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十絕調(diào)的第七轉(zhuǎn)調(diào)暗碼。

  裴衍之的磁石吸起最末端的黍米："令尊在此處藏了什么？"

  沈硯的指尖撫過黍米上的朱砂印記，突然觸到細(xì)微的凹凸。

  十歲的知意握著他的手臨帖時(shí)，總愛在最后一筆多頓半分。

  暗室地面突然塌陷，二十口鐵箱從地底升起。

  沈硯劈開最近的箱蓋，七百卷名冊在鮫人脂光中舒展，每卷末尾的批紅都帶著知意特有的運(yùn)筆習(xí)慣。

  那是她十二歲替他謄抄案卷時(shí)養(yǎng)成的毛病。

  "令尊好算計(jì)。不過也可能是陛下算計(jì)"

  裴衍之撕開名冊封皮。

  "讓沈小姐模仿你字跡整整七年，就為今日的筆跡鑒定？"

  沈硯的劍尖突然顫抖。

  他想起知意十二歲生日那夜，燭光里她臨摹自己字帖時(shí)顫抖的肩膀，宣紙邊角還沾著為替他頂罪挨戒尺的血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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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河水流突然湍急，沈知意的灰袍殘片纏住劍穗。

  沈硯撈起布料時(shí)，內(nèi)襯暗袋里掉出半枚蠟丸。

  正是今年上元夜，他偷塞給知意的松煙墨丸。

  蠟丸遇水裂開，泛黃的紙頁顯出新閘真正的殺招："第七轉(zhuǎn)調(diào)需沈氏血脈為引，以百鳥裙殘片為匙。"

  沈硯的劍鋒割破掌心，血珠滴在殘片金線上，遇血游走的紋路竟拼出密道盡頭的逃生圖。

  裴衍之的袖箭突然射穿名冊，釘在墻上的箭尾系著半幅襁褓。

  沈硯扯開焦黑的綢布，琉球王室的暗紋在血光中扭曲，最終顯出新閘地底八百處暗樁的真實(shí)方位。

  "沈小姐墜崖那日..."

  裴衍之的磁石吸住正在融化的青銅釘。

  "抓著的可是這個(gè)？"

  沈硯的劍鞘重重砸向水面，激起的浪花里浮出知意兒時(shí)的木簪。

  簪頭暗格彈開的剎那，二十年前的松煙墨香洶涌而出。

  正是父親書房那方斷墨的氣味。

  暗室四壁突然滲出黑水，七百卷名冊在濁流中舒展成星圖。

  沈知意的銀鎖殘片在水面拼出完整孔雀紋時(shí)，沈硯終于看清紋路中心的缺口。

  正是他腰間玉佩的形狀。

  "阿兄...快走..."

  幻聽愈發(fā)清晰，混著兒時(shí)知意被戒尺打手心時(shí)的抽氣聲。

  裴衍之的冷笑刺破水霧："令尊在沈小姐手臂的可不是普通傷疤。"

  他扯開染血的袖口，臂上河道圖在鮫人之光中扭曲。

  "那是打開龍首閘逃出去的地圖。"

  沈硯的劍鋒突然刺入地面裂縫。八百根青銅簧片應(yīng)聲彈出，在暗室頂部交織成汴河全圖。

  沈知意的銀鎖碎片被磁力吸向天樞位，拼出的缺口形狀正是父親臨終前在他掌心畫的暗記。

  "第七轉(zhuǎn)調(diào)..."

  沈硯將玉佩按進(jìn)缺口。

  "要逆著天河走向。"

  驚天動(dòng)地的轟鳴聲里，二十道暗門同時(shí)開啟

  。沈知意的灰袍突然從最深處的暗門飄出，袖中滑落的玉玨刻著新鮮血字："阿兄，父親書房..."

  裴衍之的袖箭擦著沈硯耳際釘入玉玨，箭尾系著的密信在血水中展開。

  沈硯的瞳孔猛地收縮。

  那字跡雖刻意模仿，轉(zhuǎn)折處的頓筆卻泄露了知意獨(dú)有的書寫習(xí)慣。

  暗河水突然倒灌，沈硯抓住玉玨躍入最近的暗門。

  湍流中漂浮的百鳥裙殘片劃過臉頰，金線在幽暗中顯出新閘地底八百處機(jī)關(guān)的總樞。

  竟與知意十二歲那年，他在后院梨樹刻的星圖一模一樣。

  "阿兄小心！"

  幻聽炸響的剎那，沈硯的劍鋒已斬?cái)喟税俑鶢繖C(jī)絲。

  裴衍之的磁石佩玉在身后炸裂，七百枚銅釘如流星般墜入暗河，在血水中拼出父親最后的遺言：

  "護(hù)主知意，真相在..."

  水浪吞沒了最后的光影。沈硯在徹底陷入黑暗前，摸到石壁上新鮮的刻痕。

  那是知意獨(dú)創(chuàng)的計(jì)數(shù)符號(hào)

  暗格彈開的剎那，七百粒黍米傾瀉而出，在積水表面排列成河防十絕調(diào)的第七轉(zhuǎn)調(diào)暗碼。

  裴衍之的磁石吸起最末端的黍米："令尊在此處藏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