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純陽。。。他想要什么？”

  小泉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從牙縫里擠出這個問題，對方既然拿出了這些東西，絕不是為了同歸于盡，必然有所圖謀。

  武田不敢隱瞞，將李純陽在電話里的要求原原本本地說了出來。

  包括立刻無條件釋放齊桓等人，停止對保護傘公司的一切打壓，恢復并晉升北野警官的職位，并且。。。這些“藝術(shù)品”將由李純陽“暫時保管”。

  “他。。。他還說，希望我們以后能‘聰明’一點。。?！蔽涮锏穆曇粼絹碓降?。

  “八嘎呀路?。?！”

  小泉再也抑制不住怒火，抓起手邊的一個花瓶，狠狠地砸在地上，碎片四濺！

  “欺人太甚！簡直是欺人太甚！”

  小泉這個鬼子的思維就是這么奇特，率先惹了人家，現(xiàn)在人家反擊了又說人家欺人太甚，不得不說，小鬼子不要臉，小鬼子的政客更不要臉。

  小泉苦心布局，想要借此機會攫取巨額利益，同時打壓這個不受控制的外國公司，結(jié)果卻偷雞不成蝕把米，反而被對方捏住了最致命的把柄，從此以后都要仰人鼻息，看人臉色！

  這種屈辱，比他當年在政壇上遭遇的任何一次失敗都要刻骨銘心！

  “你。。。你這個廢物！”

  小泉猛地轉(zhuǎn)身，血紅的眼睛死死盯住跪在地上的武田，所有的憤怒、恐懼和屈辱仿佛找到了宣泄口。

  “都是因為你！如果不是你辦事不力，怎么會留下如此巨大的漏洞？！如果不是你急功近利，怎么會把李純陽逼到狗急跳墻，用出這種手段？！武田，你毀了我們的計劃，你毀了我們的前途！你該死！”

  得了，現(xiàn)在形勢不由人，李純陽一方得罪不起了，那么只能把火發(fā)泄在自己這個手下的頭上。

  而且也確實是武田的失誤才被人拍下這些東西。

  武田被罵得渾身發(fā)抖，頭埋得更低，幾乎要嵌進榻榻米里。

  “趴下！”小泉猛地一聲厲喝，聲音如同驚雷，帶著不容置疑的權(quán)威和極致的厭惡。

  武田渾身一顫，雖然他已經(jīng)跪著，但還是下意識地調(diào)整姿勢，轉(zhuǎn)了過去撅起了嗯嗯，將身體伏得更低，姿態(tài)更加卑微，仿佛這樣才能平息小泉的怒火。

  “撕拉。。?！?br />
  三分鐘后。

  “長官。。。是我無能。。。是我該死。。。”

  武田的聲音帶著嗚咽。

  “可現(xiàn)在。?！，F(xiàn)在最重要的是如何應(yīng)對啊！把柄在他手里，我們。。。我們難道只能暫時屈服了嗎？”

  “屈服？”

  小泉冷笑一聲，笑聲中充滿了悲涼和不甘。

  “你以為這只是簡單的屈服嗎？武田！從此以后，我們就是李純陽砧板上的魚肉！他隨時可以用那些東西要挾我們做任何事！我們的政治生命，我們的名譽，甚至我們的自由，都掌握在他的一念之間！這跟死了有什么區(qū)別？！”

  茶室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只有小泉粗重的喘息聲和武田壓抑的抽泣聲。

  不知過了多久，小泉仿佛被抽空了所有力氣，頹然坐倒在椅子上。

  他看著地上那些散落的、不堪入目的照片，眼中閃過一絲深深的疲憊和絕望。

  武田說的是對的。在這些把柄的要挾面前，他們沒有任何討價還價的資本。

  硬抗的結(jié)果就是大家一起毀滅，而李純陽顯然已經(jīng)算準了他們不敢、也舍不得走上這條絕路。

  “按他說的做吧！。。?！?br />
  小泉的聲音沙啞而無力，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喉嚨里擠出來的一般。

  “立刻放人。。。停止所有針對保護傘的行動。。。那個北野，給他升職，讓他閉嘴。。?！?br />
  “是。。。是！長官！”武田如蒙大赦，連忙應(yīng)道。

  “等一下?！?br />
  小泉的眼神陡然變得銳利起來，里面燃燒著壓抑的火焰。

  “這件事，絕不能就這么算了！李純陽。。。這個仇，我記下了！總有一天，總有一天，我要讓他為今天的所作所為，付出百倍、千倍的代價！”

  小泉的聲音低沉而怨毒，像是在立下一個詛咒。

  “從現(xiàn)在起，動用一切資源，給我查！查李純陽的一切！他的背景，他的生意，他的弱點！我不信他真的毫無破綻！還有，今天這件事，列入最高機密，除了我們兩人，絕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明白嗎？！”

  “嗨！嗨！屬下明白！屬下一定竭盡全力！”武田連連磕頭。

  小泉疲憊地揮了揮手，仿佛連多看武田一眼都覺得惡心：“滾吧。。。把事情辦好。別再讓我失望了，否則。。。不用李純陽動手，我第一個饒不了你！對了，幫我約一下李純陽，怎么說也要見一下對方，探聽一下他下一步打算做什么?！?br />
  “嗨。。?！?br />
  武田連滾帶爬地退出了茶室，留下小泉純一郎獨自一人，面對著滿地的狼藉和那些如同噩夢般的照片。

  他緩緩閉上眼睛，指甲深深掐入掌心，滲出血跡也渾然不覺。

  這一次，他輸?shù)靡粩⊥康?。但他知道，政治家的較量，從來不是一局定勝負。只要還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