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七月十五日·玄武則泣血
知道,這將是一場漫長的戰(zhàn)斗,但他們的心中充滿了決心和勇氣。
河灣晨霧未散時,三只信鴿撲棱棱掠過蘆葦蕩。
沈知意扣住一枚石子正要擊落,卻被慕素影按住手腕:"鴿足纏著藥王谷的百草結(jié)。"
最末那只灰鴿左翅帶傷,跌落時爪間掉出半截焦黑的沉香木。
正是藥王谷長老緊急示警的"斷香契"。
"谷中有變。"
慕素影碾碎沉香木,指縫滲出朱砂色粉末。
"這是母親獨創(chuàng)的赤鱗粉,遇毒則化青煙。"
二人即刻啟程。途經(jīng)棲霞鎮(zhèn)時,卻發(fā)現(xiàn)市集空無一人,青石板上留著道道鐵索拖曳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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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意蹲身輕觸地面粘液,指尖傳來灼燒感:"是傀儡蠱的分泌物,濃度比碼頭時高出十倍不止。"
暮色降臨時,他們在破廟檐角望見藥王谷方向騰起的紫煙。
慕素影突然拔出佩劍劃破掌心,將血珠滴在《青囊殘卷》封皮。
焦黃紙頁遇血顯影,竟浮現(xiàn)出密道地圖,某處標記著"剖心案"三字。
"跟我來。"
她足尖點向山崖某塊凸石,藤蔓遮掩處露出半截生銹鐵環(huán)。
沈知意轉(zhuǎn)動鐵環(huán)時,崖壁轟然洞開,撲面而來的尸腐氣里混著淡淡龍涎香。
密道石壁上嵌著數(shù)百具青銅藥柜,每格抽屜都刻著人名。
慕素影顫抖著拉開"素心"字樣的抽屜,里頭躺著支斷裂東西背面小楷寫著:"換心術(shù)器械,永封于此。"
突然,角落藥柜傳來叩擊聲。沈知意軟劍出鞘三寸,卻見柜門自內(nèi)推開,爬出個滿臉血痂的侏儒,手中緊攥著半幅染血的肚兜。
"少谷主..."侏儒喉嚨里發(fā)出風箱般的喘息,"他們用傀儡蠱控制了藥人冢..."
慕素影認出這是看守藥庫的啞仆,此刻他后頸皮膚下竟有活物蠕動。
沈知意劍光閃過,挑出條帶翅蜈蚣,蟲尸落地即爆開綠色毒霧。
"閉氣!"慕素影甩出三枚銀針封住侏儒心脈,針尾綴著的寒江玉墜突然泛起熒光。
沈知意見狀,立即按《青囊殘卷》記載運轉(zhuǎn)心法,掌心竟透出淡青色氣勁。
毒霧觸到氣勁瞬間倒卷,順著密道通風口涌向山巔。
夜幕中頓時傳來凄厲慘叫,幾個正在布置蠱陣的血衣衛(wèi)暗樁捂著臉滾落山崖。
"青木訣第三重?"
慕素影驚疑不定,
"這分明是本派失傳的'回春手'..."
話音未落,整座山體突然震動。藥柜紛紛傾倒,露出后方暗室里的青銅丹爐。
爐底灰燼中,半枚帶牙印的玉佩與沈知意懷中殘片完美契合。
"師父的寒山玉!"
沈知意瞳孔驟縮。當年師父彌留之際緊咬此玉,原來是要掩蓋爐底刻著的血字——"七月十五,玄武泣血"。
慕素影劍尖挑起丹爐殘片,露出底部暗格。
十二枚琉璃瓶浸泡在藥液中,每瓶都裝著仍在跳動的心臟,血管上遍布金線縫合的痕跡。
"剖心案的真兇..."
她劍身輕顫,寒江玉墜突然射出一道冷光,映出瓶身細若蚊足的字跡:"二十三年,錦衣衛(wèi)指揮使陸斬秋換心記錄。"
密道外忽傳來金鈴脆響,七十二盞孔明燈升上夜空,擺出二十八宿陣型。
覺慧的聲音穿透石壁:"血衣衛(wèi)以人丹為引,今夜就要逆轉(zhuǎn)玄武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