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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皇子得到了保障,整個人肉眼可見的放松下來,他主動給薛瑾安開路歡欣鼓舞地送他離開,然后他推了一下門,紋絲不動。
后知后覺想起門被上鎖了的四皇子看了看貼滿黃符的佛堂,又開始焦頭爛額了,“我們怎么出去???要是走窗戶的話肯定會被母妃發(fā)現(xiàn)的!”
薛瑾安回答:“走上面。”
“?。俊彼幕首用H坏靥ь^望去。
佛堂本來就不大,門窗又被封閉,常年燃香燒紙的情況下,為了保證房間的空氣流通,房頂四周開了通風口,比尋常的房子要大一些,小孩子的體型能夠鉆出去,唯一的問題大概是,通風口的位置和房梁齊平,古代的房子層高都給的很足,皇宮的建筑層高又還要更高一些。
佛堂不是宮殿的規(guī)格,卻也出自營造司之手,那高度對還沒滿十二歲的四皇子來說很是仰望不可及。
佛堂四周幾根圓形的柱子太粗,且十分光滑,并不好上手,薛瑾安抓住手邊繪著神像的絹布,入手厚實,用力拽了拽試了下它的結實程度,確定承載一個小孩的重量沒有問題,他直接就上手了。
就見他小跑兩步,然后借著絹布蕩起來的弧度借力在柱子上一踩,在半空中舒展身形撲到另一塊絹布上,借著沖勁又是一蕩,又在另一根柱子上蹬了一腳,半空中一個鷂子翻身——就這么一套讓人眼花繚亂應接不暇的騰轉挪移后,人輕盈利落地落在了房梁上,甚至都沒有發(fā)出什么太大的聲音。
四皇子瞪大了雙眼,一雙頗為風流的柳葉眼都快睜成圓眼了,看了看地面由看了看房梁上的人,不可置信地道,“你怎么做到的?”
“這是輕功?你從哪里學來的?你師父還收徒嗎?”四皇子發(fā)出了想學的聲音。
“我沒有內(nèi)力,不是輕功?!毖﹁舱f完跟他揮了揮手,按照禮儀課本上所寫的離席得通知主人的話,通知了四皇子一聲,“我走了?!?br />
“哎,等等,那我怎么辦?”四皇子伸出手試圖挽留。
“你家,你隨意?!蓖耆珱]有點亮助人為樂技能點,反而從五皇子那里學了不少“插兄弟兩刀”技能的薛瑾安想了想,給他出了個主意,“你可以等貞妃回來帶你出去,挨一頓打就好了?!?br />
“……”被哽住的四皇子眼睜睜地看著他從通風口鉆了出去,不見了人影。
四四方方圍城一般的佛堂里只剩下了四皇子一人,他試圖復刻薛瑾安的成功,不僅沒復刻成功,還因為沒估算好距離,整個人撞在了柱子上。
在上書房上了四年武課,至今仍停留在扎馬步階段的四皇子,雖然在武學上沒有什么造詣,但在放棄武學上有深厚功底。
四皇子捂著痛到失去知覺的臉在地上躺了好一會才終于緩過來,“看來只能走窗戶了?!?br />
四皇子精挑細選了一扇在角落的窗戶,動作輕柔地撕開上面黃符的一角,緩緩推開半扇窗戶,做賊一般探頭探腦地看了好一會兒,抬腿放到窗沿上甚至還沒來得及跨過去,就聽到紫云姑姑和人交談的聲音,回廊轉角的墻上有影子浮動。
四皇子趕緊收回腿重新關上了窗,并且縮著腦袋蹲到了窗臺下,幾乎就在他的影子消失在窗戶上的那一刻,若有所感地紫云視線掃了過來。
話說到一半的紫云姑姑突然冷沉著表情轉頭,目光銳利的掃出去,把旁邊的小宮女夕云嚇了一跳。
夕云是去年十一月貞妃從避暑行宮帶出來的,對怡和宮的很多事情都半知半解,只聽人說娘娘身邊兩位大宮女,翠云姑姑脾氣溫和,和大家都說得上話,紫云姑姑性情冷肅,犯事犯到她手上會被打殘。
夕云一來就被分到紫云姑姑手底下做事,還忐忑了好一陣,然后發(fā)現(xiàn)紫云只是不愛笑不愛說話,也沒怎么訓斥過人,但可能個子較高給人的壓迫感很強,才被私底下說成那樣。
今天還是她第一次看到紫云露出這種表情,倒還真有那么點唬人。夕云心里吐了吐舌頭,大著膽子從她身后探頭出來張望了一下,小聲問,“姑姑,怎么啦?難道是有什么大膽賊人潛入進來了嗎?”
“沒有?!弊显弃楒酪话愕囊暰€在周圍飛快地掃了一圈,沒有找到什么值得懷疑的東西,極佳的目力也看到佛堂門口鎖下的機關沒有被觸發(fā)的痕跡。
“走吧?!彼栈匾暰€抬腳繼續(xù)往前走,順勢警告道,“娘娘不喜歡有人靠近這里,你沒事不要過來,不然被抓到了挨罰我也救不了你?!?br />
“哦?!毕υ茟艘宦?,像是想起了什么,看了看周圍,壓低了聲音神秘兮兮地問道,“所以姑姑你是因為偷偷過來被娘娘發(fā)現(xiàn)了才受的傷嗎哎喲——”
紫云收回拍在她腦門上的手,淡淡道,“管住嘴,不該問的別問。”
聽著兩人交談的聲音漸漸遠去,蹲得腿麻的四皇子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仰頭長長吐出一口氣,咕噥道,“紫云姑姑真嚇人……”
聲音倏然戛然而止,四皇子看到一截小小的人影悄無聲息地映在窗紙上,鬼魅一般停在那里,許久才慢慢消失。
紫云姑姑真嚇人!四皇子為免還有人在外面守株待兔,他打算等母妃回宮,宮里的人都出去迎接的時候再趁機離開。
他輕手輕腳地爬到蒲團上坐著,抬頭便看到放著佛龕的長桌,目光在香爐上停留:之前薛瑾安好像格外關注這個香爐,里面有什么嗎?
四皇子把蒲團拖過去,半跪著扒拉香爐,沒承想還真從里面扒拉出一顆熟悉的紅色木珠子,“這不是薛瑾安的手串嗎?不,好像那血龍木手串母妃也有一個,所以是母妃的遺落的嗎?薛瑾安為什么要拿到這個?”
四皇子百思不得其解,不過也沒關系,他只要知道薛瑾安想要的不讓他得到就好,四皇子用袖子擦了擦珠子上的香灰,將他收進了袖袋里。
他準備坐回蒲團上的時候,視線又瞥到佛龕里的牌位,猶豫了一下,低頭拜了兩拜,“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