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熔兵鐵出山·江湖風云起
劍池水霧蒸騰,陸云袖的靴底在濕滑石階上碾出三道白痕。
松紋劍橫架赤嶼島主的判官筆,火星順著劍脊竄上她手腕燙出血泡。
老島主獨眼暴突,咽喉里發(fā)出嗬嗬怪笑:"小丫頭片子也配使松紋劍?"
沈知意銀梭鏈纏住判官筆鐵環(huán),鏈刃擦著島主耳畔掠過,削下半片帶鱗的耳廓。
鮮血濺在池壁七星陣上,北斗光點突然大盛。
唐玨趁機甩出折扇,扇骨暗格中迸出七根透骨釘,根根釘入島主膝彎要穴。
"松紋劍不飲無名血。"
陸云袖旋身錯步,劍鋒斜挑對方肩井穴。
這招"疏影橫斜"本是她與大師兄月下對練時所創(chuàng),此刻使出卻仿佛有雙無形的手在推她腕子。
池底七星鐲突然浮起,鐲內暗藏的機簧彈出三寸短刃。
護道人銀梭擊飛短刃,反手扣住陸云袖脈門:"鐲上有赤嶼島的'附骨蠣'!"話音未落,那短刃已腐蝕掉半塊青石板。
赤嶼島主趁機沉入池底,血色在水面暈出蛟龍紋。
沈知意將虎符按進北斗陣眼,池中千劍突然倒懸,劍氣織成鐵網(wǎng)罩住欲逃的敵人。
唐玨的折扇卡住兩柄下墜的利劍,冰蠶絲在掌心勒出深可見骨的血痕。
"沈家丫頭!"
護道人突然暴喝。
沈知意轉頭看見三道黑影自穹頂裂縫撲下,手中緬刀彎成毒蛇信子。
她銀梭鏈回防已遲,卻見陸云袖合身撞來,松紋劍硬生生格開三把彎刀。
刀刃在劍身刮出令人牙酸的聲響,陸云袖虎口崩裂,血珠順著劍柄龍紋滲入七星鐲。
鐲上北斗驟然轉動,池底升起七根鐵柱,柱頂各嵌著枚螭龍扣。
"原來七星陣要血脈相通...這些江湖人,怎么跟朝堂走的如此之近,那事態(tài)就嚴重了。"
護道人扯下面具,疤痕在月光下如蜈蚣蠕動。他徒手掰斷鐵柱,將螭龍扣按進自己鎖子甲心口。
沈家七曜衛(wèi)突然結陣,七柄銀梭鏈纏作絞龍索,將赤嶼島余孽盡數(shù)逼入劍池死角。
唐玨趁機翻出折扇夾層,孔雀翎羽掃過池面碧血瘴。
毒霧遇羽即燃,火光中映出十二道逃竄的人影。
"是東海七盜的'分水訣'!"
他甩出最后三枚透骨釘,釘尾拴著的冰蠶絲纏住兩人腳踝。
陸云袖的劍鋒抵住赤嶼島主咽喉時,池水突然沸騰。
本該氣絕的老島主暴起發(fā)難,判官筆直刺她膻中穴。
松紋劍自下而上撩出半月弧,卻聽"鐺"的一聲,大師兄那柄插在玄鐵棺上的劍突然飛來,雙劍交擊震飛判官筆。
"大師兄..."
陸云袖接住飛來的劍,劍柄余溫猶在。
兩柄松紋劍在她手中嗡鳴,仿佛那人還在身后握著她的手引招。
沈知意扯下半幅衣袖裹住虎符,血跡在絹帛上洇出螭紋:"唐公子,東南巽位!"
唐玨會意,折扇展開為盾擋住破空而來的鐵蒺藜,沈家七曜衛(wèi)趁機封死逃生暗道。
護道人銀梭洞穿最后一名東海盜的琵琶骨,轉身時鎖子甲鱗片已脫落大半。
他望著池中倒懸的劍陣,忽然將半枚虎符擲給沈知意:"沈家守了百年的兵戈煞氣,該散了。"
陸云袖雙劍交錯劃過七星陣眼,劍氣激得池水炸起三丈高。
水幕中浮現(xiàn)出二十年前的景象:沈家血夜里,少年護道人抱著嬰兒沈知意殺出重圍,手中銀梭鏈與今夜別無二致。
"小叔..."沈知意攥緊虎符,看那人在水幕里被刀光劈中面門。
現(xiàn)實中的護道人突然按住右臉傷疤,指縫滲出黑血。
赤嶼島主發(fā)出瀕死哀嚎,池底鐵索應聲絞緊。
十三具玄鐵棺重新沉入水底,各派鎮(zhèn)派兵器在漩渦中化作鐵水。
唐玨的折扇接住滴落的青銅汁,冰蠶絲瞬間繃直如弦:"是官府的熔兵鐵!"
地宮外馬蹄聲驟歇,火把組成的赤龍突然分裂兩股。
沈知意將虎符拋向夜空,半枚青銅兵符在月光下泛著冷光:"沈家守的不是兵戈,是熔兵鐵不流入江湖的誓言!"
陸云袖雙劍劈開池底暗道,水流裹著熔化的鐵漿沖向地宮外圍。
火把陣瞬間潰散,馬嘶人沸中傳來官話喝罵:"是兵部的熔兵車!"
護道人突然踉蹌跪地,面上疤痕崩裂見骨。
沈知意撕下衣襟為他包扎,卻被他推開:"沈家血夜那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