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 唯一的線索·似乎又?jǐn)嗔?/h1>
沈知意默然。她自然知道自身情況的詭異和危險。
“請真人指點(diǎn)迷津。”她誠懇道。
張玄素沉吟片刻,道:“道法自然,萬變不離其宗。姑娘如今需做的,非是追求力量的強(qiáng)弱,而是明心見性,找到屬于你自己的‘道’。唯有心定,方能駕馭萬力,不為外魔所侵。”
他頓了頓,又道:“至于令尊之事,貧道所知亦有限。但貧道可告知姑娘一事:當(dāng)年與令尊一同追問國運(yùn)的,還有一人?!?br />
“誰?”沈知意猛地抬頭。
張玄素緩緩?fù)鲁鋈齻€字:
“曹安民?!?br />
轟!
沈知意腦中仿佛有驚雷炸響!
曹安民!竟然是曹安民!
二十年前,他與父親一同向天師詢問國運(yùn)和改命之法?!
那后來的一切……是分道揚(yáng)鑣?還是……從一開始,就是一場精心策劃的陰謀的一部分?!
父親知道曹安民的野心嗎?他是自愿成為“餌”,還是……被最信任的人背叛?
無數(shù)的疑問和一種冰冷的憤怒,瞬間淹沒了她!
張玄素看著她劇烈波動的眼神,輕輕一嘆:“往事如煙,真相如何,或許已難完全理清。姑娘,重要的是當(dāng)下。你手中的碎片,是鑰匙,也是詛咒。何去何從,在你一念之間?!?br />
他站起身,走到窗邊,望著無垠云海:“龍虎山乃清靜之地,不便久留俗客。姑娘傷勢稍愈,便可自行離去。前路艱險,望你好自為之。”
這是送客了。
沈知意知道,天師能告訴她這些,已是破例。更多的真相,需要她自己去找。
她站起身,深深一揖:“多謝真人解惑之恩?!?br />
沒有再多言,她轉(zhuǎn)身,走出了靜虛堂。
門外,玉璣子靜立等候。
“姑娘,可需貧道送您下山?”
沈知意搖了搖頭,目光望向山下蒼茫的大地,眼神已恢復(fù)了一貫的冰冷,甚至比以往更加深邃堅(jiān)定。
“不必了?!?br />
她摸了摸懷中那枚依舊冰冷的獸皮碎片
父親、曹安民、拜血教、《鎮(zhèn)國蠱典》……所有的線索,似乎都指向了一個更深的旋渦中心。
而她現(xiàn)在,終于有了一絲撥開迷霧的可能。
她邁開腳步,沿著青石階,一步步向山下走去。
背影孤絕,卻帶著一種一往無前的決絕。
山風(fēng)拂過,吹動她染血的衣袂。
云海之下,是波瀾壯闊的人間,也是殺機(jī)四伏的棋局。
執(zhí)棋者,究竟是誰?
她要去弄個明白。
青峰山的云霧在身后漸遠(yuǎn),山腳的市鎮(zhèn)喧鬧撲面而來。沈知意并未停留,她用身上僅存的一點(diǎn)碎銀換了身最普通的粗布衣裳,將染血的白衣棄于荒野,又用灰土稍稍遮掩了過于惹眼的容貌。
天師的話如同刻印在腦海。
父親與曹安民……二十年前……國運(yùn)……逆天改命……
每一個詞都沉重如山。
她需要信息,需要找到那場宮宴的知情者,需要弄清楚父親和曹安民之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京城是龍?zhí)痘⒀?,以她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和身份,貿(mào)然回去無異于送死。
但有一個地方,或許還留存著當(dāng)年的蛛絲馬跡——父親曾經(jīng)駐守多年的北疆。那里有他一手帶出來的老部下,有他經(jīng)營多年的根基。曹安民的勢力,未必能完全滲透。
而且,北疆遠(yuǎn)離中原旋渦,正好可以讓她避開眼下無處不在的追殺,安心療傷,消化體內(nèi)那幾股糾纏的力量。
目標(biāo)既定,她不再猶豫。一路向北,專挑荒僻小路,晝伏夜出。有玉璣子贈予的丹藥和那新生的、雖微弱卻異常堅(jiān)韌的力量支撐,傷勢在緩慢好轉(zhuǎn)。
十日后,她已越過黃河,踏入北地。天氣明顯干冷起來,風(fēng)沙漸大。
這日黃昏,她來到一個名為“黑石驛”的小鎮(zhèn)。鎮(zhèn)子不大,因靠近一處廢棄的軍馬場而有些許人氣。鎮(zhèn)上唯一的客棧兼酒肆里,聚集著南來北往的客商和幾個看起來像是退伍老兵模樣的漢子,大聲喧嘩著,空氣中彌漫著劣質(zhì)酒水和羊肉的膻氣。
沈知意壓低斗笠,坐在角落,要了碗素面,默默聽著周圍的議論。
大多是關(guān)于邊關(guān)糧餉、胡虜擾邊之類的瑣事,并無特別。
直到……
一個喝得滿臉通紅的老兵,拍著桌子,口齒不清地嚷嚷:“……要說咱北疆這些年,最他娘憋屈的,就是沈大將軍走后!要是大將軍還在,那些狼崽子敢這么囂張?呸!”
旁邊有人附和,也有人嘆氣。
“唉,誰說不是呢……可惜了啊……”
“聽說……死得不明不白的?”一個壓低的聲音神秘兮兮地問。
那醉醺醺的老兵猛地一摔酒碗,眼睛瞪得溜圓:“放屁!大將軍是……是……”他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