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殘碑異變,劍胚初成
我靠在墻邊,右手掌的裂口還在滲血。師父在床上躺著,呼吸比剛才穩(wěn)了些,但臉色還是白得嚇人。屋外風(fēng)聲小了,巖巨魔炸碎后的石塊還散了一地,我盯著門口,不敢閉眼。
就在這時候,丹田猛地一燙。
像有火從里面燒起來。
我低頭捂住肚子,冷汗瞬間冒了出來。殘碑熔爐自己動了,青火“轟”地一下沖上頭頂,四肢百骸像是被鐵線穿過去抽了一遍。我咬牙撐著沒倒,手死死摳進墻縫里。
這感覺不對。
不是我主動催動的,是它自己燒起來了。
我閉眼往內(nèi)看,熔爐里的青火正瘋狂卷動,三年來吞下的那些廢劍渣、斷兵殘片、別人打斗時飄散的劍意,全被攪在一起,煉成一團青光。那光越聚越密,在碑心位置緩緩成型。
半個時辰過去,火勢才慢慢穩(wěn)住。
一柄三尺長的劍胚,從熔爐深處浮了出來,懸在我丹田上方,通體泛青,表面有一層細(xì)紋,像是刻上去的符。
我還沒反應(yīng)過來,那劍胚自己破體而出,“?!钡匾宦暵溥M我手里。
劍身冰涼,但握著的瞬間,那層古紋忽然亮了一下。
我心頭一跳。
這紋路……我在山洞里見過。
就是當(dāng)年那塊炸碎的殘劍碑上的!
我剛想細(xì)看,床上傳來動靜。
師父睜開了眼,坐起身,目光直接釘在劍胚上。他嘴唇動了動,聲音壓得很低:“你……煉出了‘鑰匙’?”
我沒聽清:“什么鑰匙?”
他沒回答,只是一步步下床,走到我面前,伸手想碰又不敢碰那劍胚。他的手指抖了一下,最后只是輕輕劃過劍面,眼神變了。
像是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
我問他怎么回事,他搖頭,說現(xiàn)在不能講,講了會招禍。我說我都拿到這東西了,還能躲?他瞪我一眼,說我命硬,可有些事,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
我沒再問。
這時候,外面天邊忽然亮了。
一道血色閃電劈開云層,從東邊直貫而下。緊接著,一聲龍吟滾過山谷,低沉得像是從地底傳來的。
我和師父同時抬頭。
那道雷光持續(xù)了幾息才散,龍吟也漸漸遠(yuǎn)去,可空氣里還留著一股壓迫感,壓得人胸口發(fā)悶。
我把劍胚往后一甩,插進背后那把無鋒重劍的舊鞘里。這鞘本來是裝普通重劍的,現(xiàn)在塞進劍胚,有點緊,拔出來時和腰間的酒囊蹭了一下。
火星子蹦了出來。
就在那一瞬間,丹田里的熔爐輕輕震了一下。
那點火星的余溫,居然被它吸走了,轉(zhuǎn)眼煉成一絲源炁,存進了碑縫。
我愣了一下。
連摩擦生的火都能回收?
這熔爐……越來越邪門了。
師父站在我旁邊,盯著天邊最后一縷血光,低聲說:“此物一出,必有人來搶。”
我說誰敢來,老子就砍誰。
他看了我一眼,沒說話,轉(zhuǎn)身回床邊盤坐,開始調(diào)息。我知道他在藏事,但他不說,我也懶得逼。眼下最重要的是——這劍胚到底是什么?
我伸手摸了摸劍鞘。
劍身安靜,可我能感覺到里面有一股勁在流轉(zhuǎn),像是活的一樣。它和殘碑有關(guān),這點跑不了。當(dāng)年那塊碑炸了,碎片混著九轉(zhuǎn)逆脈丹一起煉進我身體,才有了這熔爐。現(xiàn)在它又吐出一把帶古紋的劍胚,說明那碑……根本沒毀干凈。
它是故意碎的。
不然怎么解釋這紋路能對上?
我站在原地,手一直按在劍柄上。體力還沒恢復(fù),剛才那一波熔爐自燃差點把我經(jīng)脈燒裂,但現(xiàn)在不能歇。外面剛有過異象,荒山這種地方,但凡有點動靜就會引來麻煩。
果然,沒過多久,遠(yuǎn)處林子里傳來石頭滾動的聲音。
不是一頭。
至少三頭巖巨魔正在靠近。
它們走得很慢,像是在找什么。腳步聲踩在地上,震得屋梁都在抖。
我回頭看了一眼師父。
他已經(jīng)閉眼入定,呼吸平穩(wěn),但眉頭一直皺著。他知道外面來了東西,但他選擇不管。
那就我來管。
我活動了下手腕,右掌的裂口還在疼,可現(xiàn)在顧不上。我把三個酒囊重新綁好,靈液那個掛在左邊,丹粉在中間,碎劍渣在右邊。剛才熔爐吸了火星余溫,存了點源炁,雖然不多,但關(guān)鍵時刻能救命。
門外,第一頭巖巨魔露了頭。
它比之前那只要大一圈,渾身巖石泛著暗紅,像是浸過血。它鼻子聳了聳,朝木屋方向嗅了嗅,然后抬起腳,朝門口走來。
我往前一步,站在門框中間。
它看見我,眼睛紅光一閃,掄起手臂就砸。
我側(cè)身躲開,它一拳打在門柱