的共鳴通道,反饋了回來!
這感應(yīng)并非來自地下的節(jié)點,也并非來自西北方向,而是……來自這棟樓內(nèi)部!來自更高層!方向……似乎是五樓?或者六樓?
那感覺極其古怪,并非陰邪之氣,也非純陽道韻,而是一種……冰冷的、機械的、帶著某種規(guī)律性脈沖的……能量波動?
這波動非常微弱,幾乎被樓下裂縫散發(fā)的龐大陰氣所完全掩蓋,若非林默此刻與節(jié)點深度共鳴,心神高度集中,絕對無法察覺。
但它確實存在!并且,這波動似乎……正在極其緩慢地……增強?
怎么回事?這棟樓里除了他們,還有別的活物?或者是某種……儀器?
林默猛地想起趙師傅!想起他那個類似羅盤的監(jiān)測儀器!還有昨晚那些穿著黑色工裝、手持銀白探棒的人!
是官方的人進來了?他們在更高層建立了據(jù)點?在嘗試監(jiān)測或者……做別的什么?
一絲微弱的希望之火再次燃起。如果官方的人真的進來了,或許他們還有救!
他立刻嘗試著,小心翼翼地分出一絲意念,順著那微弱的脈沖波動追溯過去,試圖感知更多信息。
過程極其艱難,那波動太微弱,且被濃郁的陰氣干擾嚴重。他的意念如同在暴風雨中追尋著一縷蚊蚋之聲。
漸漸地,他捕捉到了一些殘缺的碎片——
……某種儀器低沉的、規(guī)律的嗡鳴聲……
……壓低的、模糊的對話聲片段(“……能量峰值不穩(wěn)定……”、“……屏障還能撐多久……”、“……樣本采集困難……”)……
……一種冰冷的、非生命的金屬質(zhì)感……
……甚至……隱約捕捉到幾個心跳聲!沉穩(wěn)而有力,絕非普通學生!
真的是官方的人!他們似乎建立了一個臨時據(jù)點,在進行某種作業(yè)!
林默心中狂喜,正欲進一步探查他們的具體位置和狀態(tài)——
毫無征兆地!
一股冰冷、銳利、充滿審視意味的“視線”,猛地沿著他探查的意念,反向追蹤而來!
這“視線”并非精神力量,更像是一種高度發(fā)達的、冰冷的科技探測波!它瞬間鎖定了林默的意念源頭,如同探照燈般將他連同整個天臺光罩都掃了一遍!
林默如墜冰窟,瞬間切斷了意念連接,心臟狂跳!
被發(fā)現(xiàn)了!
幾乎在他切斷連接的同時,那股冰冷的探測波也消失了,仿佛從未出現(xiàn)過。
但下一秒——
咻——!
一聲極其輕微、卻尖銳無比的破空聲從樓下傳來!
一道細長的、閃爍著銀白色金屬光澤的“針狀物”,以驚人的速度穿透樓下濃郁的黑霧,無視了那些嘶吼的邪祟,精準地、無聲無息地釘在了天臺邊緣的水泥護欄上!
針尾微微震顫,發(fā)出極高頻的、幾乎無法被耳朵捕捉的嗡鳴。
林默瞳孔驟縮!凈眼術(shù)下,他看到那根金屬針表面覆蓋著一層極其復雜的微型能量符文,正散發(fā)著冰冷的、非自然的微光。這絕非這個時代常規(guī)的科技造物!
它是什么?攻擊?標記?還是……
沒等他做出反應(yīng),那金屬針頂端的符文猛地亮起,投射出一片極淡的、不斷閃爍的全息光影。光影中并非圖像,而是飛速滾過的一連串極其復雜的、不斷變化的密碼字符和坐標代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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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代碼的含義林默完全無法理解,但他腦海中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