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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隔窗望星樞

  晨露還沾在窗紗上,泛著細碎的光。青珞坐在書桌前,指尖捏著那片從桂樹上摘下的葉子——這是昨天感應靈氣時,不小心碰掉的,葉脈清晰,還帶著點淡淡的香。她按照青嵐教的法子,把葉子放在掌心,試著用靈氣去“碰”它,可試了半天,葉子也沒動一下,反而把自己弄得滿頭大汗。

  “呼……”青珞嘆了口氣,把葉子夾進雜記里。感應靈氣這事,果然不是一天兩天能學會的,昨天那點微弱的感覺,好像只是運氣好。她剛想站起來活動活動,就聽到院子外傳來一陣清脆的鈴鐺聲,叮鈴叮鈴的,不像執(zhí)律衛(wèi)的腳步聲,倒像是什么人帶著飾品走過。

  好奇心一下子被勾了起來,青珞輕手輕腳地走到窗邊,手指捏住窗紗的一角,悄悄掀開一條縫——外面的青石板路上,正走著一個穿月白色長袍的男子,手里搖著把檀香扇,扇面上畫著幾只展翅的鸞鳥,走一步,腰間掛著的金鈴就響一下,聲音脆得像浸了蜜。

  那男子長得極俊,眉梢眼角都帶著點笑意,頭發(fā)用一根玉簪松松挽著,幾縷碎發(fā)垂在臉頰邊,走路的姿勢慢悠悠的,像在逛花園,一點都不像守垣司里那些嚴肅的人。他身邊跟著兩個侍從,手里捧著個紫檀木的盒子,看那樣子,像是要去主殿。

  “這是誰???”青珞小聲嘀咕,眼睛盯著那男子的背影,覺得他身上的氣質(zhì)很特別——不像赤炎的剛,不像青嵐的溫,倒像一陣風,抓不住,卻讓人忍不住想多看兩眼。

  “是羽商?!鼻鄭沟穆曇敉蝗粡纳砗髠鱽?,嚇了青珞一跳,手里的窗紗差點掉下來。他走到窗邊,順著青珞的目光看過去,笑著說:“九域星樞里的‘羽商’,精通音律,還管著守垣司的情報網(wǎng),算是個‘萬事通’。他最愛擺弄這些風雅的玩意兒,走到哪兒都帶著鈴鐺和琴?!?br />
  “羽商?就是你之前說的那個音律大家?”青珞眼睛亮了亮,想起青嵐提過,星樞里有個人能用音律施展術(shù)法,原來就是他,“他這是要去主殿見蒼溟大人嗎?”

  “應該是,他每天這個時候都會去主殿匯報情報。”青嵐點了點頭,又補充道,“羽商看著玩世不恭,其實心思細得很,九域各地的消息,沒有他不知道的。以后要是有機會見到他,說不定能從他那兒打聽點幽曇的消息。”

  青珞還想再看,羽商已經(jīng)拐過了拐角,鈴鐺聲也慢慢遠了。她有點失落地放下窗紗,心里卻記下了這個名字——羽商,月白長袍,金鈴,鸞鳥扇,像從畫里走出來的人。

  “別失落,說不定還能看到其他人?!鼻鄭古牧伺乃募绨?,“守垣司的星樞們,每天都會去主殿議事,咱們這靜云院離主殿不算遠,偶爾能碰到?!?br />
  果然,沒過多久,又傳來一陣沉穩(wěn)的腳步聲,比執(zhí)律衛(wèi)的腳步聲更重,還帶著點金屬碰撞的聲音。青珞趕緊又掀開窗紗,這次看到的是個穿暗紅色華服的男子,衣擺上繡著繁復的龍紋,腰間掛著塊玉牌,上面刻著個“岳”字。他走得極快,身后跟著十幾個護衛(wèi),每個人都穿著鎧甲,手里拿著長槍,氣勢威嚴得讓人不敢直視。

  “這是重岳,九域星樞里的皇族代表,管著京畿的兵權(quán)?!鼻鄭沟穆曇舫亮诵?,“他性子傲,凡事都以皇室利益為先,跟蒼溟大人的關(guān)系不算太好,見面總免不了爭執(zhí)?!?br />
  青珞看著重岳的背影,覺得他身上的氣場太強了,像座移動的山,連路過的執(zhí)律衛(wèi)都要躬身行禮。她小聲問:“那他……會不會不喜歡我?。课沂恰愋恰?,又是‘龍心’,他會不會覺得我是威脅?”

  “不好說?!鼻鄭馆p輕搖了搖頭,“重岳最看重‘規(guī)矩’和‘利益’,如果你能證明‘龍心’能幫到皇室,他自然會對你客氣;可要是他覺得你會威脅到皇權(quán),說不定會給你找麻煩。以后見到他,盡量少說話,聽著就行。”

  青珞點了點頭,心里有點發(fā)怵。重岳給她的感覺,比蒼溟還嚴肅,好像只要說錯一句話,就會被他看穿似的。她剛想放下窗紗,就看到遠處又走來一個人——這次是個穿深黑色長袍的男子,手里提著個工具箱,走路低著頭,頭發(fā)遮住了大半張臉,只露出個線條冷硬的下巴。

  他走得很慢,每一步都踩得很穩(wěn),路過靜云院門口時,還停下腳步,抬頭往院子里看了一眼。雖然隔著距離,青珞還是能感覺到他身上的冷意,像冬天的冰,讓人不敢靠近。

  “這是墨塵,星樞里最厲害的工匠,能造出讓人驚嘆的機關(guān)和法器。”青嵐的聲音里帶著點敬佩,“他性子孤僻,不愛說話,平時都待在自己的工坊里,很少出來。聽說他造的法器,能對付最厲害的蝕妖?!?br />
  青珞看著墨塵的背影,他手里的工具箱上還沾著點金屬碎屑,好像剛從工坊里出來。她想起之前在遺跡里看到的壁畫,還有青嵐說的“九域星樞”要和自己命運相連,心里突然生出個念頭——這個冷著臉的墨塵,以后會不會也和自己有交集?他會不會教自己造法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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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看了,墨塵要走了。”赤炎的聲音從門口傳來,他手里拿著個剛雕好的小木劍,走進來說,“我剛才在院子里看到他了,那眼神,冷得跟冰似的,我跟他打招呼,他都沒理我!”

  “墨塵本來就不愛跟人打交道,你別往心里去。”青嵐笑著說,“他只對自己的手藝感興趣,只要你能懂他的機關(guān)術(shù),他說不定會對你另眼相看?!?br />
  赤炎哼了一聲,把小木劍遞給青珞:“給你玩,別總盯著窗外看了,看得我都眼饞。等咱們能出去了,我?guī)闳ゾ毼鋱?,讓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厲害,比這些搖扇子的、穿華服的、冷著臉的都強!”

  青珞接過小木劍,劍身上還帶著點木屑的溫度,雕得不算精致,卻很結(jié)實。她看著小木劍,又看了看窗外,心里突然有點復雜——她隔著一扇窗,看著那些身份尊貴、各有本事的星樞,他們有的風雅,有的威嚴,有的孤僻,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位置,有自己的本事,可她呢?

  她是個從現(xiàn)代來的“異星”,是被稱為“龍心”的人,卻連靈氣都感應不好,連走出這靜云院都要申請,像個沒用的累贅。

  “怎么了?又不開心了?”赤炎看出了她的不對勁,蹲在她面前,語氣軟了些,“是不是覺得他們都很厲害,自己卻什么都不會?”

  青珞點了點頭,聲音有點小:“我怕……我怕我當不好‘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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