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人心當成災·一切皆虛妄
爐!
爐內(nèi)竟是另番天地。無數(shù)銅化患者的魂魄被金線纏繞,在虛空中哀嚎。中央懸浮著顆完整的青銅心臟,每根血管都連著個魂魄。
"裴旻!"沈知意真武劍直指心臟,"三百年煎熬,還不夠嗎?"
心臟突然裂開,現(xiàn)出裴旻蒼老的面容:"小丫頭,你可知我為何要煉這煉人爐?"他苦笑,"安史之亂時,叛軍將百姓煉成銅尸。我研制金線蟲本為解救,卻不知它反而成了新的瘟疫..."
虛空突然顯現(xiàn)當年景象:張三豐手持真武劍欲斬煉人爐,裴旻跪地苦求:"道兄!給我三百年時間,必能找到兩全之法!"
沈知意金瞳流光溢彩。她看見每個魂魄心口都連著極細的金線,另一端通向未知的遠方。真武劍突然脫手,在空中書寫《道德經(jīng)》全文。經(jīng)文所到之處,魂魄紛紛解脫化光。
"原來超度不是消滅,是理解。"她伸手按向青銅心臟,"裴前輩,您的執(zhí)念該放下了。"
心臟驟然崩碎。裴旻的虛影在消散前露出釋然微笑:"告訴三豐...我悟了..."所有金線同時斷裂,化作金色光雨灑落。
懸空城開始虛化。沈知意墜落時被陸云袖接住,霜天劍劃過天際,將最后點金線蟲吸入劍身。
"結(jié)束了?"各派高手驚魂未定。
沈知意望向東方泛白的天際:"不,是剛開始。"她掌心浮現(xiàn)出個微小的太極圖,內(nèi)中游動著絲金線,"金線蟲永遠不會消失,它會永遠提醒我們——武學的盡頭,是天道。"
三百里外武當山,真武大帝神像突然睜眼。眸中金光一閃而逝,仿佛某個跨越三百年的賭約,終于有了結(jié)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