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禍起蕭墻時·江湖風云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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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蠶絲在暮色中泛著青光,正織成朵顏三衛(wèi)的狼頭紋。
沈知意銀梭釘住蠶繭,破開的絲絮里裹著火藥顆粒。
"原來如此。"
她捻碎顆粒。
"鹽蝕機關(guān),蠶吐火硝。"
啞婆婆的茅屋出現(xiàn)在桑林盡頭,檐下銅鈴卻無風自鳴。
陸云袖的劍剛出鞘半寸,老婦已用燒火棍在地上劃出八個字:
"千絲成獄,速離朝堂"
啞婆婆的燒火棍突然頓住,桑林間驚起寒鴉。
沈知意盯著地上未干的字跡,"獄"字最后一筆拖得極長,竟與銅人巷劍俑的劍痕走向暗合。
"婆婆認得這個?"
她舉起鎏金螭龍扣。
老婦渾濁的眼珠忽地暴睜,燒火棍在地上疾書:"快走!他們來了……"
最后一劃突然斷裂,三枚透骨釘穿透茅草屋檐。
陸云袖揮劍格開暗器,卻見啞婆婆咽喉處插著半截桑枝。
"是青城派的拂柳手!"
陸云袖指尖發(fā)顫。沈知意掰開死者緊攥的拳頭,掌心鹽晶拼出殘缺的"漕"字。
唐玨的折扇突然指向西北:"十二匹快馬,漕幫標記。"
馬蹄聲震得蠶繭簌簌墜落。
沈知意扯過陸云袖隱入桑林深處,冰蠶絲掠過頸側(cè)時帶起細微刺痛。
她突然明白這些白胖的蠶蟲為何始終昂首。
每只蠶腹下都綴著火硝顆粒。
"阿姐看地面!"
陸云袖劍尖挑起落葉。
鹽蝕的紋路在月光下泛著青光,竟與《大統(tǒng)歷》星圖完全契合。
沈知意將螭龍扣按在紋路中心,磁針突然指向桑林深處的廢棄驛站。
殘破的驛旗在夜風中獵獵作響。
沈知意踩著驛卒骸骨摸進馬廄,腐朽的草料里混著遼東特有的黑火藥。
"這驛站三年前鬧過鹽瘟。"
唐玨用折扇挑起蛛網(wǎng)。
"說是整隊驛卒化作血水。"
陸云袖的劍鞘突然撞開地窖門板。
霉味裹著鐵銹氣撲面而來,三十具青銅劍俑正以詭異角度仰首望天。
她劍氣掃落俑身青苔,露出胸口處熟悉的螺旋紋路。
"和改良佛郎機炮的膛線一模一樣。"
沈知意指尖撫過凹槽。
"這些劍俑...在吸?"
唐玨的玉扳指突然發(fā)出蜂鳴。十二枚暴雨梨花針自梁上傾瀉而下,釘入劍俑眼窩時竟激起金鐵之聲。
陸云袖翻身躍上橫梁,劍光過處,藏身陰影的黑衣人喉間綻開血花。
"是漕幫的鹽梟。"
她挑開尸體面巾。
"耳后有浪崗山那種三爪錨刺青。"
沈知意突然將螭龍扣貼住劍俑后背。鹽晶在磁力作用下浮空重組,顯現(xiàn)出完整的朵顏三尾狼頭紋。
她耳廓微動:"地底有機括聲。"
唐玨劈開第三道石門時,淬火池的蒸汽灼傷了衣袖。
沈知意望著池中沸騰的鹵水,池底沉淀的竟不是鹽粒,而是上千枚帶螺旋紋的青銅彈丸。
"這是...遼東火器營的規(guī)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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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撈起枚彈丸。
"但重量多了三錢。"
陸云袖的劍尖突然刺入池壁。
鹽蝕的裂縫中滲出黑色粉末,硝石混著硫磺的氣息刺得人睜不開眼。
唐玨折扇輕揮:"看來有人在此處調(diào)配火藥。"
地脈突然震顫。
十二尊劍俑破壁而出,關(guān)節(jié)噴出的毒霧染紫了池水。
沈知意銀梭疾點俑身要穴,金屬相擊聲里忽然摻雜著川音:"龜兒子些,讓唐門爺爺教你們做人!"
暴雨梨花針如星河倒卷。
陸云袖趁機斬斷劍俑左臂,斷裂處滾出的鎏金齒輪上,赫然刻著青城派劍閣的銘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