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天蠶將吐絲·且作繭自縛
用毒行家?”沈知意無意還是有意的一句話,讓嚴小公子內(nèi)心對裴衍之的恨又多了一份。
嚴小公子回京,一定會將這件事告訴父親和爺爺。
知意腕間的玉蠶突然裂開,靛青藥液滴入凹痕。
缺失的搖光星位驟然亮起,指向蠶神像背后的暗格。
沈硯的劍氣破開石板時,七百卷染著藥香的素帛傾瀉而出。
"好算計。"
裴衍之扯開最上面那匹素帛。
"將罪證繡成貢品送入宮中,倒是比藏在地宮安穩(wěn)。而且都讓所有證據(jù)留在我這里,我回京就是死路一條,不回去也是死路一條"
晨風穿過殘破的窗欞,卷起滿地素帛。知意突然按住其中一匹。
這匹的蠶絲在日光下泛著詭異的靛青色。她抽出銀簪劃開邊角,夾層里竟藏著一幅畫。
沈知意將畫扔給了嚴小公子。
地宮突然劇烈震顫。
二十架殘破織機在搖晃中散架,金絲網(wǎng)里緩緩升起個檀木匣。
匣面斑駁的漆畫正是《江海垂綸圖》,此刻清晰顯出個戴著斗笠的漁翁,魚線末端竟系著工部大印。
沈硯看都沒有看,直接將其扔給了嚴小公子。
禁衛(wèi)軍首領(lǐng)看著這一切,滿意的點頭離開了。
"這局棋,竟下了二十年。這背后之人,果真不是你沈家人。我錯了,讓自己失去了一切"
裴衍之的刀尖挑開檀木匣暗扣。
七百枚玉蠶整齊排列。
黑衣突然發(fā)難,袖中金絲纏住知意脖頸。
沈硯的劍氣斬到半途突然轉(zhuǎn)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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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金絲在日光下泛著孔雀藍的光澤,正是遇火即燃的毒絲。
"沈姑娘可知,為何令尊獨獨留著云縷繡莊?"
黑衣人指尖的金絲又緊三分。
"因為這滿莊都是一個未知的謎,這里有太多冤案了。"
裴衍之的刀鞘突然斬向了黑衣人。
"嚴嵩老賊!我去也"
裴衍之的劍鋒在青磚上劃出火星。
裴衍之準備一死,方能有出路,只有自己回不去,永遠消失,自己的家人,才可能活命。
蠶神廟外突然響起馬蹄聲。
禁軍副統(tǒng)領(lǐng)持虎符破門而入時,七百匹素帛突然自燃。
火舌舔舐過的灰燼里,每個要塞位置都站著一個禁衛(wèi)軍,這已經(jīng)是第二次去而在返回了。
"陛下有旨。"
副統(tǒng)領(lǐng)展開明黃卷軸。
"云縷繡莊即日封存,相關(guān)人等——"
他話音未落,黑衣突然暴起,染毒的金絲直取知意咽喉。
沈硯揮劍格擋的剎那,裴衍之的刀鞘突然插入地面裂縫。
靛青色的藥液順著磚縫漫延,竟將滿地金絲凝成張巨網(wǎng),將黑衣人牢牢縛在蠶神像前。
"云娘子的‘天羅地網(wǎng)’。"
知意撫過腕間玉蠶的裂痕。
"要用二十年陳的柘木灰做引,今日這地宮的裂縫倒是幫了大忙。"
禁軍副統(tǒng)領(lǐng)手勢一揮,箭都射向了黑衣人。
只是為何突然發(fā)難,沒有人知道。
當?shù)谝豢|陽光爬上殘破的匾額時,禁軍押著逮捕的黑衣人同伙退出蠶神廟。
沈知意站在滿地玉蠶碎片間,忽然想起父親時常緊攥的那枚銀梭。
廟外桑林突然驚起群鴉,鳴叫聲里混著若有若無的織機聲。
裴衍之的刀尖挑起片殘帛,對著日光輕笑道:"沈姑娘可聽見蠶食桑葉的聲響?這局棋,怕是才下到中盤。"
沈硯歸劍入鞘時,劍穗玉鈴鐺突然碎成齏粉。
靛青色的藥粉隨風飄散,在晨光里勾出個模糊的倭船輪廓。
或許這只是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