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百官狎妓錄·見光風(fēng)霽月
。"
"亂的是人心。"
沈知意突然扯開阿菱的衣襟,露出鎖骨上處淡紅的孔雀胎記。
"教坊司當(dāng)年走失的啞女,脖頸該有這樣的烙痕才對。"
江風(fēng)卷著咸腥拍在官船白帆上,陸云袖突然用刀尖劃開棺中人的中衣。
右肩疤痕邊緣隱約可見墨色針腳,正是雙面回紋鎖邊的痕跡。
"父親從不讓人伺候更衣。"
她聲音發(fā)顫。
"這道疤...原是繡上去的?"
沈知意將銀簪浸入阿菱腕間滲出的血珠:"雙面繡要取人血調(diào)色,繡紋遇鹽則顯。阿姐不妨試試?"
陸云袖的刀尖剛觸及尸身,新任總督突然暴起奪棺。
官靴踏碎青磚的剎那,二十盞孔雀燈殘骸隨浪翻涌,將江面照得忽明忽暗。
"沈姑娘可知潮信時辰?"
那人反手扣住阿菱喉嚨。
"今夜子時大潮,江底磁石陣會將整座新閘扯入漩渦。"
沈知意撫過閘柱青苔:"總督大人漏算了件事。"
"什么?"
"柳三娘縫在阿菱衣襟里的,不止油布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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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扯斷女童腰帶,夾層中滾出枚鎏金羅盤。
"教坊司姑娘們用來測潮汐的物件,指針是磁石磨的。"
羅盤墜地的瞬間,指針瘋轉(zhuǎn)著指向棺槨。
新任總督袖中暗弩剛要發(fā)射,陸云袖的刀鋒已削落他半幅官袖。
臂上刺青赫然是教坊司罪奴印記。
"當(dāng)年楊顯之在江底埋磁石,為的是找被沖散的官銀。"
沈知意踩住亂轉(zhuǎn)的羅盤。
"誰能想到,真正要找的是教坊司沉江的姑娘們?"
阿菱突然發(fā)出嗚咽,女童指尖深深摳進(jìn)棺木縫隙。
腐壞的木料簌簌剝落,露出內(nèi)層密密麻麻的刻痕。
"春妮、柳三娘、阿阮..."
沈知意撫過那些名字。
"陸大人當(dāng)年為滅口,竟將整船姑娘沉了江。"
新任總督突然狂笑:"沈姑娘不妨猜猜,為何偏選臘月初七?"
陸云袖的刀尖驟然頓住。
"那日是教坊司贖人的日子。"
沈知意望向江心殘?jiān)拢?br />
"沉船時辰卡在退潮前兩刻,尸首隨潮水入海,任誰都尋不到蹤跡。"
"可惜漏算了柳三娘。"
新任總督踢開棺蓋,"這賤婢竟攀著磁石游回岸,還把暗渠圖畫在春妮裹尸布上。"
阿菱突然撲向棺槨,女童從腐尸懷中掏出個油紙包。
褪色的雙面繡帕上,針腳在月光下泛著詭異的紅。
"潮要漲了。"
沈知意突然扯過陸云袖的官袍,"勞煩阿姐把繡帕浸入江中。"
血繡遇水翻起細(xì)密氣泡。
陸云袖的瞳孔劇烈收縮:"這走向...分明是父親書房密室!"
江底傳來悶雷般的轟鳴,二十具纏著水藻的白骨被浪推上岸。
每具骸骨的指骨間都緊握著半枚玉玨,斷口與阿菱懷中的正好吻合。
"當(dāng)年沉江的姑娘們,每人帶著半塊鴛鴦玨。"
沈知意將玉玨按在棺槨刻痕處,"合璧時能打開教坊司地窖,那里存著百官狎妓的賬冊。"
新任總督的官靴突然陷入流沙:"你怎會知道..."
"春妮臨終前在阿菱襁褓里縫了半片血書。"
沈知意抖開染血的絹帕。
"上面寫著你刑訊時說的醉話。"
陸云袖的刀尖已抵住他咽喉:"三年前那支冷箭,原是父親讓你滅口?"
"陸大人怕的是這個。"
新任總督突然撕開衣襟,心口燙著串?dāng)?shù)字,"教坊司姑娘的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