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 純陽無極經(jīng)·如清風(fēng)拂柳
msp;轟然巨響中,純陽洞開始坍塌。姐妹倆搶出洞外,身后傳來青年最后的嘶吼:"銅山只是劍鞘...真正的劍魄在..."
山崩地裂的轟鳴吞沒了后半句話。煙塵散盡時,整座山峰矮了三丈,純陽洞永遠埋在了地底。沈知意懷中的人皮圖譜突然發(fā)燙,上面浮現(xiàn)出血色路線——指向武當(dāng)山真武殿!
武當(dāng)山紫霄宮香煙繚繞。沈知意跪坐客堂,指尖輕觸心口金印。自純陽洞歸來后,那些破碎記憶逐漸拼合:娘親臨終前將記憶封入劍魄,商清夷實為惡念化身,而銅山劍冢真正鎮(zhèn)壓的,是唐代裴旻留下的"金線蠱劍"煉制之法...
"兩位姑娘久等。"道童奉上茶盞,杯底沉著片青銅茶葉。沈知意金瞳微閃,看見茶湯里游動著幾乎不可見的金線!
陸云袖霜天劍突然橫在道童頸間:"清虛子掌門何在?"
道童不慌不忙,伸手拂開劍鋒。袖口滑落時,露出手腕處青銅斑紋:"師尊在真武殿閉關(guān),特命小道以'青蚨引'相待。"
沈知意劍魄透指而出,赤金劍氣在茶湯中一攪。那些金線頓時現(xiàn)形,竟組成個"危"字!道童見狀臉色大變,突然咬破舌尖,鮮血噴在茶案上——血珠詭異地凝成八卦圖形。
"真武殿...有變..."道童說完便七竅流血而亡。尸體迅速青銅化,最后化作一尊跪拜姿勢的銅俑,面容栩栩如生。
真武殿前異常寂靜。本該值守的三十六名道士不見蹤影,殿門大敞,內(nèi)里漆黑如墨。沈知意金瞳看破黑暗,只見真武大帝神像前跪著個道袍背影,正在虔誠上香。
"清虛子掌門?"陸云將霜天劍護在身前。那背影緩緩轉(zhuǎn)身,竟是張與商清夷九分相似的臉!只是這道姑眉心多了道金線,從鼻梁直貫發(fā)際。
"周新惡念所化的商清夷,本該在二十年前消散。"道姑聲音空靈,"可惜銅山劍魄覺醒,讓她借《洗髓經(jīng)》重生。"她忽然掀開道袍,胸口嵌著塊青銅八卦——與裴姓青年的一模一樣!
沈知意劍魄直指道姑眉心:"你是...第三個?"
"聰明。"道姑輕笑,袖中滑出柄鐵劍,樣式與義莊女子所用完全相同,"周新當(dāng)年三分元神:善念化為你體內(nèi)劍魄,惡念成了商清夷,而這縷執(zhí)念..."她劍尖輕挑,真武大帝神像轟然倒塌,露出背后七具銅俑,"借武當(dāng)純陽氣還魂!"
銅俑同時睜眼,為首者正是失蹤的丐幫幫主。他機械地轉(zhuǎn)頭,青銅喉嚨里擠出沙啞聲音:"銅山...劍鞘...真武...劍鋒..."
清虛子鐵劍突然刺入自己胸口。沒有鮮血噴濺,只有無數(shù)金線涌出,如蛛網(wǎng)般連接七具銅俑。每根金線上都流動著奇異光暈,細看竟是各派武功要訣!
"現(xiàn)在明白了嗎?"道姑的聲音開始扭曲,"《純陽無極經(jīng)》逆練,能將金線蟲轉(zhuǎn)化為先天真氣。裴家要煉蠱劍,張三豐要化劍為氣,而我們..."七具銅俑突然分解重組,在她手中凝成柄青銅長劍,"要重鑄真武蕩魔劍!"
殿外突然傳來熟悉的洞簫聲。《湘妃怨》的曲調(diào)穿過雨幕,每個音符都讓青銅劍震顫不已。沈知意心口金印大亮,封存的最后記憶終于解封:
二十年前的真武殿,周新跪在張三豐畫像前。畫像突然自語:"金仙本無善惡,在乎一心。你若要救那孩子,需將善念封于劍魄,惡念鎮(zhèn)于銅山,執(zhí)念..."畫像中的老道竟遞出柄鐵劍,"交由真武。"
記憶閃回間,清虛子的青銅劍已刺到眼前。沈知意不閃不避,赤金劍魄突然離體,在空中化作周新虛影。虛影并指如劍,正點在青銅劍七寸之處——那里有條幾乎不可見的裂紋!
"娘親!"沈知意淚眼朦朧中,看見虛影回頭微笑。這一笑與記憶中的娘親完全重合,卻又多了幾分超脫生死的淡然。
青銅劍應(yīng)聲而斷。七具銅俑轟然倒地,每具俑心口都飛出縷金光,投入沈知意金印。清虛子道袍鼓蕩,皮膚下的青銅斑紋迅速消退:"好...好...這才是完整的《洗髓經(jīng)》..."
她跌坐在地,鐵劍當(dāng)啷落地。眉心金線寸寸斷裂,面容竟開始變得年輕,最終定格在商清夷的模樣:"沈姑娘,你體內(nèi)現(xiàn)在有周新全部記憶。該知道...銅山劍魄真正要鎮(zhèn)壓的是什么..."
洞簫聲忽然近在咫尺。殿門處站著戴斗笠的素衣女子,手中白玉洞簫已變成赤金色。她掀開斗笠,露出與清虛子此刻一模一樣的面容:
"銅山是劍鞘,真武是劍鋒,而青蚨劍魄..."她簫管輕轉(zhuǎn),吹出《湘妃怨》最后一個變調(diào),"是鑰匙。"
三百里外義莊,梁上剩余六具銅俑同時龜裂。每具俑中都掉出塊青銅殘片,拼起來正是真武大帝神像手中的斷劍劍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