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毒脈二襲,獸潮圍盟
鐘聲還在響。
我蹲在丹爐前,指尖剛碰到那道裂痕,青煙冒出來畫了個符文,像極了師父拳經(jīng)首頁的標(biāo)記??蛇€沒等我看清,外頭的警訊鐘從三響變成九響,一聲比一聲急,砸得人耳膜生疼。
抬頭望窗,天黑了。
不是入夜,是被遮住的。成片墨綠色的毒霧壓下來,裹著腥臭味撲進院子。屋頂、墻頭、廊柱,全蒙上一層滑膩膩的綠膜。幾個守衛(wèi)站在外院,吸了一口就跪下抽搐,口吐白沫。
毒獸來了。
不止幾只,是成群。幾百頭蜥蝎狀的東西從四面翻墻而入,肚皮鼓脹,張嘴噴毒。它們動作整齊,像是有人在背后操控。這不是野獸襲擊,是圍攻。
我站起身,把酒囊扣緊,劍胚掛回腰間。剛才那點關(guān)于符文的念頭被壓下去?,F(xiàn)在沒空想這些。
先活過今天再說。
一腳踹開丹室門,碎星步踩地,身形竄出。地面震動,又有十幾頭毒獸撞上圍墻,石磚崩裂。我躍上主殿屋脊,站定后掃視全場。
東墻缺口最大,三十多頭已經(jīng)擠進內(nèi)院。南側(cè)門栓被咬斷,一群小體型的爬蟲正往里鉆。北面高塔上的守衛(wèi)拉開弓箭,可箭矢射進毒霧就失去準(zhǔn)頭,落地時連獸毛都沒擦到。
視線所及,全是綠。
我閉眼,催動殘碑熔爐。
丹田深處那塊半透明古碑立刻燃起青火,裂縫張開,像一張嘴。我深吸一口氣,把漫天毒霧往體內(nèi)拉。
毒瘴入體即被焚燒。雜質(zhì)化作灰燼排出,精純部分在熔爐中旋轉(zhuǎn)提純,凝成一股清冽氣流。這過程比煉廢丹還快,熔爐像是餓了很久,一口吞下大片毒氣。
三息后,我張口一吐。
一道灰白煙柱沖天而起,在空中炸開,化作環(huán)形擴散的解毒之氣。它貼著地面推進,所過之處,毒霧潰散,綠膜蒸發(fā),連墻上殘留的黏液都發(fā)出“滋滋”聲后褪色。
靠近東墻的毒獸最先受影響。它們躁動起來,有的原地打轉(zhuǎn),有的互相撕咬。一頭正要躍起的蜥蝎突然抽搐,倒地蹬腿。
有效。
但這只是凈化,不是殺敵。我知道它們后面還有主事的人。
果然,解毒煙剛推到東墻根,半空中傳來一聲冷笑。
“好一個廢物爐子,竟能吞我萬毒之源?”
聲音尖利,帶著砂石摩擦的質(zhì)感。
我抬頭,看見旗桿頂端站著一人。黑袍獵獵,袖口繡著扭曲蛇紋,十指如鉤,雙目泛黃。他站在最高處,俯視整個丹盟,像在看一座死城。
毒脈長老。
我沒見過他本人,但從叛徒記憶里認得這張臉。鷹鼻塌額,左耳缺了一角,是舊傷。他出現(xiàn)的瞬間,底下毒獸全部安靜下來,列成三排,伏地不動。
他來了。
之前那些刺殺、內(nèi)鬼、引爆丹庫的計劃,都是他在幕后推?,F(xiàn)在他親自現(xiàn)身,說明不再藏了。
這是宣戰(zhàn)。
“你毀我計劃,殺我爪牙?!彼_口,聲音傳遍全院,“今日本座親率三千毒獸,要你丹盟雞犬不留!”
風(fēng)卷著毒氣殘渣打在我臉上。
我沒說話。
只是緩緩拔出腰間無鋒重劍。
劍胚入手沉,表面發(fā)燙。這不是普通兵器,是殘碑熔爐吞了無數(shù)廢劍渣凝出來的源炁劍胚。平時當(dāng)武器用,關(guān)鍵時刻能爆修為。現(xiàn)在它微微震顫,像是感應(yīng)到了什么。
我把劍尖朝天,低喝一聲:“試試。”
劍胚應(yīng)聲輕鳴。
長老眼神一縮,隨即獰笑:“狂妄!你以為憑你一人,能擋下三千毒獸?”
他抬手一揮。
身后獸群齊吼,再度撲上。這次它們不再噴霧,而是集體撞擊圍墻,用頭、爪、尾猛砸。石磚碎裂,木梁斷裂,整座丹盟都在晃。
我站在屋脊,腳底能感覺到震動。
但我不動。
殘碑熔爐還在運轉(zhuǎn),繼續(xù)吸收空氣中殘留的毒氣。每吸一分,源炁就多一分。我能感覺到丹田越來越滿,像有一團火在燒。
東墻缺口擴大,五十多頭沖進來。
南門爬蟲逼近內(nèi)殿臺階。
北塔守衛(wèi)開始后撤。
我終于動了。
一步踏出,落在東墻上方橫梁。劍胚斜劈而下,一道青白劍氣掠出,斬在最前面那頭蜥蝎頭上。它的腦袋直接炸開,綠色血液濺了一地。
其他獸停頓半秒。
我趁機躍下,落地時右腳踩碎一塊石板。左手掐住第二頭的脖子,右手劍胚橫掃,削斷第三頭的脊椎。第四頭撲來,我側(cè)身避讓,劍柄撞上它下巴,骨頭碎裂聲清晰可聞。
近身戰(zhàn),我從不怕。
第五頭從側(cè)面突襲,我早有察覺。殘碑熔爐一震,將剛才吸收的少量毒氣反向噴出,形成一道氣障。它撞上去,皮膚立刻腐蝕,慘叫后退。
第六、第七、第八頭接連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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