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 谷中求解藥·七葉一枝花
暮色四合,谷中瘴氣漸起。蕭枕雪與阿依莎穿行在密林間,腳下腐葉發(fā)出細微的沙沙聲。
"再往前半里就是寒潭。"阿依莎壓低聲音,手指不經(jīng)意地拂過腰間暗囊,"但五毒教肯定設(shè)了埋伏。"
蕭枕雪目光掃過她的小動作,大氅下的手已按在寒髓刃上。這個自稱來自苗疆的少女,對毒物了解之深遠超常人,此刻帶路時更顯輕車熟路。他忽然開口:"阿依莎姑娘在回春堂多久了?"
"三個月零七天。"阿依莎腳步不停,"白先生救過我被毒蛇咬傷的弟弟。"
樹影間忽有銀光閃過。蕭枕雪猛地拽住阿依莎手腕將她拉到身后,三枚透骨釘釘入他們方才站立的地面,泛著幽藍光澤。
"果然來了。"阿依莎從發(fā)間取下一根銀簪,簪頭竟是個微型機關(guān),"左邊交給我。"
五名黑衣人從樹冠躍下,當先者手持淬毒雙鉤。蕭枕雪大氅翻飛,寒髓刃出鞘時帶起霜氣,一招"冰河倒懸"直取咽喉。那人雙鉤交叉格擋,卻見刃光突然折轉(zhuǎn),自下而上挑開他胸前衣襟——一塊刻著蜈蚣紋的銅牌當啷落地。
"五毒教巡山使。"阿依莎銀簪連點,逼退左側(cè)敵人,"小心他們的合擊陣!"
蕭枕雪劍勢突變,使出玉霄宮秘傳"雪擁藍關(guān)"。劍光如雪崩傾瀉,三名黑衣人兵器齊斷。他旋身踢起地上斷刃,精準貫穿第四人膝蓋。最后一人見勢不妙,吹響竹哨轉(zhuǎn)身就逃。
阿依莎銀簪脫手而出,正中那人后頸。黑衣人撲倒在地,抽搐幾下便不動了。
"死了?"蕭枕雪皺眉。
"昏厥散而已。"阿依莎收回銀簪,俯身查看銅牌,"是柳暗的親衛(wèi)隊,看來她傾巢出動了。"
蕭枕雪注意到她檢查銅牌時,指尖在蜈蚣紋上多停留了一瞬。正欲詢問,忽聽遠處傳來水聲轟鳴。
"寒潭到了。"阿依莎指向霧氣彌漫處,"但這段路布滿了'相思瘴',觸之即潰爛。"
蕭枕雪從懷中取出龍涎香殘塊:"白先生給的,能撐半刻鐘。"
"不夠。"阿依莎突然解開腰間絲絳,露出纏在纖腰上的七色繩結(jié),"用這個。"她將繩結(jié)浸入旁邊溪水,七彩絲線遇水竟?jié)B出淡淡藥香。
蕭枕雪瞳孔微縮:"苗疆七情蠱?你怎會......"
"仿制品罷了。"阿依莎將濕繩結(jié)一分為二,"系在口鼻前,可濾瘴毒。"
兩人系好繩結(jié)踏入霧中。越近寒潭,地面越發(fā)濕滑,青苔下隱約可見森森白骨。阿依莎突然踉蹌,蕭枕雪一把扶住她,卻見她袖中滑出個小瓷瓶滾落潭邊。
"小心!"蕭枕雪劍尖一挑,瓷瓶飛回手中。瓶身觸感冰涼,刻著精細的并蒂蓮紋——這絕非尋常藥瓶。
阿依莎迅速收回瓷瓶:"裝金瘡藥的。"
潭水幽藍,岸邊果然生著幾株七葉紫花。蕭枕雪正要采摘,水面突然炸開,一條巨鱷般的怪物撲來!他急退三步,那怪物落地才看清竟是條變異巨蜥,鱗片泛著金屬光澤。
"鐵甲蜥!"阿依莎驚呼,"它鱗片刀槍不入,只有眼睛......"
巨蜥已橫掃尾巴,蕭枕雪縱身躍起,寒髓刃斬在蜥尾上火星四濺。阿依莎從發(fā)間又取下一枚銀簪,這次簪頭泛著詭異的紫光。
"引它張嘴!"她喊道。
蕭枕雪會意,故意賣個破綻。巨蜥果然張口咬來,他側(cè)身閃避時,阿依莎的銀簪精準射入蜥口。巨蜥頓時劇烈翻滾,七竅流出黑血。
"見血封喉?"蕭枕雪挑眉。
阿依莎已麻利地采下兩株七葉花:"走!柳暗肯定感應(yīng)到守護獸死了。"
返程比來時更為緊迫。穿過毒瘴時,蕭枕雪突然按住右肩——不知何時竟被鐵甲蜥抓出三道血痕,傷口隱隱發(fā)黑。
"你中毒了!"阿依莎扯開他衣領(lǐng),從懷中取出那個并蒂蓮瓷瓶,倒出粒朱紅藥丸,"快服下。"
蕭枕雪凝視藥丸:"這是什么?"
"赤血丹,能解百毒。"阿依莎急道,"再不服毒就攻心了!"
遠處傳來此起彼伏的竹哨聲。蕭枕雪吞下藥丸,只覺一股暖流自丹田升起,右臂麻木感頓消。他深深看阿依莎一眼:"姑娘對五毒教的了解,不像只是'見過七葉花'那么簡單。"
阿依莎抿了抿唇:"先救陸盟主要緊。"
當二人趕回回春堂時,院墻已倒塌大半。劉振山帶著崆峒弟子結(jié)成棍陣死守大門,人人帶傷。屋內(nèi),陸天青躺在榻上氣若游絲,陸云袖握著他手淚流滿面。
"藥來了!"白先生接過七葉花,立即與清虛道長配藥。
陸云袖抬頭望向蕭枕雪,眼中希望剛起,卻聽父親突然劇烈咳嗽,大口黑血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