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虛無之主
雙日凌空提前了。
天邊,第二顆從地平線上升起,散發(fā)著詭異的紫紅色光芒。那不是真正的恒星,而是某種天文現(xiàn)象產(chǎn)生的幻日,但此刻它帶來的能量波動卻真實得可怕。整個天空被染成不自然的橘紅色,云層扭曲成漩渦狀,仿佛天空本身正在被撕裂。
院子里的陣法劇烈震動,能量亂流如同暴風(fēng)般肆虐。林軒跪在七芒星中央,右臂的白色紋路已經(jīng)蔓延到脖頸,像一張逐漸收緊的網(wǎng)?;煦绲囊庾R仍困在那片白色虛空中,只釋放出幾縷微弱的黑霧,遠(yuǎn)遠(yuǎn)不足以蘇醒。
更糟的是,蘇雨晴——或者說——已經(jīng)突破了保護陣的禁錮。她懸浮在陣法邊緣,紫黑色的能量如同火焰般環(huán)繞全身,腳下的地面自動浮現(xiàn)出暗淵之門的圖案。她的眼睛完全變成了黑洞,沒有一絲眼白,嘴角掛著不屬于蘇雨晴的獰笑。
太晚了,守墓人。她的聲音重疊著無數(shù)回音,暗淵之門即將開啟,虛無之主即將降臨!
蘇玥踉蹌著站穩(wěn),她的左臂仍在流血,淡金色的血液滴在秩序之靈碎片上,維持著搖搖欲墜的能量橋梁。她的臉色蒼白如紙,但眼神依然堅定:林軒!繼續(xù)連接混沌!我來阻止她!
林軒強迫自己集中精神,再次將意識沉入那片白色虛空。在那里,混沌仍被無數(shù)鎖鏈纏繞,但已經(jīng)比之前活躍了些,至少能夠抬起頭與他對視。
「林軒...」混沌的意識直接與他交流,聲音虛弱但清晰,「危險...快走...」
林軒在意識中大喊,我們需要你!雨晴被控制了,暗淵之門即將打開!
混沌劇烈掙扎,鎖鏈嘩啦作響:「夜雨...不是...第二人格...是...虛無之主...投影...」
這個信息如同一道閃電劈進林軒腦海。夜雨不是蘇雨晴為自保而分裂的人格,而是那個被囚禁的高維存在在低維世界的投影!難怪她能如此輕易地操控暗淵能量,難怪她對打開維度之門如此執(zhí)著。
那我們更得阻止她!林軒急切地說,怎么才能讓你醒來?
混沌的意識波動著,傳遞出一幅畫面——林軒需要將自己的部分生命力注入印記,強行打破秩序之力的束縛。但這極度危險,稍有不慎就會導(dǎo)致他的靈魂被秩序之力撕裂。
值得一試。林軒毫不猶豫地回答。
與此同時,現(xiàn)實世界中,蘇玥正與激烈對抗。她將秩序之靈碎片的光芒凝聚成一把光劍,勉強抵擋著夜雨釋放的紫黑色能量波。但明顯處于下風(fēng),每接一擊就后退一步,嘴角已經(jīng)滲出血絲。
愚蠢的引路人。夜雨冷笑著,紫黑色的能量在她手中凝聚成一柄長矛,你以為憑你那點稀薄的血脈之力能阻止我?蘇家早已沒落,連真正的秩序之靈都失落了!
她擲出長矛,蘇玥勉強閃避,但仍被擦過肩膀,頓時鮮血淋漓。更可怕的是,隨著雙日凌空現(xiàn)象加劇,天空中的異常能量越來越強,地面開始出現(xiàn)細(xì)小的裂縫,紫黑色的霧氣從裂縫中滲出。
林軒!蘇玥半跪在地上喊道,快一點!她正在打開通道!
林軒在意識層面已經(jīng)與混沌達(dá)成一致。他深吸一口氣,將左手按在右腕印記上,想象自己的生命力如同液體般注入其中。劇烈的疼痛立刻爆發(fā),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強烈,仿佛有人用燒紅的鐵鉤在撕扯他的靈魂。
白色虛空中,混沌感應(yīng)到了這股能量,開始全力掙扎。鎖鏈一根接一根地斷裂,化為光點消散。每斷一根鎖鏈,林軒就感到一陣撕心裂肺的劇痛,但他咬緊牙關(guān)堅持著。
「再多...一點...」混沌的意識鼓勵道。
林軒壓榨出最后一絲生命力,注入印記。突然,一聲清脆的碎裂聲在意識中響起,最后幾根鎖鏈同時斷裂?;煦缃K于完全掙脫束縛,黑霧如同決堤的洪水般從印記中噴涌而出,瞬間覆蓋了林軒全身。
現(xiàn)實世界中,院子里的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震驚了。林軒的身體被濃密的黑霧完全包裹,形成一個繭狀物。黑霧表面不時凸起,仿佛有什么東西正在內(nèi)部劇烈變化。
暫時停止了對蘇玥的攻擊,警惕地觀察著這一幕:垂死掙扎。她冷笑道,但眼神中閃過一絲不安。
蘇玥趁機爬向秩序之靈碎片,用最后的力氣將其舉起,對準(zhǔn)林軒的黑霧繭。碎片發(fā)出刺目的藍(lán)光,與黑霧產(chǎn)生奇妙的共鳴。
混沌!她用盡力氣喊道,記住你的誓言!守護這個世界!
黑霧繭突然靜止,然后從頂部開始裂開。一雙漆黑的手臂伸出裂縫,接著是整個身軀——那已經(jīng)不再是林軒,而是一個由純粹混沌物質(zhì)構(gòu)成的人形存在,只有面部還依稀保留著林軒的特征,雙眼則是純粹的能量漩渦。
「我回來了?!够煦绲穆曇糁苯釉谒腥四X海中響起,低沉而充滿力量。
后退一步,紫黑色的能量本能地收縮,像是遇到了天敵:你...不可能!秩序之力應(yīng)該已經(jīng)將你凈化了!
混沌緩緩抬起手,黑霧在掌心凝聚成一把長劍:「林軒...犧牲了自己...給了我力量...」它的聲音中帶著明顯的悲傷,「現(xiàn)在...結(jié)束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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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揮劍斬向,紫黑能量與混沌黑霧激烈碰撞,爆發(fā)出震耳欲聾的轟鳴。整個院子被能量風(fēng)暴席卷,七芒星陣法完全崩潰,蘇玥被沖擊波掀飛,重重撞在院墻上。
混沌與的戰(zhàn)斗已經(jīng)超越了物理層面的對抗,更像是兩種法則的碰撞。每一次交鋒都引發(fā)空間扭曲,地面上的裂縫越來越多,紫黑色霧氣越來越濃。
漸漸不支,被迫退到院子角落。但她并不驚慌,反而露出詭異的笑容:你以為這樣就贏了?看看天空吧,蠢貨!
混沌抬頭,只見雙日凌空已經(jīng)達(dá)到頂峰。第二顆完全升起,與真正的太陽形成完美的對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