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血刀攔路,殺機畢現(xiàn)
我剛沖出巷口,右腿獸首紋猛地一跳,像是被火燙了下。這感覺不對,不是普通的追兵,是殺招來了。
我沒再往前跑,腳跟一剎停在斷墻邊,背脊貼上冰冷石面。右手往后一滑,肩上的無鋒重劍已握在掌心。風從巷子兩頭灌進來,吹得獸皮袍獵獵響,但我聽不到別的聲音——心跳、呼吸全壓到了最低,這是《古武拳經(jīng)》里的“止息術(shù)”,能讓獵物以為你不在。
可我知道,他們已經(jīng)到了。
左右兩側(cè)的暗巷幾乎同時傳來腳步聲,不快,但很穩(wěn)。五個人,落地無聲,刀意卻像血霧一樣彌漫開來??諝獍l(fā)沉,帶著鐵銹味,那是血刀門的標志——他們的刀不是用靈鋼煉的,是用人命祭出來的。
五道身影躍出,呈扇形圍住我。紅袍黑褲,腰間掛著七把短刀,每把都刻著“殺”字。為首那人臉上有道疤,從眉骨斜劈到嘴角,他抬手一揚,五把血刀齊出鞘,刀光連成一片,像一張血網(wǎng)當頭罩下。
“交出殘碑,留全尸!”
我沒答話。這種人廢話多活不過三秒。
他話音沒落,我就動了?!端樾遣健返谝皇健奥佑啊辈瘸鋈ィ碜油笠黄?,避過正面斬擊。劍胚順勢點出,直取左側(cè)那人眉心。對方反應(yīng)不慢,舉刀格擋,可我的劍不是真要刺他腦袋。
是借力。
劍尖在他刀面上一點,源炁炸開,震得他手腕一麻。就這一瞬遲滯,我已欺身而進,左手并指如刀,順著刀脊切下去,咔的一聲割斷他腕筋。他慘叫未起,我右腳蹬地,旋身一腳踹中他胸口,整個人倒飛出去,撞塌半堵矮墻。
第二人橫刀掃來,刀風割臉。我不退反進,左手硬接刀刃,古武勁透臂而出,震得他虎口崩裂。他還沒回神,我劍胚自下而上挑喉,刀尖劃開喉嚨,血柱噴出來,濺了我一臉。
溫的,腥的,但我沒擦。
第三、第四人同時撲來,一人攻上路,一人砍我下盤。我躍起半空,雙腳分踢兩人面門,逼退攻勢。落地瞬間,《碎星步》連踏三步,身形錯位,繞到第三人背后,劍柄砸向他后頸。他悶哼一聲跪地,我順勢擰住他脖子一扭,咔嚓,頸椎斷了。
第四人轉(zhuǎn)身要逃,我冷哼一聲,無鋒重劍脫手飛出,貫穿他后頸,釘進墻面。他抽搐兩下,不動了。
第五人,就是那個帶頭的疤臉,終于變了臉色。他沒想到五個凝脈境的血刀門徒,連三招都沒撐過。他握緊手中血刀,刀身泛起暗紅光,顯然是要拼命。
但我沒給他機會。
劍胚自動飛回掌心,我一步踏前,劍尖輕點他眉心。源炁順勁爆發(fā),顱內(nèi)炸開,他雙眼翻白,直挺挺倒地。
五具尸體橫陳巷中,血流了一地。風一吹,血腥味散得更快。
我站在原地沒動,閉眼內(nèi)視。丹田深處,那塊半透明的殘碑靜靜懸浮,裂縫里青火翻騰。幾片散落的血刀碎片正被吸進碑縫,像鐵屑碰上磁石。青火卷過,煅燒片刻,碑面浮現(xiàn)出一段殘缺圖譜——三式刀法,筆鋒凌厲,殺意沖天。
“血刀全技·斷魂十三斬”前三式。
熔爐自動將這段功法烙印進識海,我能感覺到它的分量。這不是普通刀法,是血刀門真正的傳承核心,據(jù)說當年一門上下只有門主能練。后來門主失蹤,這套刀法也就斷了。
但現(xiàn)在,它出現(xiàn)在我體內(nèi)。
我睜開眼,拔出釘在墻上的劍胚,用袖角慢慢擦去刃上血跡。動作很慢,腦子卻轉(zhuǎn)得飛快。
他們不是來搶殘碑的。
他們是來找能激活古紋的人。
剛才那破劍一角能共鳴,是因為它和殘碑同源。而我能煉化它,說明我的身體成了鑰匙。血刀門想找的,根本不是東西,是能補全功法的“活體媒介”。
難怪黑市會出現(xiàn)那種器陣,畫著和熔爐裂痕相似的紋路。他們想復制殘碑的功能,但缺了最關(guān)鍵的一環(huán)——能承受源炁反噬的肉身。
而現(xiàn)在,我就是唯一的樣本。
我低頭看著手中的劍胚,獸首紋還在微微發(fā)燙。這不只是警告,是感應(yīng)。血刀門不會只派這幾個人來,這只是開始。
巷子外傳來腳步聲,很輕,但頻率一致,是訓練過的隊伍。不止一個方向,前后都有。
我收劍回肩,靠在斷墻邊,手指輕輕摩挲劍柄。酒囊掛在腰間,里面裝著靈液、丹粉、碎劍渣,還有剛才從黑商身上奪來的令牌。
外面的人還沒進來。
我在等。
等他們先出手。
因為我知道,接下來的不會是伏擊。
是圍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