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冰魄白云谷·血染白云谷
一震,下意識攥緊了信箋。沈知意卻突然悶哼一聲,嘴角溢出一縷金絲般的血線,身子一晃,險些栽倒。
“知意!”陸云袖急忙扶住他,觸手卻覺他肌膚滾燙,似有烈火灼燒。她想起柳神醫(yī)所贈解藥,連忙取出瓷瓶,倒出一粒烏黑藥丸,喂入沈知意口中。
藥丸入口,沈知意渾身一顫,隨即劇烈咳嗽起來,竟嘔出數(shù)條細(xì)如發(fā)絲的金色蠱蟲,落地即化作青煙消散。他喘息稍定,虛弱道:“阿姐……那冰魄……是假的……”
蕭枕雪眼神一厲:“假的?”
沈知意點頭,低聲道:“五毒教主以金蠶蠱王騙我們開啟千絲獄,真正的冰魄……恐怕早已被調(diào)包?!?br />
陸云袖心頭一沉,想起阿箬臨死前那句“你們永遠(yuǎn)別想得到”,頓覺寒意徹骨。她展開父親的信箋,繼續(xù)往下讀:
「……冰魄實為苗疆蠱王所化,能控人心智。太祖恐其為禍,命我與蕭兄封于邙山。然東廠曹無傷勾結(jié)五毒教,欲奪此物。吾兒切記,若冰魄現(xiàn)世,唯有‘凌霄劍訣’最后一式可破……」
信箋至此,字跡已模糊不清。
蕭枕雪目光陰沉,寒聲道:“曹無傷雖死,但五毒教主尚在,冰魄恐怕已落入其手?!?br />
那錦衣衛(wèi)首領(lǐng)上前一步,肅然道:“蕭公子,圣上已知曉此事,特命我等護(hù)送三位入京。東廠謀逆證據(jù)確鑿,如今廠衛(wèi)已全面緝拿余黨,五毒教亦在通緝之列?!?br />
陸云袖與蕭枕雪對視一眼,皆看出對方眼中的疑慮。沈知意卻忽然低聲道:“阿姐……我想起來了……那口井……”
“井?”陸云袖一怔。
沈知意緩緩道:“七歲那年,我并非失足落井,而是被人推下去的……井底有個鐵盒,父親曾說,唯有陸家阿姐能開?!?br />
蕭枕雪眸光一凝:“沈園還在?”
錦衣衛(wèi)首領(lǐng)答道:“沈園早已荒廢,但若三位需要,我可派人隨行搜查?!?br />
陸云袖握緊霜天劍,沉聲道:“事不宜遲,我們即刻動身?!?br />
荒草叢生,斷壁殘垣間依稀可見當(dāng)年的雕梁畫棟。陸云袖循著記憶來到后院,那口古井仍在,井沿青苔斑駁,隱約可見當(dāng)年磕碰的痕跡。
蕭枕雪以寒髓刃挑開井蓋,一股陰冷濕氣撲面而來。他取火折子照亮井底,只見幽深井水映著微光,水下似有異物。
“我下去?!标懺菩洳坏人貞?yīng),已縱身躍入井中。
井水刺骨,她屏息下潛,指尖觸到井底一塊凸起的石板。用力一推,石板竟緩緩移開,露出個銹跡斑斑的鐵盒。
她浮出水面,將鐵盒遞給井邊的蕭枕雪。盒上無鎖,唯有七枚星宿排列的凹槽。
沈知意虛弱地靠坐在井邊,輕聲道:“阿姐……玉佩……”
陸云袖恍然,取出貼身佩戴的雙魚玉佩,按入凹槽。
“咔嗒”一聲,鐵盒開啟。
盒中并無冰魄,只有一封泛黃的信,和半塊殘破的青銅虎符。
信上只有寥寥數(shù)字:
「冰魄在白云谷,勿信五毒。」
蕭枕雪瞳孔驟縮:“白云谷?柳神醫(yī)……”
陸云袖猛然想起柳神醫(yī)臨終前的話——“老朽撐到現(xiàn)在,就為送你們一程……”
她指尖微顫,低聲道:“柳伯父……恐怕早已知曉一切?!?br />
蕭枕雪握緊寒髓刃,冷然道:“五毒教主既知冰魄所在,必會前往白云谷。我們須即刻動身?!?br />
錦衣衛(wèi)首領(lǐng)抱拳道:“三位若有需要,我等可派精銳隨行?!?br />
蕭枕雪搖頭:“此事牽連甚廣,人多反易打草驚蛇?!?br />
陸云袖收好虎符與信,霜天劍在夕陽下泛著冷光:“走,回白云谷。”
沈知意勉強(qiáng)站起,低聲道:“阿姐,這一次……我絕不會再拖累你們?!?br />
陸云袖輕輕拍了拍他的肩,眼中閃過堅定之色:“我們?nèi)艘黄?,定能了結(jié)這二十年的恩怨。”
蕭枕雪望向遠(yuǎn)方,寒髓刃映出最后一縷殘陽,如血般殷紅。
殘陽如血,三人策馬疾馳,直奔白云谷。
山路崎嶇,林間偶有鴉鳴,更添幾分肅殺。沈知意雖服了解藥,但金蠶蠱毒未清,面色仍顯蒼白。他緊攥韁繩,忽道:“阿姐,我總覺得……五毒教主似曾相識?!?br />
陸云袖側(cè)目:“何出此言?”
沈知意皺眉回憶:“在千絲獄時,他曾隔著簾幕說話……那語調(diào),像極了當(dāng)年沈園的教書先生?!?br />
蕭枕雪眸光一寒:“沈家滅門后,所有仆役皆被東廠滅口,怎會有人幸存?”
正說話間,前方山路忽轉(zhuǎn),白云谷入口已近在眼前。谷口石碑依舊,只是“白云谷”三字上竟多了幾道新鮮劍痕,石縫間滲著暗紅血跡。
“有人來過!”陸云袖翻身下馬,指尖輕觸血跡,尚帶余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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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枕雪寒髓刃出鞘三寸,低聲道:“跟緊我?!?br />
三人悄然入谷,卻見谷中一片死寂。藥圃被踐踏殆盡,竹舍門窗盡碎,柳神醫(yī)常坐的石桌旁,一具黑衣尸體仰面倒地,咽喉處插著枚碧綠的柳葉鏢——正是阿箬的暗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