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百年桃蔭,舊夢新傳
百年光陰,于天地而言不過彈指一瞬,于墨塵與蘇清鳶,卻是歲歲朝朝的相守。屋前的老桃樹已長成參天古木,枝椏橫斜,遮天蔽日,春日桃花開時,花瓣鋪灑如粉色云霞,將海邊小屋籠罩在一片溫柔之中;秋日結(jié)果時,沉甸甸的桃子掛滿枝頭,果香飄出數(shù)里,引來成群的海鳥盤旋。
這日清晨,天剛蒙蒙亮,海霧如輕紗般籠罩著海岸線。墨塵身著素色長衫,立于沙灘之上,頭發(fā)依舊烏黑,面容如百年前般俊朗,只是眼神中沉淀了更濃的歲月溫潤。他望著海平面,手中青云劍斜背,劍鞘上的紋路在晨光中泛著淡淡青光——百年前服下的長生丹,讓他與蘇清鳶容顏永駐,靈力也愈發(fā)純粹深厚。
“在想什么?”蘇清鳶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帶著笑意。她身著月白色長裙,九條雪白的狐尾輕輕搖曳,尾尖掃過沙灘,留下淺淺的痕跡。百年時光未曾在她臉上留下半分痕跡,肌膚依舊瑩潤,眉眼間的溫柔卻更甚往昔。她手中提著一個竹籃,里面放著剛做好的桃花糕和一壺清茶。
墨塵轉(zhuǎn)身,眼中瞬間漾起笑意,伸手接過竹籃:“在想,百年前我們剛到這里時,這桃樹還只到 waist 高,如今竟已能遮風(fēng)擋雨了?!?br />
“是啊,”蘇清鳶走到他身邊,與他并肩望向大海,“時間過得真快,不知不覺,我們已經(jīng)在這里住了一百五十年了?!?br />
海霧漸漸散去,朝陽從海平面躍出,金色的光芒灑在海面上,波光粼粼。兩人沿著海岸線緩緩漫步,腳下的沙灘被海浪沖刷得細(xì)膩柔軟,偶爾能撿到幾枚色彩斑斕的貝殼。蘇清鳶彎腰撿起一枚螺旋形的貝殼,遞到墨塵手中:“你看,這貝殼和我們百年前撿到的那枚真像?!?br />
墨塵接過貝殼,指尖摩挲著上面的紋路,眼中閃過一絲懷念:“嗯,那次你還說,要把貝殼串成手鏈,戴在手上?!?br />
“后來不是被海浪沖走了嗎?”蘇清鳶笑著說,“不過沒關(guān)系,我們現(xiàn)在有了更多好看的貝殼?!?br />
兩人聊著過往的趣事,不知不覺走到了小屋前。老桃樹下,石桌石凳早已被歲月磨得光滑,蘇清鳶將竹籃放在石桌上,擺上桃花糕和清茶:“來,嘗嘗我新做的桃花糕,加了些蜂蜜,更甜了?!?br />
墨塵拿起一塊桃花糕,放入口中,香甜軟糯的口感在舌尖蔓延,帶著淡淡的桃花香和蜂蜜的清甜:“還是清鳶做的最好吃?!?br />
正當(dāng)兩人品著茶,聊著天,遠(yuǎn)處的海面上突然出現(xiàn)了一艘烏篷船。船身不大,卻收拾得干凈整潔,船舷上掛著一盞油紙燈,船頭站著兩個身影,一老一少。
“墨塵,你看,好像是沈家的人。”蘇清鳶指著烏篷船,眼中閃過一絲欣喜。
墨塵抬頭望去,眼中也泛起笑意:“是沈明軒的孫子,沈承宇。算算日子,也該是他來探望我們的時候了?!?br />
烏篷船很快靠岸,船頭的少年身手矯健地跳下來,身后跟著一位頭發(fā)花白的老者。少年身著青色長衫,眉目間與沈念安有幾分相似,眼神中帶著年輕人的青澀與好奇,正是沈承宇。老者是沈明軒的兒子,沈語桐的丈夫,如今已是年過七旬的老人,卻依舊精神矍鑠。
“墨塵爺爺,蘇清鳶奶奶!”沈承宇快步走上前,對著兩人恭敬地行了一禮,聲音清脆。
老者也跟著行禮:“承宇見過墨塵先生,蘇清鳶姑娘?!?br />
“快過來坐?!碧K清鳶笑著招手,給兩人倒上清茶,“一路辛苦了,喝杯茶歇歇?!?br />
沈承宇坐在石凳上,好奇地打量著屋前的老桃樹:“奶奶,這棵桃樹真壯觀,比我爺爺描述的還要大?!?br />
“是啊,這棵樹已經(jīng)有一百五十多年了?!蹦珘m笑著說,“你爺爺小時候,還在這樹下爬過呢。”
沈承宇眼中滿是向往:“爺爺經(jīng)常給我講您和奶奶的故事,說您二位是神仙下凡,斬妖除魔,保護了好多百姓?!?br />
蘇清鳶笑了笑:“都是些陳年舊事了?!?br />
老者嘆了口氣:“墨塵先生,蘇清鳶姑娘,這次來,除了探望你們,還有一件事想請你們幫忙。”
墨塵和蘇清鳶對視一眼,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什么事?你盡管說?!?br />
老者沉聲道:“最近,江南一帶出現(xiàn)了奇怪的現(xiàn)象。許多村莊的井水都變得渾濁不堪,百姓們飲用后,都會渾身乏力,精神萎靡。官府查了很久,都沒有查到原因。承宇說,或許你們能看出端倪?!?br />
“井水渾濁?”蘇清鳶眉頭微蹙,“有沒有什么其他異常?”
“有?!鄙虺杏罱舆^話頭,“我聽村里的老人說,每到深夜,就能聽到井里傳來奇怪的嗚咽聲,像是有人在哭。而且,井水渾濁的地方,周圍的草木都長得格外茂盛,卻都是暗紅色的,看起來很詭異?!?br />
墨塵沉思片刻,說道:“看來,此事多半與妖邪有關(guān)?!?br />
蘇清鳶點了點頭:“江南一帶,百年前我們曾去過,當(dāng)時并無異常。如今出現(xiàn)這種情況,想必是有邪祟在暗中作祟?!?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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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塵爺爺,蘇清鳶奶奶,求求你們,幫幫江南的百姓吧。”沈承宇眼中滿是懇求。
墨塵看著他,眼中閃過一絲猶豫。百年以來,他們早已不再插手外界的紛爭,只想守著這片海邊,過平靜的生活。但江南的百姓正在受苦,沈家人又親自前來求助,他們實在無法袖手旁觀。
“好吧,我們跟你們?nèi)タ纯?。”墨塵說道。
蘇清鳶也點了點頭:“但我們有一個條件,此事解決后,我們就回來,不再管外界的事?!?br />
老者和沈承宇眼中滿是欣喜:“多謝你們!多謝你們!”
接下來的幾日,三人在海邊做好了出發(fā)的準(zhǔn)備。墨塵將青云劍擦拭干凈,劍身上的青光愈發(fā)耀眼。蘇清鳶則將狐靈佩和靈汐貝帶在身上,這兩件寶物經(jīng)過百年的滋養(yǎng),靈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